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伯!」我焦急的道,想走上前去,卻發現自己雙腿不聽使喚!
 
我這才發覺不單止我,原來全場所有人,都因這股獨特的魔氣,而屏氣凝神,靜止不動。
 
 
 
 
 
眼前這道絕對黑暗的身影,讓人打從心底裡,散發出一股無窮盡的敬畏之意。
 




這種感覺,不是單單的恐懼,而是使人產生跪到地上,向他膜拜的念頭。
 
因為任何動物,無論感覺多麼遲鈍,都會感受到眼前此人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完全屬於黑暗,屬於死亡。
 
你會覺得,死,不再是甚麼遙不可及的經歷,因為你確切的感覺到,這人只要動一動指頭,吹一口氣,都能把你帶進地獄的深淵。
 
可是他的氣息並不是警告,而是恩賜,因為你還感受到它,是活著的證明。
 
 
 




 
 
這獨一無二的邪惡,我曾經也感受過。
 
 
 
 
大約半年前,我錯手殺死師父那天,我不慎從體內最深、最深處,把它釋放出來。
 
 




 
 
這是,『地獄之皇』獨有的。
 
 
 
 
魔氣。
 
 
 
 
 
『黑暗化』的撒旦教主伸出烏黑的手,抓住拉哈伯的項領,強行把他的上半身拉扯出來,然後放到自己面前。
 




「現在知道我為何能夠收拾掉你嗎?」撒旦教主看著拉哈伯笑道。
 
拉哈伯神智有點模糊地凝視著他,沒有說話,鮮血卻一直從撒旦教主的頭頂,慢慢流滿『明鏡』,爬到衣領中。
 
染紅的鐵面,反映著拉哈伯百感交雜的臉孔,我卻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欣喜之色。
 
 
 
欣喜之色?
 
 
 
撒旦教主見拉哈伯沒有作聲,只著魔般看著他,冷笑一聲,便把他扔到地上。
 
拉哈伯在半空中催動魔氣,把下身修復後,轉了一圈落到地上時,竟然雙膝下跪,朝撒旦教主俯首!




 
看到這情況,我的心,立時涼了一片。
 
難道,大局已定?
 
 
 
撒旦教主不再理會拉哈伯,轉過頭,對著同樣呆了的塞伯拉斯,微笑道:「怎樣,很意外嗎?」
 
「這,怎麼可能……你真的是撒旦嗎?」塞伯拉斯張口結舌,一臉不能置信的道。
撒旦教主笑道:「當然,這雙長角,這一身黑色皮膚,這股氣息,難道你不熟悉嗎?」
 
「熟悉……熟悉得很!不過,」塞伯拉斯喃喃的道,「撒旦不是早已死了二千年嗎?」
 
我看見他六隻眼睛皆隱隱泛著淚光,而且說話激動,看來他思念撒旦過度,當嗅到教主散發出來的氣息時,竟將二人混淆。




 
「我的確在二千年前死了,不過,我在世上的任務未完成,而且我知道你們很想念我,所以我回來了!」撒旦教主似乎也察覺到,只聽得他語氣突然變得溫和,道:「塞伯拉斯,雖然現在我以另一種姿態存在,但你仍願意為我效力嗎?」
 
塞伯拉斯不假思索,便一手撐著鞭棍,單膝跪下,聲若洪鐘的道:「願意!」
 
 
 
 
塞伯拉斯這一喝,把我心內唯一的希望也喝掉。
 
 
 
 
出發前,塞伯拉斯曾說,他不會承認我或撒旦教主為真正撒旦,因為他心目中,只有死了二千年的撒旦才是真正的『地獄之皇』。
 




誰知當撒旦教主『黑暗化』後,塞伯拉斯的反應竟如此出乎意料。
 
拉哈伯已經投向撒旦教一方,現在連殲魔協會也成為我的敵人。
 
變故橫生,霎時間我竟變得孤身一人。
 
四位魔君,撒旦教主,宮本武藏,楊戩,嘯天犬。
 
 
 
 
我一人,能敵得過他們嗎?
 
