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滿額大汗,是惡夢嗎?
如果是看電影的話,鏡頭一轉,應該已是清晨,陽光微微照在我的身上,鬧鐘響起,一切原來是夢。
但在我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仍是那大衣掙擰的影子,看看手錶,依然是五時二十四分十秒。
 
你有沒有試過睡夢驚醒,然後很慶幸只是做夢?試幻想一下相反的情況,無論你怎麼睡,怎麼醒來,都逃不出這個空間,這個事實。我記得在我十歲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請問是否鍾美娟的家屬?」
「你找媽媽嗎?」
我仍然記得她粗糙的手,曾經多麼溫暖,後來只剩餘溫,再後來只剩下我手汗的溫度。
 




我偶爾會再做同一個夢,醒來,以為只是夢,太好了,然後用幾秒時間清醒過來,這夢原來也是事實。有時候我會不斷嘗試再入睡,希望醒來會發現一切是夢。但沒有,一切都是現實。
 
此刻亦然,我仍然被困在這不明所以的空間,那牆外的怪聲和求救聲,仍然在我腦內迴蕩。五時二十四分五十五秒。我無論多麼想時間快過,時間的沙漏仍然仿如黏黏的瀝青,費盡力氣才擠下一滴。
 
突然我聽到水點從水龍頭滴下的聲音,我稍為嚇到了一下,然後反倒嘆了一口氣,總算是我能理解,是正正常常的聲音。搬回來兩週,才發現這水龍頭如以前一樣,總會鬆脫漏水。聚水成涓,為了省水費,還該把它關好。
 
我推開本來半掩的房門,才發現廁所的燈正開著,我明明記得我關了燈,難道我記錯了嗎?我從黑暗的客廳走近廁所,廁所的燈光很刺眼,亦把我的影子拉長投射到客廳的牆上。是我新買的高Watt慳電膽,我覺得「光猛」一點人會較精神,這下卻快睜不開眼。據說外國只有檯燈用白色,家居都以黃色作主色,方便在家休息,無奈港人總要把功課工作帶回家,家就是另一個辦公室。
 
我瞇著眼睛關掉水龍頭,這時眼睛慢慢適應過來,在我眼前有一面鏡子。
「救我……」我仍未忘記剛剛救命的聲音,那是一把女聲。我看著鏡子,剛剛求救的女子會否出現呢,還是不要想了,萬一她不是一個女子……




「呼……」我嘆了一口氣,鏡子裡只有我自己,雖然有點覺得哪裡不妥,但也只有我自己。
 
正當我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那熟悉聲音又出現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達。」不同的是,這次聲音不是來自天花,是來自我身後的客廳。我頓時覺得毛骨聳然,我不敢往回看,但好奇心驅使我慢慢轉過頭來。
 
我轉身一望,客廳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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