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2016年10月16日 星期日
 
今天我真的過得很快樂,這種日子雖然欠缺刺激起伏,但是平淡如水的日子堅持下來就是一種幸福,可以的話,我想永遠都過上像今天的日子。
 
然而,我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或許我想得太多了。
 




今天醒來的時候,時間是早上十時多,我一邊搓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一邊坐了起身,窗外傳來唏哩唏哩的下雨聲,我感到有點寒冷,我把眼張開,貞子的身影隨即映入眼簾。
 
她靜靜的背對著我坐在床邊的一角,黑色的秀髮自然的垂在後方,雙手放在大腿的上面,坐姿十分端莊。
 
我眼睛瞄一瞄左方,發現治銘睡得像一頭死豬似的,發出的鼻鼾聲震耳欲聾。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忽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由於貞子的頭髮放在臉的前方而且又背對著我,平常我起床的時候都不會看到她的頭髮,但是我現在卻看到她的頭髮,這代表她把頭髮放到後方去了!
 




我心頭一顫,極緩慢的把頭轉向貞子的方向,不知是否感覺到我的視線,她顯得有點坐立不安。
 
這時,外面的雨停了,治銘的鼻鼾聲也跟著停了,一道陽光穿過窗簾照進房內,我屏息靜氣的看著她,過了良久,她站了起身,慢慢的把身子轉過來,一張清麗而不可方物的臉龐映入我的眼簾。
 
她一身我見猶憐卻又異常冰冷的特別氣質,細緻如白瓷的肌膚,稜角分明的瓜子臉上有一雙活像黑寶石的深黑色雙眸,跟附近雪白的皮膚形成強烈對比,深邃的眼睛下方是高挺筆直的鼻子,淡紅色的嘴脣因害羞而輕輕的抿著,五官搭配在一起之後,仿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一樣使人一不小心就淪陷進去。
 
更加令人瞠目咋舌的是,她的臉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空靈感,像有魔力似的把人深深的吸引住,再也無法移開落在她臉上的視線。
 
她的容貌美得使我窒息,我不禁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感到十分的婉惜,這此絕麗的女子竟然只有我能看見……
 




「おはよう。」她羞澀的跟我說早安。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聲線的嬌柔程度雖然比不上Christina,但卻十分悅耳,讓人感到十分的安心、舒服。
 
「おはよう。」我好不容易的回答。
 
她額上覆著一個齊瀏海,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並延伸到腰部附近的位置。
 
接著我們默不作聲的對望著,我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尷尬,她也尷尬得別過頭去,白皙的臉發著燙、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治銘如雷般的鼻鼾聲又再響起並且化解了現場的尷尬氣氛,我對著貞子笑了一笑,她也對著我淺淺微笑。
 
那是個美好得讓人永世難忘的微笑。
 
中午的時候,雨後暖燦的陽光射進窗格,治銘這才緩緩的醒來,他懶慵慵地坐起身來,迷茫的問道:




 
「喂……食唔食野……」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還真的有人會餓醒。
 
「我頭先叫極你都唔肯醒,我自己食左啦。」我不滿的回答。
 
我剛才的確有嘗試叫醒他,但我只輕輕叫了他一聲便沒有再叫,之後我就滿心歡喜的跟貞子享受美好的二人時光,雖然,在其他人眼中我是一個人在飯堂吃早餐。
 
「Sorry!尋晚飲大左,訓到昏迷咁。」他雙手合十的道歉。
 
他怪責自己使我感到過意不去,於是把真相說了出來:
 
「其實我叫左你一聲就冇再叫。」
 




「啊……」他像沒有聽見我的說話似的,用手按著頭呻吟,面露痛苦的表情。
 
「你無事吖嘛?」我緊張的問道。
 
「好頭痛……應該係飲得太多酒,等我搵粒解宿醉丸黎食先。」說完之後他下床走到他的衣櫃前翻著東西,把一個紙盒翻了出來。
 
「唔記得左已經食哂添……」他失望地說,然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掌按壓著額頭,就連眉間眼都緊鎖著,看樣子痛得十分厲害。
 