 
 
正當我心緒不寧,思潮反覆時,只聽得撒旦教主對塞伯拉斯說:「三頭犬,你快讓宮本武藏停手,薩麥爾仍是我的重要部下,死不得。」
 
「可是,薩麥爾是當年殺死你的兇手。」談起薩麥爾,塞伯拉斯的語氣回復一貫怒氣。
 
撒旦教主微笑道:「不錯,他曾殺死我,可是他已悔改了。而且要不是他進行複製研究,我也不會復活,對嗎。」
 
塞伯拉斯想了想,覺得此話不錯,便轉過頭,對嘯天犬說:「嘯兒,快把武藏喊停!」
 
楊戩聽到塞伯拉斯的話,語氣焦急的道:「義父!武藏現在正跟薩麥爾交手,如果讓嘯天強制把他們喚醒,他們二人都會身受重傷,武藏更可能從此不能使用魔瞳!」
 
塞伯拉斯冷眼看了看武藏,思了片刻,道:「不礙事,他們死不了的,你讓牠嘯吧!」
 
楊戩依然覺得不妥,勸道:「可是……」
 
「別再廢話!」塞伯拉斯瞪著楊戩喝道。
 
楊戩自知勸他不過,嘆了口氣,便撫著嘯天犬的頭,道:「嘯天,叫醒他們吧!」
 
 
 
 
嘯天犬看著楊戩低吠一陣,忽然仰天一嘯!
 
嘯天犬這嘯聲能使人的魔瞳有一瞬間失效,當日牠也曾在火車上,把我加諸在楊戩腦中的幻覺消除。
 
嘯聲一響,只見宮本武藏和薩麥爾二人忽然一致地狂吐鮮血,然後身子軟若無骨般倒在地上!
 
「武藏!」楊戩立時搶身過去,把他接住,孫悟空也跑去扶起薩麥爾。
 
我瞧他們臉色慘白,呼吸粗重的樣子,似乎都因刺激過度,一時昏倒過去。
 
撒旦教主走上前,觀察薩麥爾一會兒,看他沒有大礙,便放下心頭大石似的舒一口氣。
 
 
 
 
片刻,撒旦教主忽然轉過頭,跟塞伯拉斯說道:「三頭犬,現在我給你第二個任務。」
 
「請吩咐!」塞伯拉斯抬起頭,恭敬的看著撒旦教主。
 
撒旦教主沒有立時下令,只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看著我。
 
「替我殺了,畢永諾!」
 
我瞪著撒旦,怒不可言。
 
當我看到塞伯拉斯和拉哈伯對撒旦教主那恭敬模樣時,我就知道撒旦教主很快便會讓他們把我除去。
 
雖然我未能控制撒旦那股黑暗力量,可也是撒旦複製人,對他的地位始終存有不少威脅。
 
正當我以為塞伯拉斯會立時出手,誰知他竟說道:「不,我不能殺他。」
 
撒旦教主似是有點憤怒,只聽得他沉聲問道:「你違抗我的命令?」
 
「不,因為我曾跟畢永諾立了血契,要替他取得『約櫃』,不然便會受極雷之刑。」塞伯拉斯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得像看著一頭死屍,「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對他動手。」
 
塞伯拉斯先前說得決斷,可是只一股撒旦氣息,便讓他回心轉意。
 
想到這我不禁無奈苦笑。
 
 
 
 
 
「啊,原來你想要『約櫃』。」撒旦教主看著我笑了笑,轉過頭跟塞伯拉斯說:「你先回去安頓吧,過幾天我會跟你聯絡,再慢慢跟你說明事情的原委。」
 
「是!」塞伯拉斯點點頭,轉身去檢查一下武藏的傷勢後,便帶著殲魔協會眾人,從剛才武藏打破的洞子離去。
 
楊戩跳到上層時,回頭眼神滿是歉疚的看了我一眼。
 
孫悟空向撒旦教主行禮完畢後,也都帶著薩麥爾離開。
 
 
 
 
 
 
霎時間,眾人皆離去,場上只剩下四人。
 
「好了,你還要跪到甚麼時候?」撒旦教主瞪了一眼地上的拉哈伯,冷冷的道。
 
「我不敢起來。」拉哈伯說道,可是仍舊跪在地上。
 
「為甚麼?」撒旦教主冷笑一聲。
 
「因為我得罪了你。」拉哈伯低聲說道。
 
撒旦教主冷笑道:「你承認我是真正的撒旦轉世了嗎?」
 
「是。」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怎樣才能將功贖罪吧?」撒旦教主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沉聲怒道:「你別欺人太甚!你要殺我儘管自己動手!」
 
「不,我不會動手,我就是愛看你火光的樣子」撒旦教主忽然指住我,大笑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子!我還要看看你被你的同伴殺死時,那個無奈的死態!」
 
