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適的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我們又繼續要被司機踢著屁股走的行程。
「唔知徐強有冇同到司機講呢。」嵐天吃早餐時說。這家酒店有自助早餐,中西式的早點都有,我們坐在一台,司機坐到很遠吃著饅頭稀飯,看起來就像個潦倒的拾荒者。
「尋晚應該就同左佢講啦。」Herbert應道。
「不過之後就要自己搵好地方食野lu。」我說。
「其實到到d野都差唔多。」他回應道。他似乎完全不介意司機打後會捉弄我們。

「上面沒有地方住,你們住在下面。」過了珠峰的檢查站後,司機一邊駕著車一邊說。他似乎又想藉著某種方式打亂我們的行程。
「珠峰大本營唔係有帳篷住既咩?宜家又要我地住第二到?」嵐天說。
「但是我們想去的是珠峰大本營,上面沒有地方住嗎?」坐在前頭的Herbert問。
「上面什麼都沒有,你們上去看看,下來,我們回來下面,下面有地方住。」




「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住在大本營嗎?」
「哎呀,」司機開始不耐煩,「上面沒有房子,人們全部都在下面住。」
「那好吧。」Herbert轉頭道,「咁佢既然都book左,我地睇下果邊點先囉。」
我只有在想,那不就沒法找到台灣朋友了嗎?無奈電話收不到,不然也會找Eric問一下。

再駛過一段滿是碎石的道路,我們終於到達珠峰大本營了!!
聽聞這邊天氣很不穩定,經常有旅客苦等甚久還是看不見神山真面目。但這天天色十分晴朗,我們遙遙在路上便看到白雪蓋著的珠穆朗瑪峰了,還真的很幸運啦!

也懶得理會行李要放哪了,大伙兒一股腦兒跑過去買了上山的車票便過去排隊了。
這裏雖是三面環山,但卻很冷很大風,也得把大衣穿上了。看到三位友人都包伊斯蘭女人似的,我笑著說「洗唔洗連個頭都包埋呀」,也幫他們三個拍張照留念。




「邊有你咁大隻呀,你零度都係著兩件。」Herbert笑著說。我也想不起為何他會知道我曾經這樣做。
「好暖架呢件野。」
「你係咪諗住陣間著住短袖上去打功夫呀。」嵐天笑道。
「五千幾米會死架哈哈,不過陣間我諗著短袖影。」我說。
「喂咦,你係咪先,咁我等陣食花生啦。」

上車,出發!
那輛環保車比小巴稍為大一點,表面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黃土,車牌亦無法辨認(也不知有沒有),後面噴著白煙,跟環保一詞好像扯不上關係…
還好車裏沒有被沙塵淹沒,就只是部份座位有點塌而已。又是一段顛簸不平的土路,車子開的速度甚快,似乎沒理會過車輪下凹凸不平的地面,把我們整個人拋起來好幾次,有如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便到達真正的大本營了,大家的屁股都苦不堪言。再上一小段斜路便到最佳觀景位置,然而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上,這小段斜路的每一步都像在泥漿中前行一樣艱辛。

幸運的我們一上到去便看到白皚皚的珠峰,也忘掉身體的不適,盡情的拿出我們的手機與相機為這個世界最高峰留影。一路看將去,前面是一條很斜的下坡路連接著一片遼闊的平原,一路延伸到幾個山丘,在遠處的聖峰之下。平原上遍野都是沙土與石塊,近處有一大堆用石頭堆砌成的瑪尼堆,一堆心心或什麼形狀的圖案,以及「遊客止步」、「不可前行」的字句,其實也抵得上是個景點。
「喂Anthony你係咪除衫影?」Herbert吃吃竊笑。往日的他是個友善正直的人,但現在似乎變得刻薄,想盡辦法落我面。
「超,未驚過。」
「幫我影。」我將手機交給Kenneth,脫下那件Columbia走到前面去。穿著短袖,裝作很輕鬆的讓Kenneth操刀。
「夠僵連呢件都除埋呀哈哈哈。」Herbert嘲笑道。
我心裏想的是:關你_事咩。
但想了想,難得來到這個夢寐以求的地方,這生都可能不會再來,瘋一下留個印記,亦算對得住這個旅程啦。
「除咪除囉,」我說。

風又寒冷又猛烈,嗚呀好凍… 
就像剛沖完熱水涼,卻突然被人用一桶冰水倒過來的刺骨感…
那種淋冷水時的溫感散發出來。沒想到會在這時候出現。
「嘩哈哈哈高登仔呀,」Herbert大笑著,附近有幾個大陸人也在笑了。我擺了幾個展示肌肉的姿勢,大叫著「快d呀好凍呀」,讓Kenneth拍完穿回衣服。




看看Kenneth拍出來的照片,似乎抓不準我擺pose的時間,大概我冷得快瘋了幾個動作胡亂擺吧。另一邊廂Herbert說「我頭先都影左幾相留念」也讓我看他拍出來的照片,這些似乎拍得比較好呢。

趕緊穿回衣服,身體也開始變冷了,一直在抖。隨意拍幾張便要躲一邊避風去。

下面的藏民叫嚷著「回來了,最後一班車了」之類的話。我問「行未」,Herbert不以為然的說未到八時還未到尾班。
其實也預料之內。望著大家還興致勃勃的拍著(Kenneth還在set腳架),也唯有繼續等待。
藏民呼聲不斷,人潮漸漸散去,幾位旅伴亦終於有回去之意,「返去影日落」。在經幡後面冷得快要跳舞了,立馬下坡等上車。還真的很佩服他們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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