「你尋晚究竟飲左幾多……」我問道。
 
「我落樓下幫你買止痛藥。」我又說。
 
正當我打算站起身的時候,一隻白皙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示意我不用站起身。
 
站著的貞子走到治銘的面前,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然後閉上眼。




 
治銘什麼都察覺不到,完全不知道一個空靈清絕的白衣少女把手放了在自己的額頭上。
 
片刻之後,貞子張開眼,治銘立即掛著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把手放了下來,好像頭痛已經消失得不見蹤影似的。
 
我呆呆的看著貞子的側臉,震驚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有醫治生物的能力。
 
我猛然想起之前紅蓮燈魚屍體消失的那件事,我那時還以為是治銘把屍體給扔了,但原來是貞子把死去的紅蓮燈魚復活了。
 
「嘩,個頭無啦啦唔再痛!」他激動的站起來,不知道一切都是貞子的功勞。
 
「咁咪好囉,證明你身體既排毒功能好好。」我胡亂的編著。
 




忽然,我的手機傳來了震動。
 
那會是誰呢?貞子已經不需要再借助電話訊息跟我溝通,她現在直接的開口說話,雖然整個早上說了還不到十句說話。
 
難道又是認識我的人問我有關昨天的事?我昨晚總共收到了51個人傳來的Whatsapp訊息,對於一個不愛交際的人來說已經很多,全部訊息都在問有關Christina的事情。
 
我拿起手機看了顯示屏之後,感覺頓時沉重起來。
 
這是來自Christina的Whatsapp訊息。
 
 
Christina:咁我地幾時去海洋公園啊?(2016/10/16 12:27)
 
 
看到這個訊息之後我怔了一下,隨後回覆她:
 
 
我:你冇事……?(2016/10/16 12:28)
 
 
發送了訊息之後她好一陣子都沒有回覆我,狀態一直顯示在線上,可能正跟其他人傳訊息。
 
我把手機關上,坐在書桌前的治銘隨即凝重的問我:
 
「Christina搵你?」
 
「你又知既?」我詫異的問著。
 
「見你個樣沉哂,唔係佢仲有邊個?」佢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著。
 
我無言以對,他之後又說:
 
「有心事即管同哥哥講,哥哥開解你。」
 
我變換了表情,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說:
 
「聽講我大過你。」
 
「但你身高唔似大過我呢。」
 
「你不如去死啦。」說罷我抓起床上的枕頭扔向他,他避開之後又把枕頭扔了回來,我們扔著扔著手機傳來了震動。
 
 
Christina:無事 點會有事啊:) 做唔成情侶都可以做朋友架姐(2016/10/16 12:35)
 
我:緊係可以做朋友! 有你呢個校花做朋友我都好開心(2016/10/16 12:37)
 
Christina:下個星期六你地得唔得閒?(2016/10/16 12:37)
 
我:我得啊 我問埋治銘之後再覆你(2016/10/16 12:38)
 
Christina:好 :)(2016/10/16 12:38)
 
 
我鬆一口氣,我昨晚擔心Christina會受不住打擊而作出種種傻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差不多凌晨四時才甸甸的入睡,那時治銘跟貞子都還未回來。現在她的心情看來已經平服過來,我的內疚感也減輕了一點。
 
我躺在床上,無聊的望著天花,心想著接下來該怎樣消磨時間。
 
坐在床角的貞子仿佛能讀懂我內心在想什麼,知道我整天都沒有活動,她低聲的跟我說:
 
「私は映画を見たい。」(我想要看電影。)
 
一想到我已經有兩年沒有到戲院裡看電影,我立即坐了起身並興奮的跟她說:
 
「いいよ!」(好啊!)
 