聽得他這般說,我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瞪著他不放。
 
撒旦教主看到我的樣子,越感得意,笑了一會兒後,轉過頭朝拉哈伯道:「拉哈伯,快抬起頭來,你要動手還是不動!」
 
「動!」拉哈伯沉聲道。
 
 
 
 
這一個「動」字,不知怎地,在我耳中徘徊不休。
 
 
 
我看著拉哈伯慢慢抬起頭,心,慢慢沉下去。
 
 
 
數分鐘前,他還是我亦師亦友的夥伴,數分鐘後,竟然為了另一個『我』,而親手取我性命。
 
 
 
世上最諷刺的事,莫過於此。
 
 
 
四年來一直把我訓練成魔的人,今天竟要把我殺死。
 
 
 
 
 
 
「小諾,」
 
拉哈伯用那毫無感情的碧綠貓眼看著我,道:「是時候,作一個了斷了。」
 
拉哈伯的語氣雖一貫冰冷,卻不知怎地,讓我彷彿墮進冰窟般。
 
 
 
 
突然間,我心頭浮現出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難道,拉哈伯真的會如此絕情?
 
 



 
 
「唉,臭貓,我真的猜不透你在想甚麼。既然你對我的能力存疑,孔明也明言我 成為撒旦的機會渺茫,你又可苦要跟我在一起呢?」我嘆了一口氣。


「小諾,好歹我們也有四年的感情,我當然不會隨便捨你而去。」拉哈伯陰側側的笑道
 
「四年感情?你這頭數千歲的魔鬼會在意這短短四年的感情?我可是不相信啊。」我冷笑道。
 
 
 
 
 
 
不知怎地,我的鼻子竟然有點酸。
 
 
 
 
「拉哈伯,」我強笑道:「你果然是頭活了數千歲的魔鬼。」
 
「別反抗,」拉哈伯躍到撒旦教主的肩上,看著我道:「我答應你,讓你不痛苦的死去。」
 
我冷笑道:「別以為我這四年來是白白受訓的!你和師父的每一式每一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麼你也應該記得我曾說,」拉哈伯的左貓眼突然變得鮮紅如血,看著我道:「只要我發動『窺心之瞳』,你魔氣運行得再快,也來不及保住你的性命。」
 
 
 
 
我知道拉哈伯所言非虛,只要和他的「窺心之瞳」一接觸,你心中所想的任何東西,便會在瞬間傳送到他腦袋中。
 
你預想的每一步、每一招殺著,他都一清二楚。
 
 
 
 
 
「拉哈伯,你想清楚了嗎?你認為他真的是撒旦嗎?」我看著他,冷笑道。
 
「小諾,他能『黑暗化』而又不失理智,這不就是真正撒旦的證明嗎?」拉哈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苦澀,「其實我早已覺累,沒有撒旦的這二千年,我感覺如行屍走肉。現在,他,他再次出現,我已不想再作太多紛爭。小諾,他比你早成為真正的撒旦,這事我也無可奈何。」
 
「我明白,成王敗寇,這是千年不變的道理。」我冷笑道:「你這老貓經歷不少國家興衰,所以殺死我,想來你也不會怎放在心上!」
 
「不,你是與眾不同的。」拉哈伯看著我誠懇的說罷,聲音忽然變回一貫的冰冷,「小諾,你想『黑暗化』?」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雖然我很想逃走,但論速度,我遠遠不及拉哈伯,而他也不會念及舊情而放我一馬。
 
所以,扭轉局勢的方法,唯有一個,就是跟撒旦教主一般,『黑暗化』。
 
只有這方法,我才能生存下去。
 
 
 
 
 
 
「我,還不想到地獄去。」
 
我無奈的笑道,把一切情緒拋諸腦後,喚出我唯一一個同伴,「鏡花之瞳」。
 
 
 
 
 
「別那麼幹,你還不能控制那股力量!」拉哈伯皺眉說道。
 
「嘿,既然你對那股氣息這麼崇拜,我就要用這模樣跟你戰鬥!」我強笑道:「他能變身,我也能。別忘記變身後的我曾殺死一名七君!」
 
「那次你失去理智,最後也是我將變身後的你擊昏。」拉哈伯豎起長尾,足以和薩麥爾比肩的魔氣,不斷從他細小的身軀爆發出來,「我會在你完全變身之前把你殺掉,免得你把這兒破壞掉。」
 
「那麼我現在就要把這裡的一切催毁掉!」我大聲喝道。
 
我不把魔氣散發出來,反積聚在「鏡花之瞳」之中,因為當我的魔氣累積到一定程度,我便能讓魔瞳誘發出血液中,屬於撒旦的絕對黑暗力量。
 
我知道我把這力量喚醒的一刻,神智也會同時喪失,不論敵友,格殺勿論。
 
 
 
 
 
 
「再見了,拉哈伯。」我心中默默的道。
 
 
 
 
 
 
 
「小子,再見了。」拉哈伯的聲音忽然在我背後出現!
 
