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地無預到件事可以點完結,無買到回程嘅車票,所以係佢地屋企留左一晚,而蔡老闆個仔亦都好快係當晚托朋友要到車票,第二朝早就可以起行。

其實當身邊有個人離開,果種心情雖然傷心,但人始終都要生活,所以有好多野都同平常嘅作息一樣。

只不過,個心好似少左一塊一樣,心疼但感覺不至於痛不欲生。

「輝叔。」係蔡老闆個仔叫我,我轉身望住佢,然後問:「仲記得我WO。」

「緊係啦,細個果陣阿爸已經成日同我講佢同你點樣一齊為事業奮鬥嘅野我聽,我點會唔記得啊。」蔡老闆個仔講完,行到我旁邊,陪我望住窗外嘅境色。





而我就問佢:「你年紀都唔細,有無置返頭家啊。」

而蔡老闆個仔,好落寞咁笑左一笑話:「無啊,唔敢。」

「唔敢?」聽到佢咁講後,我問。

而佢,又係一下落寞嘅笑容,「唔知係未怕左呢?我驚發生同阿爸一樣嘅結局。」好黯然嘅一句話,睇黎當年蔡老闆同佢前妻影響得佢都幾深。

「我成日都係度諗,其實當年如果阿爸唔係只顧住做野,阿媽係未就唔會發生果D事?所以,大過左之後某程度上都有少少憎阿爸,不過當我知道阿媽做嘅事後,又覺得點解佢咁一廂情願地做果一個決定又唔同阿爸商量一下,可能,其實阿爸唔會介意,到最後,知道佢地其實為左雙方,暗地裡都等緊大家,為左大家做左D野又唔比人知,究竟,一個人要去到幾傻,先會覺得自己做緊嘅蠢事係正確?」佢長嘆左一口氣,然後答左自己所問嘅問題:「一個字,愛。」





我認同地點一點頭。

「就係因為咁,所以你唔敢?」我問佢。

而佢,點一點頭,「我驚我自己做唔出好似佢地對愛情嘅犧牲,好想否定佢地呢一個做法,但又好佩服佢地呢一種做法,所以,我搵唔到自己應該要點樣去愛一個人。」

其實,係我眼前蔡老闆個仔,我覺得佢唔係搵唔到自己應該點樣去愛一個人,而係佢從細已經面對咁多事,令到佢只想好好保護自己。

我拍一拍佢膀頭,「你仲有時間,唔似我。」我突然感慨起來。





而佢望一望我,笑住話:「你剛剛先話我年紀唔細,點會仲有時間。」

「但你嘅時間一定比我多。」我話,然後問佢:「咁你仲憎唔憎你阿爸?」

「人都走左,仲有咩野好憎,而且,佢點都係我阿爸,我點都係佢個仔,呢一個關係由出世就定左係咁,父子嘅野,點憎都好都唔會憎一世。」蔡老闆個仔,真你好識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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