我高興得忘記了治銘的存在,他以為我在跟他說話,於是轉過頭望住我,滿臉疑惑的說:
 
「吓?」
 
我難掩喜悅之色,嘴角上揚地說:
 
「無野。」
 
「戇—鳩。」他把聲音拉長的道。
 
接著,我坐在床邊把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然後上Yahoo網站看看有什麼即日上映的電影,她坐在床角朝我靠近。
 
正當「貞子vs伽椰子」的電影海報出現了的時候,我看著她的臉,她明顯的被海報嚇了一跳,然後隨即感到十分難為情。
 
她用手指指著伽椰子,好奇的問我她是誰,為免讓治銘聽見,我低聲的回答伽椰子是日本恐怖電影咒怨的女主角,她死後變成怨靈殺死所有進入她房子的人。
 
她又問這套電影是關於什麼,我微笑著說是伽椰子和你兩個靈體之間的對戰。
 
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很想要看這套電影,我立即說好,然後查看哪個戲院有上映這個電影,找到適合的時間和地點之後我便在網頁上用信用卡買了兩張電影票,時間是下午五時零五分,地點則在旺角的百老匯戲院。
 
在出門口之前我跟治銘說了海洋公園的事情,他說那天有點事要做,但可以改天再做,我之後回覆Christina說「治銘OK」,跟她約好時間、集合地點之後我們便沒有再傳訊息。
 
我跟貞子一同走在馬路路旁的路上,陽光片片的從樹裡間灑下來,風輕輕的拂到我的臉上,空氣中沒有任何濕氣,就像剛才沒有下過雨一樣。
 
貞子穿了一件白色雪紡連衣裙,裙邊長度在小腿中間附近,她走的每一步都自然地散發出脫俗的氣質,身影跟我昨晚在電梯口看到的女子重疊了,我這才發覺那個高挑的女子原來真的是貞子。
 
我們坐火車到旺角東站,下車後我把她帶到金魚街看她喜歡的魚。
 
每經過一間舖她都停留很久,她靜靜的盯著每一條魚來看,當她看到紅蓮燈魚時更是雙眼冒光,難掩喜悅之色。
 
然後,我們經過一間賣麥皮蟲飼料的店,她看到一箱在蠕動的麥皮蟲之後,臉上一陣發青,之後用手掩住眼睛不看。
 
看到她這個舉動我驀地有一股想要伸手摸她的頭的衝動。
 
誰知她立即把手放下,臉的顏色由青變紅,一臉害羞的看著我。
 
我像被讀穿心思般也漲紅了臉,她接著便不發一聲的跑了開去,一直走在我的前方,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回復原狀,默默的在我旁邊走著,接著我們到了一間用淡淡藍色燈光照明的水族店,我站在一個巨形玻璃水缸前面,只看裡頭有著各式各樣的珊瑚和海水魚,包括小丑魚和藍倒吊(海底奇兵裡的多莉),她的臉幾乎要貼到上玻璃的表面,我忍不住問她:
 
「なぜあなたはそれを好きですか?」(你為什麼會喜歡魚?)
 
她的眼睛依舊看著魚,平淡的說:
 
「私の母は自殺し、私の父は病気でした。 私の父が与えた魚は私の唯一の友だった。」
 
(我的母親自殺離世,父親患重病長期住在療養院,我的朋友就只有父親送給我的魚。)
 
她說完之後我沉默了許久。
 
我發覺自己完全不了解她,她如何死去、生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故鄉在哪、喜歡聽什麼音樂等等我全都不知道。
 
我心頭一震,如果原著小說所說的是真的話,她是被人用石頭砸壞而死的,死之前還要被人……
 
我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問清楚她,我只想好好的了解她的經歷,想她知道我以後會好好的保護她。
 
或許我只是一廂情願,她其實一點也不需要我保護,她外表看似弱不禁風,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發怒時所滲透出來的陣陣血腥味,就連經驗豐富的萬劍法師傅看見她都嚇得屁滾尿流。
 
但我相信自己一定有地方可以幫到她,亦很想讓她知道我這份心情。
 
我咬牙切齒,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殺害的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捉到犯人。
 
逛完街之後,時間是三時二十五分,距離電影的開場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和她步行到旺角的行人專用區,打算在戲院附近逛街。
 
她不斷的四處張望,就像一隻剛剛出來的雛鳥般,對旺角一切的事物都感到十分好奇。
 
我感到這是個好機會去驗證小說的真實性,於是開口的問她:
 
「あなたの故郷は何ですか?」(你的故鄉在哪裡?)
 
