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靚女,終於捨得黎喇?」JC好熱情咁同我講。

JC係我中學同學,一個好MAN既女仔,可以好MAN得黎,又可以好女人。

我好鐘意同佢相處,因為同佢相處就好似同A先生咁,

可以Skip晒所有客套啊、婆婆媽媽、9唔搭問既表情符號等等。

佢同我差唔多高,個樣有D似花木蘭,有一對鳳眼咀細細,係鬼佬鐘意好Like個種典型東方美女面孔。



佢成日分享佢番工見到既趣事,例如情人節個晚,

好多情侶又或者岩岩係Club到識既「情侶」係佢做個間Pub對面個石階到集體Make out 啊,有人爭女打交啊等等。

再加上佢講廣東話有少少口音,有少少似外國人講廣東話咁,

每次佢講野,我都會覺得呢D故仔好搞笑。

老蘭真係一個好搞笑既地方,可能因為咁,我鐘意係老蘭Hea下時間。



除此之外,我聽唔少佢D老蘭豔遇,多到我想幫佢寫番─本───JC的老蘭豔遇傳記。

人做Bartender,佢做到Bartender,

佢做得特別出色,出色在成日有人搭訕問佢攞電話,仲有客唔知點解送左部相機比佢,認真搞笑。

佢大我3年,歷練都多過我好多好多,佢感情路上,一D都唔平坦,

佢遇親D男人唔係人渣,就係仆街,



所以佢成日叮囑我,千祈千祈千祈唔好唔好唔好信男人,

無論佢地講到幾鐘意你,會為你做乜做乜都唔好信。

由於當佢受過太多次情傷次後,佢擇偶條件就由愛情變左面包,

佢入人好幽默,成日都識得搞笑同搞氣氛,有佢係到,從來唔洗怕有悶場。

可惜佢屋企條件唔好,可以話同我係同病雙憐。
佢15歲就開始番Part Time,每次返親學都見到佢都覺得佢好攰。
中學既時候,我問過佢「做咩咁攰啊?」
佢例排會答「琴晚返完炒散,3點先收工。」
佢比我大3年,同我讀同一屆,雖然同我同Form,
但係佢經歷既野一定比我多,可能因為佢中學既時候,就好世故,
好難想像到一個中學生到底經歷左D咩,年紀輕輕就變得咁世故,



有一種已經看透塵世既感覺。
 
「係啊,終於捨得黎。」見到佢我好開心,每次都係。

佢有一種魅力,令人見到佢同佢傾計,都會好愉快。

「今晚忙唔忙啊?」我問佢。

「閒日邊會忙啊,得閒到飛起。」

佢做野間Pub係斜波沿路,有幾張高檯同高凳放係門口。

間Pub既老闆係愛爾蘭人,搞好多業務,



老蘭間Pub只係佢搞既其中一範,佢老細成日都唔得閒係鋪頭。

所以佢做野都幾Free下,D同事多數都係菲律賓人,唔識講中文,

我估佢係Bar入面既高層,

因為佢係唯一可以用普通話同到大陸土豪傾計既Staff 囉──哈哈。(鳩估)

我坐左係出面既一張高凳到,order左一杯Irish Beer,佢請我食Nuts,

每次我黎佢都會請我請Nuts,好似係慣例黎,

除左Nuts,條友成日方死我唔會飲醉咁,請我飲愛爾蘭咖啡,

唔好以為愛爾蘭咖啡真係咖啡咁天真,



Irish Coffee 係一種由熱咖啡同愛爾蘭Whiskey 溝埋既一種Cocktail,

我唔知佢幾多酒精濃度,總之每次我飲完個頭都Wing Wing地。

「近排點啊你?」JC 問我,

我同佢講關於我同啊A生,

覺得A生好Charm,我好似有D鍾意左佢。

「你咪啊,咪咁ON鳩鐘個頭落去呢D啊叔到,咁既年紀仲同你個妹妹仔搞埋一齊就

知佢唔方正常,肯定心理變態。」



「唔係呢,佢對我真係好好,我覺得佢同我唔係買同賣既關係,好似仲多左D野。」

我好想解釋比佢聽我同A先生之間個好特別既關係。

「唔係咩關係,你咪撚傻啦,佢搵你出黎多數做乜?」

「睇戲食飯。」

「跟住呢?」

「上去佢屋企。」

「跟住呢?」

「我地一齊沖涼。」

「跟住呢?」

「佢好浪漫咁同我一齊係佢屋企露台食雪茄。」

「最重要個Part呢?」

「你做咩要逼我講姐?」我有少少嬲。

「你都講唔出口啦,人地比得錢你係同你性交,唔係同你神交啊!」

JC講左我心入面好唔想認,好唔想講出口既事實。

係好殘酷,不過佢講得好岩。

無論我點樣覺得A先生幾好幾好,我地個關係,係好明確,

簡單D講,就係一個寂寞既男人比錢搵一個妹妹仔娛樂一下,

就係咁,純粹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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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係星期六,冇乜特別,好平常既一日,