 
 
 
 
我還來不得及反應,後頸忽然一痛,身體不自由住的倒在地上。
 
我知道拉哈伯擊碎了我的脊椎,讓我突然全身無力。
 
我不理會痛楚,想把體內魔氣運行的速度催谷至極點,可是拉哈伯看穿我的心意,貓尾蜻蜓點水般連插十數下,把我身上的穴道戳傷。
 
我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可是拉哈伯看著我的眼神,竟猶如看著陌生人般冰冷。
 
他每戳一下,我的心便痛一下。
 
 
「小子,放棄吧,你魔氣的運行路徑已經給我截斷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黑暗化』!」我奮力運氣,想修復身上的傷,可是拉哈伯尾巴點過不停,使我傷口的深度不斷增,回復不得。
 
「拉哈伯,難道你連我最後的機會也要抹煞嗎!」我躺在地上,看著坐在我胸口上的拉哈伯怒道。
 
「對,既然明知絕對勝不了我,為何還要苦苦掙扎呢?」拉哈伯慢慢上來,低下頭看著我。
 
只見他的尾巴如毒蛇般左搖右擺,可是尾尖一直停留在我的魔瞳之上。
 
「你真的要殺死我?」我冷笑道,沒有絲毫畏懼。
 
「不錯。」拉哈伯完全沒有考慮,立即回答。
 
「我死後,撒旦教主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哼了一聲。
 
拉哈伯抬頭看著撒旦教主,說道:「我閱人無數,雖然他憎恨你,但我卻知道他很需要我……」
 
 
 
 
說到這,拉哈伯忽然瞳孔一縮,像看到甚麼奇怪的東西。
 
接著,他說了一句我萬萬也想不到的話。
 
 
 
 
 
「不,」
 
 
 
拉哈伯錯愕的看著撒旦教主,「你不是撒旦!」
 
 
 
 
我驚訝萬分,用力把頭抬頭,可是面前只有撒旦教主一人,其他並無異樣。
 
「拉哈伯,你在胡說甚麼?」撒旦教主皺眉說道:「別在那兒磨磨蹭蹭,快給我殺了畢永諾!」
 
拉哈伯忽然從我的身上跳下來,踱步向前,看著眼神凌厲的看著撒旦教主,道:「你究竟是誰?」
 
撒旦教主冷笑道:「你的腦袋壞了嗎?我是撒旦,『地獄之皇』,你的主人!」
 
 
 
 
 
「不,你不是。」
 
 
 
拉哈伯身上魔氣忽然暴增。
 
 
 
「你胸口上血圖騰的字樣,不是『六六六』!」拉哈伯看著撒旦教怒喝,妖氣沖天。
 
 
 
 
 
 
我之前為了逃離撒旦教主的掌控,曾在他胸口踢了一下,使衣服破損了點。
 
現在撒旦教主已『黑暗化』,胸口圖騰自顯,從他衣服中的破口看去,那血圖騰看起來雖然跟我的差不多,可是他左肩上的一角,卻果然跟我的不同!
 
 
 
 
「你究竟是誰?」我看著撒旦教主說道。
 
我從瀕死邊緣突見曙光,不禁倍加留神。
 
如果撒旦教主真的不是撒旦,拉哈伯便沒有殺死我的動機,就算只有一絲疑點,拉哈伯也不會草率將我殺掉。
 
「你們再問多少次,我的答案也不會變。」撒旦教主自知露出破綻,忙用手按住衣服破損處,冷笑道。
 
「為甚麼你的血圖騰會跟我的不一樣?」我扯開上衣,腳步不穩的站起來。
 
剛才被拉哈伯弄傷的穴道血流如注,因此我上身滿是鮮血,也顯現出圖騰來。
 
我指著我的胸口,強笑道:「這才是真正『獸』的印記啊。」
 
「嘿,不要再問了,不然我連拉哈伯你的性命也要取去。」撒旦教主冷笑道
 
 
 
 
 