她回答說:
 
「いずはんとう。」(伊豆半島。)
 
果如我所料,小說並沒有胡扯,她的故鄉在伊豆半島。伊豆半島位於日本靜岡縣東部,屬於鄉下地方,發展程度不高,所以她才對人流密集、新舊建築共存的旺角感到很有興趣。
 
到底小說裡還有多少內容是真的?我不禁在心裡想著。
 
在戲院附近閒逛的時候,我遇上一個擁有陰陽眼的伯伯,為什麼我知道他有陰陽眼?因為他十分吃驚地看著我旁邊的貞子,我直覺的認為他是被貞子的樣貌震住
,想必他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靈體,我對著他笑了一笑之後就擦過他的身邊離去。
 
逛到差不到五時的時候,我和她一起走到百老匯戲院,我取了電影票之後便和她進入影院內。
 
我們的位置在中後排的位置,座位的旁邊都有其他人坐著。
 
燈光變暗,正當快要開始播放電影的時候,坐在貞子旁邊的女人把她的手袋放在貞子的座位上。
 
我心生憤怒,但還是忍住沒有爆發出來,禮貌的跟那個女人說:
 
「唔好意思,呢個位我買左,唔該你拎返起你個袋。」說罷我向她展示兩張的電影票。
 
她一臉不悅的把手袋拿起,用不友善的目光看著我,想必把我當成有精神病的「毒男」,一個人看電影還要買兩張的電影票。
 
但我絲毫沒有把她放在心裡,我看著貞子,貞子也看著我,我的世界只有貞子,貞子的世界也只有我,其他人完全不重要。
 
電影開始播放之後,我的心情變得緊張起來,說實話我並不擅長恐怖片,可是在貞子面前不能失態,我惟有硬著頭皮,假裝成不害怕的樣子。
 
可是,隨住劇情不斷的發展,電影裡面的恐怖畫面也愈來愈頻密、愈來愈恐怖,我偷偷的瞄向貞子,她卻十分專心的看著屏幕,完全對驚嚇畫面免疫。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的時候,屏幕正好閃出一個驚嚇畫面,我立即嚇得想要大叫出來,幸好在電光火石之際我用手捂住了嘴巴,否則一定淪為全場笑柄。
 
這時,貞子帶點擔心的問道:
 
「大丈夫?」(你沒事嗎?)
 
我微微的點著頭,但她好像依然有些擔心,我再向她比了一個OK手勢,她這才重新看回屏幕。
 
電影去到高潮部分,電影貞子跟伽椰子終於碰上臉,正當她們鬥得難分難解之際,我旁邊的貞子也緊張了起來,手緊緊的握住裙邊。
 
她們的纏鬥結束之後,電影迎來結局,貞子的表情由緊張變成一臉茫然,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完結。
 
電影真正結束之後,我跟貞子緩緩的離開影院,我們重新回到西洋菜南街去。
 
回到街上之後我夾雜著兩種心情,第一種是愉快的心情,因為我第一次跟一個女生看電影;第二是難受的心情,因為電影的劇情十分糟糕,完全是「中伏」,貞子看得一臉迷惘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貞子這時卻掛著一個十分滿足的樣子,無可挑剔的臉蛋上掛著微微的笑意,故此我問她:
 
「あなたはこの映画が好きですか?」
(你喜歡這齣電影嗎?)
 
「非常に好きです、私は長い間映画を観ていないので。」
(我很喜歡這齣電影,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影。)
 
「いつでも映画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你想看電影就跟我說吧,我會再帶你去看。)
 
「ええ!」
(嗯!)
 
