在管理處待了一會之後,我收到夜更保安主管的來電。
 
「喂!你嗰度咩情況呀?」我說。
 
「你哋走左之後,何小姐個男朋友就趕埋我出去啦!跟住我叫埋其他客入屋之後就離開左,係呢,你而家響邊?」
 
「我而家響管理處,你今晚同夜更同事講今日發生既事唔可以講出去,總之就話咩都唔知,有咩等我地聽日返工等黃生指示再算,明白嗎?」
 
「得啦!你放心,我會同其他同事講架啦,你放心。」
 


「咁好啦,我做埋啲手尾,你返去保安部先。」
 
與夜更保安主管通過電話之後,我立刻開啟電話聽筒,想了解一下何小姐的最新情況。
 
「冇呀!我真係冇呀!嗚~~~~」聽筒立刻傳來了悽厲的哭聲。
 
「而家人贓並獲,我唔會再信你!我哋分手啦!」奸夫亦激動的回應著。
 
「唔好呀!我真係冇呀!嗚~~~」
 


「啪!」
 
「嘭!」聽筒傳來了不明所以的聲音。
 
「唔好再扯住我呀,賤人!我同你講,你聽日就同我執野走!唔係我地就法庭見!」
 
一向硬朗的何小姐終於也按捺不住,說:「走咪走!我好恨響到呀,死仆街!唔係貪你啲錢,我駛跟住你?死虧佬!」
 
對!何小姐,再說多一點吧!我還擔心你的奸夫會因太愛你的關係,而選擇原諒你,現在的你把自己推向牆角就正合我意。
 


「好呀!我星期一就黎收返層樓!賤人!臭四!」
 
「嘭!」一下大門關閉的聲音。
 
完結!一切事情也在奸夫關門之後來個完美的結局。
 
一個只屬於天才的佈局,一班被天才所玩弄的蟻民!我很滿意自己的計劃,我亦開始確信自己作為海天灣畔黑暗騎士的所作所為。
 
我把今天所有曾經用過的物品放回背包後,便離開管理處往穿梭升降機大堂走去。
 
在快要到達升降機大堂之際,我轉身回望那寂靜的夜空,看著那平靜的屋苑,想起住在這裡的每一個住戶也想有個舒適的安樂窩,只要我一直都在,我相信海天灣畔將永遠可像今晚一樣得到安寧。
 
翌日,我透過電話聯絡黃生,並一五一十的把那晚的經過報告了給黃生。
 
黃生除了說句「話鳩知佢」之外,便沒有給予其他指示,也許在管理處的角度,住戶的私事我們實不宜投入太多,再說,假若何小姐真的因此事離去,我相信最開心的會是黃生。


 
******
 
星期一回到管理處之後,我們沒有接到太多住戶的查詢。
 
也許他們知道管理處對於個別住戶的私事不作評論之外,更重要的是其他住戶知道平台的狗主因何小姐的離去而稍作收斂,整體上狗主與其他住戶的對立也得到喘息。
 
至於蔣生,在星期一我們便收到他的搬遷通知,他迅速的要求我們管理處取消他一家人的住戶證,而文生,亦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剷光了頭髮並長時間戴上帽子,我們還接收到他的辭職信,不再擔任海天灣畔的業委會委員。
 
管理處再一次回到歌舞昇平的日子,雖然我們每天也要處理不同住客的投訴,可是與何小姐的投訴相比,那些根本就是小毛見大毛。
 
「各位,入黎開一開會,我地要預備幾日後既小組會議。」黃生說。
 
「吓?仲要開會咩?三個委員走左,個會開黎都冇用啦!」我說。
 


「阿文,個會除左業委會委員之外,仲有小組委員,所以個會要繼續開架。」阿和說。
 
「哦,明白。」
 
待會所經理和保安部主管到來後,我們便在黃生的房間展開會議。
 
「而家業委會裡面五個委員就走左三個,而最麻煩既狗隻事件我相信隨住何小姐既離開亦都問題不大,我諗而家最緊要既就係討論有關會所既更衣室入邊有過多既外籍傭工沖涼,而且最近我哋亦都收到坐戶投訴,而家既會所響星期六日有好多既外籍傭工聚集,你地點睇?」黃生說。
 
「其實我地已經做足晒所有野,包括已經確定晒所有外傭都係持有有效既住戶証。」會所經理說。
 
「之前有一班客響會所嘈過,但係我估件事去到咁嚴重,最大既原因係因為有一個男住客煽動所致。」阿和說。
 
「你所講既男住客係咪話自己個傭工係表妹嗰個男人?」
 
「冇錯,佢係一座十二D既住戶,之前佢地先至響會所嘈過一輪。」會所經理說。


 
「咁有冇辦法同佢再傾傾?再係咁落去,成個會所都會變成皇后像廣場。」黃生說。
 
聽到這裡,我主動舉手示意:「不如俾我試下,我同個男住客再傾傾,應該有解決方法。」
 
「好,咁打俾業戶件事就交俾你啦!另外,阿和,你出封信俾平機會叫佢地回覆咩先叫做歧視,記住我地要有白紙黑字………」黃生再一次發揮其卓越的領導能力,指示我們要跟進的工作。
 
而我,早已經打開自己的記事簿,草擬另一個解決傭工的計劃。
 
各位應該已經可以想像到,「計劃」亦即代表另一個失控性行為。
 
只要我一直還在海天灣畔,還在管理處裡面工作,我便會確保這裡的住戶安份守己的過著平靜的生活。
 
因為,我是海天灣畔的黑暗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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