夜晚我如常返Party Girl。

我同平時一樣係Club入面,如果有人走埋黎,我就會吹兩句水,

如果冇野做既時候就到禁下電話,

順便Check下Party Girl 大家庭個 Group,睇下幾時要走位。

突然收到細細佬打比我既電話。

「家姐,你可唔可以幫我一個忙?」細佬係電話入面問我。

「咩事?」我問佢,我細細佬冇幾可會主動打比我,我已經唔記得左佢對上一次打黎係幾時。

「可唔可以借5萬蚊比我?」細細佬問我。

一個中四學生,無啦啦問我借5萬蚊,個個仲要係我細細佬。

「你借黎做咩啊?我邊有咁多錢借比你啊?」我問反佢轉頭。

「總之你借比我啦,你唔借比我,我就⋯⋯」佢好激動咁講,但係講到「就」字就停左。

「你唔好咁激動住,冷靜D。我依家返緊工,唔方便講住,

我聽日返到屋企再同你傾,好冇?」

我突然間好擔心佢,我覺得一定係有大鑊野發生左,佢先會開口問我借咁多錢。

「嗯,Bye Bye.」佢收左線。

Cut左線之後,

我不停係到諗,到底佢做乜要借咁多錢?唔通佢學人賭錢?吸毒?

比人勒索?我諗左好多好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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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晏就,

啊媽同兩個細佬都係屋企,

我向細細佬打左下眼色,

「啊B,同我落街買D野。」我同細細佬講。

佢明我意思,就跟左我落樓。

我同佢落樓下公園,係千鞦旁邊既長椅坐底左,

望住一D家長係到睇住自己既小朋友係公園到跑黎跑去,

不時傳出嬉戲玩耍既笑聲,家長叫小朋友小心D既聲音,

一家大細係星期日既下午共享天倫之樂。

「家姐,你今次真係要幫下我。」細細佬用懇求既語氣同我講。

佢幾乎冇同呢種語氣求過我,由於啊媽偏心兩個細佬,

所以佢地從來唔會尊重下我呢個家姐。

「你都要同我講咩事至得,五萬蚊唔係少數目,你爭人錢?」我好擔心咁問佢。

「唔係我爭人錢,係我男朋友。」佢口快快講左出黎。

「咩男朋友啊?!你幾時有個男朋友?」我聽到佢咁「男」朋友,嚇到傻左。

如果係朋友,佢會講朋友,如果係佢條女,佢會講女朋友。

點解會有「男朋友」呢個TERM?唯一既可能性就係佢搞GAY。

「我同佢一齊左都有一段時間」佢終於坦白。

「咁佢做咩無啦啦爭人錢?」我問。

「我都唔知啊,總之情況就好危急喇,唔借唔得。」佢又激動起黎。

「咁樣都得?我唔知頭唔知路,你要我比五萬蚊你,大拿拿五萬蚊,就算我想借比你,我都冇啦。」

佢好似唔記得左,其實我先大佢3年,岩岩中學畢業先半年,邊到咁快儲到5萬蚊?

