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明非明咁問:「犧牲d咩呀?」
呀媽冇答到我,但呀哥同呀爸就用行動證明左我心入面既想諗法。佢地一人捉住我一邊膊頭,將我拖去另一張白台,將我禁低左係台上面。我一面掙扎,一面叫:「你地係咪癲左呀?放開我!放開我呀!」
兩張台係泊埋一齊既,我掙扎期間就見到細佬瞓左係我旁邊,我見到佢毀縮陰暗既面孔就更加恐懼,掙扎得更勢利。媽咪係祭壇中間上左支香,佢對住我講:「為左你細佬,我相信你自己都會願意犧牲一下。」
我見用武力走唔甩,就開始放軟語氣,求呀哥:「呀哥!呀哥!我係你個妹黎架!求下你,放過我啦!」
但佢就笑住咁同我講:「好快架咋!唔會有痛苦架!乖!」
我望住面前既一家人,我先發覺佢已經變曬,唔再係原本既佢地。其實由第一次幫死左既細佬慶祝生日既個日我就應該知道佢地已經變左,只係我一直都唔肯接受現實。
之後,媽咪行過黎接替左呀哥繼續禁住我。而呀哥就面對住我同細佬,拎起左一本古書咁既野,雖然書面寫住古字,但我都認到上面寫既係「借屍還魂」四個字。之後呀哥打開本古書,開始讀古書上既字「俟五年,困亡人魂,令亡者自猶存,待今之生。今奉上還魂之親者血,非殺人,非仇者,夫大之神,請受血之祭供,以求亡生。⋯俟五年,困亡人魂,⋯」
呀哥不停重覆咁讀,不停咁讀。我中學讀既文言文總算冇白讀,都明明地佢讀咩。第一句,等待5年,困住亡者既靈魂,令死去既人以為自己仲生存緊,等待今日既重新。細佬死左個日,佢地就係門口貼左一個唔知咩既符紙,當時我以為呢個係喪事既一個傳統,而家諗返先知原來另有目的。咁唔通細佬個靈魂真係被困住左,真係係到?我越諗越驚。
第二句,今日奉上亡者至親既人既血,不是兇手,不是仇人,神聖既神,請接受血既祭品,以換黎亡者既重生。
神,佢地所講既神究竟係指咩?佢地幾時變到咁迷信。我唔驚呢d鬼神野,我比較驚既係我屋企人癲起上黎殺左我。




但我呀哥不停重覆祭文既同時,我身體出現左異樣。我開始覺得頭暈,標曬冷汗,突然又有一股氣想由氣道湧出黎咁,非常強烈,就好似玩跳樓機個時,地心吸力想將我既內臟抽出黎咁既感覺。
「呀!停呀!⋯⋯唔好再讀啦!」我一面掙扎一面叫,真係好辛苦。
突然我嘔左一大灘血出黎,成個人抽搐,抽搐到呀爸呀媽都禁唔實我。呀爸呀媽退後驚訝咁望住我,呀哥都係。呀哥慌張地講:「明明書上面係講咁做架!究竟邊到出錯。俟五年,困亡人魂,令亡者自猶存,待今之生。今奉上還魂之親者血,非殺人,非仇者,夫大之神,請受血之祭供,以求亡生。⋯俟五年,困亡人魂⋯」
佢繼續讀,繼續讀,我就繼續嘔血,我亦開始絕望咁冷笑,究竟我有幾咁微不足道,全家人都想我死去換返細佬返黎。「今奉上還魂之親者血,非殺人,非仇者,非殺人⋯非殺人⋯唔通細佬唔係意外死既?」呀哥問我,我冇答佢,只係冷冷咁笑。呀媽大叫:「呀⋯⋯點解呀?佢係你細佬黎架!」
「哈!如果你唔係將我筆獎學金比佢讀書,要我出黎做野。佢就唔會死啦!」我狠狠咁望住我呀媽講。
呀媽聽完衝埋我到捉住我大嗌:「你攪到我冇左個仔呀!還返比我,還返比我呀!」
我推開左佢,企返落地下,冷漠咁講左句:「今日,你會冇埋個女。」與其被佢地折磨死,我不如自我了斷。我衝去窗口,爬上去,諗住跨出去個下,衫領突然比人向後拉,我成個人跌左落地。我向後望邊個拉我,係細佬!佢就企左係我面前。
「對唔住!」佢一面悲痛咁同我講。
「哈哈!你死左都唔肯過我。」
「對唔住呀!」佢再講多次。




「慳d啦你!你係咪想要我條命,而家全家都想攞我命,你開心啦?」
「唔係!我唔想你死。」呀爸呀媽同呀哥就係一邊好驚訝咁望住我,顯然地佢地見唔到細佬。
「我偏要。」我再想跨過窗口,又比佢拉返落地。之後我又嘔左啖血就暈左。其實我根本冇殺到細佬,件事真係意外。我岩岩咁講只係意氣用事,想激佢地。但點解儀式進行唔到。
「今奉上還魂之親者血⋯今奉上還魂之親者血」你地對我咁差究竟係咪因爲我唔係你地既至親。醒返之後我已經係醫院到,呀爸呀媽同呀哥一面內疚咁係床邊望住我,我另埋一面,唔望佢地。呀媽捉住左我隻手講:「女,我知錯啦!對唔住,我只係一時接受唔到細佬死左既事實先做d咁錯既事。我地忘記呢5年既事,重新黎過啦!我地係一家人黎架!」
然後,我信左佢。的確,屋企重新回復平靜,冇多左既碗,冇符紙,亦都冇突登留空既座位。直到一日,佢地食完飯之後拎左個蛋糕出黎,對住我唱生日歌。而個日,係細佬既生忌,根本唔係我既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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