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等待時間過去,好不容易終於六時半爬起床看日出,刷個牙吃點什麼的便跟Kenneth出去。問起Herbert睡得如何(昨晚跟他睡同一邊),他說加了睡袋睡得很好,但睡在外面的兩位則與我有相同的煩惱了。

黎明時份,天色昏暗,但已有一堆拍攝者正在架設相機,其中當然包括我們的攝影能手。他們排成一條橫線,遠看就似地平線上的一根根欄杆,我忍不住拿起手機將他們拍成珠峰前的一道圍欄。也在這時,有一種直覺叫我走進圍欄之中。
「嗨。」聽見有人跟我打招呼。沒錯了。我知道他會出現。
「終於見到你們了。」台灣的胖哥的笑容很燦爛。
「我就知道你會出現的,」我也咧起笑臉,搭搭他的膊頭,「你的朋友不來拍日出嗎?」
「他們說有點不舒服,不出來了。」
「應該是這裏太冷了吧。那你們昨天上了去看嗎?」
「有呀,很早就上了去了。」
可是當時卻見不到他們。也許他們很早就已經看完回到下面去。




聊著,胖哥說他們住在26號帳篷(其實說了也不知在哪),我說待會去打攪他們一下,也告訴他我們的帳篷號。
暗紫色的霞彩在雪山的背後緩緩變淡、變亮,昏暗的山峰亦顯得泛紫。一陣輕煙在山頂冒起,正要以為它要降下來鎖住神峰,那雪頂卻透出一片白光,吹散那股微霧。
霞光消散,山峰背後亮起白光。那高峰在日照中顯出一部分雪白的真身,只是陽光從被附近的山頭遮擋,看不到日出的姿態。山嶺附近又開始冒起輕煙,我見人群開始散去,也等Kenneth完成後一起回去。

忽然想起一件事。
還未蓋郵局蓋章啊。有說珠峰大本營的郵局是世上最高的郵局,那蓋章亦是與別不同,值得收藏。
昨晚太晚來,帳篷早關了。記起昨天司機說要8點半起程,今天不知來不來得及。問了帳篷主人一下,她說八時會開。那就等一下吧。

等著,外面忽然很熱鬧,原來是台灣的朋友們來了。
「原來你們在這裏啦。」Eric笑著進來打招呼。




「對呀。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房間?」嵐天精神地回應了一句,繼續整理著他的行李。這時Herbert也變得好客起來了,有完沒完的談了好一會。
「你們會不會去轉山啦?」我問胖哥。
「應該不會啦,兩個女孩子有點高原反應,怕會適應不了了。」
我有一點失望,雖然也在預期之內。「那你們之後會去哪?」
「應該都會到神山聖湖那邊繞一圈,之後就回去了。我們天數不太多。」他說他們再過四天左右就要回去,繼續工作。
「呵呵,那你們回去之後要把圖片發給我們啦。」
「一定會啦哈哈。」
又跟他們說說郵局的蓋印,原來他們都忘了這回事,說待會再一起過去。
望著這夥人做什麼都是大夥兒共同進退的,還真的羨慕他們之間如此和睦。





八時了,郵局裏依然空無一人。
看到司機不耐煩的樣子,「快點」、「沒時間」說個不停,雖然說好了的開車時間還未到,但我還是有點焦急的問問帳篷主人。她打了一趟電話,不一會便有人開郵局了。也許這就是小數民族的團結吧,尤其是大家都在這片營地認識了這麼久。
拿著幾張明信片過去,這時台灣人也來了,其中一個笑容可掬地跟我派卡片。他叫Oriel,一家雜誌社的主辦人,雜誌香港也有賣。
他的樣子比我還要年輕,人不可貌相呢。

看到Oriel帶來一疊幾厘米厚的明信片,我心裏「嘩」了一聲。他排在我前面,以為要等一輩子了,還好那職員也是熟手技工,一隻手抓住印章,另一隻手快速揭動明信片,「踏踏踏踏」的不一會便蓋好了。
台灣女生也來了,跟同伴問了句「要不要付錢」後也趕回去拿明信片,沒抓到跟她們聊天的機會。
後來再見到她們時,已全然不像當時往羊湖時親切,就只是遠遠的打個招呼便各有各走。
然後大家分道揚鑣,再也沒有碰上了。
之後還會再聯繫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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