「取去我的性命?」拉哈伯慢慢走近撒旦教主,每踏一步,身上殺氣便加重一分。
 
來到撒旦教主面前時,拉哈伯的腳印,已深陷在混凝土地中。
 
「你冒認撒旦,戲弄於我。」拉哈伯沉聲怒喝:「要死的人,是你!」
 
撒旦教主低看著他,語氣中毫無懼意道:「要動真格嗎?」
 
「既然你不是撒旦,那我也沒甚麼好顧忌了。」拉哈伯露出銳利的獠牙,殺氣騰騰的道,「不過你放心,所有疑團還未弄清楚之前,我不會將你殺死。」
 
「嘿,我剛才不是說過,」撒旦教主笑道:「只我一人,已足夠對付你嗎?。」
 
「『黑暗化』後的你的確實力大進,不過,跟薩麥爾還有一段距離。」拉哈伯搖晃著尾巴。
 
「嘿,即便事實如此,要收拾你也綽綽有餘。」撒旦教主笑道。
 
 
 
 
「對,」
 
拉哈伯瞪著撒旦教主,「不過不是變身後的我!」
 
 
 
 
 
說罷,拉哈伯忽然抑天長嘯,身體同時急速變大!
 
拉哈伯這嘯聲非獅非虎,不但不像嘯天犬那般響徹雲霄,更使聽者感到無比刺耳。
 
每當他的體型增大一分,他的嘯聲便會變得更加雌雄莫辨,刺耳非常。
 
只見拉哈伯由一隻細小黑貓,轉眼間已變成一頭大黑虎;同時間他的臉也開始劇變,黑毛漸退,臉型拉長,五官突出。
 
再過片刻,拉哈伯已變成一頭四層樓高,渾身黑毛的虎形巨獸,可是他卻有一個長髮及肩,猙獰之極的人頭!
 
那是,獅身人面獸!
 
 
 
 
人頭獅身,才是拉哈伯的真正面目。
 
由於真身體積過度龐大,被貶下凡後,為了防止活動時大量消耗魔氣,拉哈伯便把自己的身體縮成細小的貓兒。
 
只有要緊關頭,拉哈伯才會把一直抑壓的魔氣釋放。
 
變回巨獸,施展百分百的力量。
 
 
 
 
「我太魯莾了,方才差點殺了你。」拉哈伯背著我,用那刺耳的聲線說道,「不過,一切很快便會結束。」
 
 
 
 
 
撒旦教主看著人頭獅身的拉哈伯,一時間似乎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變身後的拉哈伯雖然實力還不比上薩麥爾和真正撒旦,但半年前當我在埃及失控時,他曾把同樣『黑暗化』的我制服。
 
如今撒旦教主的力量雖然比我為高,但拉哈伯應該還應付得來。
 
薩麥爾昏迷不醒,現在拉哈伯已再無敵手,這場戰鬥,應快結束了。
 
我看著他那矗立如山的背影,想到方才形勢極之嚴唆,突然間變得有利於我,心不禁稍微放鬆。
 
 
 
 
 
 
「小子,剛才,不好意思。」背對著我的拉哈伯,突然利用傳音入密跟我說道。
 
我聽得他話中微有歉意,雖然剛剛他對我狠下殺手,不過我明白他也是無可奈何。
我沒有回應拉哈伯,只用手,擦擦鼻頭。
 
 
 
「你還在氣我吧?」拉哈伯陰陽怪氣的說。
 
我嘴角微起上勾,算是笑了。
 
雖然他背著我,但以拉哈伯的聽力,絕對能清楚我的舉動。
 
 
 
「嘿,好吧,這些以後再說。」拉哈伯笑道:「你趕緊後退,待會我的攻勢猛烈,我不想誤傷到你。」
 
我依言向後退了數步。
 
「再後一點。」
 
雖然我現在站位置,拉哈伯無論如何也應該接觸不到,但他如此吩咐,我也只好再退後一點,來到躺在地上的煙兒前。
 
「好了,好了,你站在這兒別動。」
 
我連忙跓足不動,誰知這時,拉哈伯原本怪異的聲音,突然變成另一個人!
 
 
 
 
 
「嘿,你中計了。」
 
是撒旦教主!
 
 
 
 
我心知不妙,可是剛想作出反應,一張俊俏臉孔忽然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面前。
 
「戰鬥結束了,」薩麥爾冷冷說道:「睡一會兒吧,小朋友。」
 
說罷,只見他的手閃了一閃,我的後腦突然劇痛,似乎腦骨碎裂,接著眼前一黑,就這麼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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