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諾,一個不折不扣,用運氣來考試的懶學生。我的家境尚算不錯,有一個做律師的父親,一個做教學助理的母親。從小到大,我也認為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因為頭腦不發達,所以四肢非常發達的為我爭取了進入BAND ONE中學的名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甚麼女人緣。

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我每晚都祈求天父賜予我一個完美的人生:最好不用受整容之苦,便能擁有無可挑釁的容貌,好讓我可圍在女人堆中左擁右抱。

然而,有時候願望被實現也不是好事。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晴。

「媽,求下你,就一晚,好無?」



「NO。」無情的一句,把我興奮了半天的心給打下去。

除夕本應是普天同興的日子,每年我也會和我的青梅竹馬,蘇倩,一起到尖沙咀海傍一起倒數。所以早於半個月前,我們已約定好今天見面的時間。怎料在出去之前,母親便早有預謀似的阻攔我的去路。

唉,誰叫我還有不到半年就要考文憑試呢?雖理解媽的用心,但不代表認同她的做法啊。

不行,還有一小時便是約定好的時間,我可不想那小豆丁又因我遲到而無視我好幾天,得另找出路。

東家不打打西家,不走正門,走後門總行了吧?



我轉身回房,把房門給鎖上,坐在床沿用我僅有的智商思考著對策。我居住在九龍塘的半山上,屬於低密度樓宇,整棟樓樓高只有六層,而我家在第三層,爬下去應該不至於摔死的。

事不宜遲,我馬上在床底下搜出因喜愛行山而預早購買的繩索,把繩子一頭套在床腳上,把另一頭圈在身上。熟練的把玻璃窗推開,迎面而來的風帶著自由的氣息,一個翻身便爬出了熟悉的家,往小倩的道路上奔去。

爬了不夠一層,突然,媽像有預感似的用後備匙打開了房門。

「程諾!!!」

這一聲沖天吼嚇得我手心一抖,身體不受控的向下墜,看來是剛才過於匆忙而忘記繫好繩索。



要死了嗎?要告別奮鬥了十八年的人生嗎?怎麼意外的有點不捨得爸媽?平時不是最討厭他們的管東嗎?

「砰!」的一聲,我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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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一亮,眼睛隨即不適應的咪了咪,耳邊卻傳來奇怪的語言。

「Aaron,快點起來,你看外面!」神奇的是,我感到這種語言很陌生,卻一字不差的讀懂了所有意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語言天才嗎,嘻嘻。

爭開眼,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淡金色頭髮的女孩,我好像......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外國人。她連眉毛,眼睫毛也是非常淡的金色,就像患了白化症,不,是金化症。

然而,我不是應該倒臥在樓下停車場嗎?怎麼坐在一架飛機上,俯視著維港兩岸的境色?



完了,看來我這回傷的不輕,連幻覺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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