接著我帶著貞子四處亂逛,逛完花園街又逛女人街,接著又去到行人專用區看街頭表演,一路上頭頂都滿佈著霓虹招牌,這些本地人覺得平平無奇的景點在外國人眼中卻充滿著地方文化特色,貞子是來自日本的外國人,自然亦感到十分有趣。
 
我和她逛到十一時左右便取道回去中大,慢慢的步行回旺角東火車站。
 
回去的途中,我們迎面遇上三個小混混。
 
那時我跟貞子在一條不見人影的街道上,他們穿著廉價的韓風服裝,一看就知道是街邊貨,頂著一頭過時的金色長髮,三個都像猴子般瘦削。
 
他們擦過我的時候,故意的用肩膊撞向我,然後其中一個小混混轉頭對我說:
 
「喂,撞到家寶哥都唔道歉?」
 
「唔好意思。」我淡淡的說。
 
我道歉並不是害怕他們,我只是覺得在街上跟人吵架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而且罵回去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我盡量都想避免衝突。
 
「下次睇路啊,傻仔。」另一個小混混對著我說,然後他們便囂張的轉頭行開去。
 
我走了數步之後,他們在我後面大大聲的說話,明顯想讓我聽見。
 
「恰下恰下咁,邊條女跟著佢真係喊三聲。」
 
「應該係前世作孽先會跟著佢。」
 
「哈哈哈哈哈!」
 
我停住了腳步,五指緊握成拳,指甲都嵌進肉裡去。
 
他們笑我不要緊,但不能侮辱貞子。
 
我怒氣衝衝的轉身走到其中一個小混混的後方,然後用盡全力的蹬向他的後背,他立即飛出一個身位倒在地上,然後痛苦的呻吟著。
 
餘下兩個小混混被我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倒,然後立即回過神來,憤怒地說:
 
「家寶哥你都敢打?你仆硬街啦!」接著左面的小混混一拳揮過來打在我的臉上,我隨即感到一陣暈眩,後退了數步勉強穩住了身體。
 
然後右面的小混混衝上前朝我的肚腹踹了一腳,我痛得悶哼了一聲,肚子痛得像被撕裂一般,弓著身體跪了在地上。
 
但他們不放過我,對我施以一輪暴打,我完全沒有還擊之力,他們其中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鮮血瞬間從我的鼻腔中緩緩流下,正當我快要失去意識之際,身體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閃開他們所有的攻擊之後一記旋風踢腿將他們兩人踢開,不知哪來的力道,他們竟然被我踢飛四、五米距離,其中一人重重的撞向已經拉上大閘的店舖,另外一人則飛出馬路,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驚訝得沒有呼吸,回過神來之後走上前看看他們是否死掉了,幸好他們只是昏了過去,隨後我急急的離開那裡,以免捲入麻煩。
 
離開現場百多米之後我才放慢腳步,坐在路邊的椅子休息著,再拿出紙巾印走臉上的鼻血。
 
貞子默默的坐在我身邊,什麼都沒有說,但我心裡知道剛才是她幫我,不是的話我怎能一個打二個,還要把他們打到不醒人事?
 
我對她說:
 
「ありがとう。」(謝謝。)
 
「あなたは何について話していますか?」(你在說什麼?)
 
「あなたは私を助けて。」(謝謝你剛剛給我力量去打倒他們的。)
 
她看著前方,緩緩地道:
 
「いいえ、あなた自身の力です。」(不,那是你的力量喔。)
 
夜闌人靜,夜風輕柔地拂過貞子的臉,微微的吹亂了她的頭髮,她用白晢的手把頭髮繞到耳後,重新露出她如白玉毫無瑕疵的側臉,不自覺的散發出宛如富士山露水般清純的氣質。
 
她說完之後,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卻感動得快要流出眼淚來。
 
她為了顧住我的面子,不承認自己剛才幫了我,為什麼她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她要對我這麼體貼?
 
我在那時發覺自己真的愛上了她,不是愛上她的樣貌,而是愛上了她的一切,愛上她善良的本性,愛上她內向害羞的性格,愛上她的溫柔體貼,愛上她看見魚時的雀躍表情,就連她動怒的樣子都一併愛上。
 
我知道我們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在一起的話會遇上很多問題,更會落得不完美收場,可是,我心裡對貞子的情愫已經萌芽,並且不斷的生長,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