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怪爸媽生我生的不夠高,雖然一米六九比影視明星王藍藍高,但還是成為了班裹的《矮的傳奇》。

現在的我至少有一米七九,憑著引以自豪的外貌和身材,沿途吸引了不少羨慕和驚嘆的目光,讓我高興得飄飄然。

話說回來,我本打算一展本地人的身份,為金化症女孩帶路,卻發現突然記不起怎樣從停機坪走到過關入口。

難道我失憶?
那只好抬頭看看告示牌指示。

咦,那些奇怪的符號和形狀是什麼?香港機場不應該用中文嗎......怎麼英文學不好的我,會反而看得明白英文?



勉強的照著指示,我和金化症女孩終於過了關,來到了行李區。

在等行李的同時,我翻了翻自己的銀包,裹面只有一張德國身份證,一張殘舊的提款卡,一張五百港元和一百歐元。

以前靠著爸媽給的零用錢,一個月隨便花上數千數萬的不是難題,但這德國提款卡看來並不支援在外地使用......見步行步吧。

如果沒有金化症女孩,我的行李應該都身首異處,是的,她成功幫我從茫茫行李海中找出一個舊式布面行李箱,而且鎖頭看起來快爛掉的樣子。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步出了入境大堂,立即看到一個亞洲女孩邊喊我們的名字邊揮手。



「Aaron,Jessica,Here!」

原來金化症女孩名叫Jessica。

「我等你們好久了,飛機延誤了吧。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可嵐,海天國際學校的學生。現在我先送你們到各自的接待家庭。」好奇怪啊,可嵐也會說奇怪的語言。

在MTR中,我依舊充當啞巴聆聽他們的對話。

「可嵐,你德語說得很好呢。」



「哈哈,也沒有啦,只是從瑞士回來以後也一直沒放棄練習德語。」

「我也想像你般那麼流暢的說外語......」

「很快你也可以的,相信我。」

轉眼間,我們便來到了九龍塘,Jessica的接待家庭在上水,可嵐讓我在D出口下等待便離開。

這理應熟悉無比的地方忽然變得異常陌生,一個人站在出口處感到很不是味兒,很想逃走,又不知道可以走到哪裡去。

就在我苦惱之際,一把溫柔的聱音化解了我的不安。

「Aaron,你好嗎?」



驀然回首,蒼老了許多的母親向我微笑著。站在母親身邊的,是因去了公幹而數日不見的父親。

那一刻,我多麼想大喊一聲,「媽,我想你了。」

可是,我卻是個和他們毫無血緣關係的德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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