「你成日都返工,點會冇啊!」佢唔信我冇五萬蚊。

「我冇儲錢既習慣架喎,比埋家用啊媽,仲要買下衫褲鞋襪都冇剩幾多錢喇!」佢搞到我火火地,講極都唔信我冇錢既事實。

佢開始喊,「我唔可以冇左佢架,我真係唔可以冇左佢架。冇左佢我寧願死左佢」佢喊,喊得好哀怨。

我知佢唔係講笑,我唔知佢同佢「男朋友」關係去到邊,

但係當佢以死威逼我比錢佢既時候,作為家姐既我唔可以當佢係講笑,

因為一D都唔好笑,我想像唔到,如果我細細佬真係因為一時睇唔開尋死。

今次我做雞都要搵錢比佢。

我拎起手機,打開聯絡人個頁,想搵下有邊個朋友可以借錢,

發現原來我一個富貴朋友都冇。

睇到───A 生

A生係唔計我老闆,

我識既人入面最有經濟能力既人,

除左佢,冇人可以幫到我

我硬著頭皮WhatsApp佢

「Hi 」L

「?」 A

「方唔方便傾兩句?」L

每一次都係佢主動搵我,今次係我頭一次主動WhatsApp佢。

「方便。」 A

跟住我就打左篇千字文,

雖然我D文筆講唔上驚天地、泣鬼神,

但總算可以睇得出我係真心有求於佢,

起碼睇得出,一個家姐對於細佬個種緊張同擔心。

「冇問題,你幾時要?」A

A生秒回左: 冇 問 題,你 幾 時 要 ?

比我想像中快,我冇諗過一個陌生人會問左一句就借錢比我。

定係五萬蚊對於佢,係散紙黎?

不過我問題多多,但係我總算解決左個問題。

細細佬,你千祈唔好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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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佬,家姐幫你問人借左5萬。」我打比細細佬講。

由細到大,我都冇點盡過家姐既責任,讀書個陣就剩係掛住同MK仔拍拖,

放學就做街童,係屋村公園煲下煙,可以話我冇對屋企貢獻過D乜,

因為屋企都冇比過D乜我。

出黎做野之後,知道讀書既仲要性,英文都唔識多隻真係會比人恰。

如果兩個細佬有機會,都希望佢地可以讀好D,

所以今次可以話係我咁耐以黎對佢最好既一次。

「多謝你啊,家姐。」佢「哽咽」咁講。

佢應該好感動我居然咁快借到錢比佢,雖然佢唔知D錢點黎,都冇問我。

就算佢問,我都唔會同佢講,我驚佢內疚。

唔通我同佢講,家姐做雞借比錢你咩?佢實接受唔到。

個一晚,A生好快就過左錢去我銀行AC,佢做野好有效率。

我個晚個心有D唔舒服,佢比左5萬蚊我,

但係又冇要求我做D咩去報答佢,咁樣我個心唔好過。

如果佢有講話要我做D咩野先比錢我,我諗我會冇咁煩惱。

我唔鐘意爭人野,就算我幾貪錢幾發錢行都好,我唔偷唔搶,

叫做對得住自己良心。

我想親自同佢講聲多謝,我直接搭左地鐵去尖東,

行到佢樓下,我係樓下門口格離部機到禁「28- B」

對講機傳出佢把聲音。 「喂」

「係L啊,係依家有冇少少時間?」

「有,不過得半個鐘,我依家落黎。」A

我等左一陣,見到佢出LIFT,經過Lobby,推門出黎。

4月───春天,天氣雖然唔係好凍,但係濕氣好重。

「喂,L ,有咩事?」A生問

「我想親口同你講聲多謝。」我答。

A生冇講任野,剩係望住我微笑。

佢今晚著住一件T-SHIRT 同休閒褲,著得好Causal,

戴左一副黑色框眼鏡,

平時都唔見佢有戴眼鏡,

佢戴完眼鏡之後成個專業人士咁,

我估佢應該岩先係屋企做緊一D緊要既正經野。

佢個晚同平時好唔同,同平時佢約我出黎個Feel唔同,

好似另一個人咁。

「你細細佬冇事啊MA?」A生好隨意咁問。

「有左呢筆錢,應該就冇事,不過佢仲有一件事。」

「咩事?」A生唔明。

「佢好似有個男朋友。」我講。

我同A生行左去海濱旁邊既長椅到坐底,

佢好有興趣聽我細細佬既同志故事。

「佢為左佢男朋友好緊張,佢冇左佢唔得,我從來都唔知道佢有個男朋友。」我解釋比佢聽。

A先生好似對同性戀好有研究,佢問左我好多個可能性。

我乜都唔知,我好少留意我細佬,我唔知佢由幾時開始鐘意男仔,

亦都唔知佢點樣識到個男朋友。

就係咁,我地係呢個話題上傾左一陣。

A生夠鐘要返上樓做野,

「如果你有D咩可以同我講。」A生臨走既時候同我講,

跟住揮一揮手就拍卡入返大堂。

我望住佢轉身入返大堂既背影,同第一次係佢屋企個晚有D唔同,

唔同在於今次佢個背影除左魁悟之外,仲比到一份熟悉感比我

佢上返去之後,我係尖東個海旁繼續坐底諗野,

我諗返我同A由識到依家,好似冇點真係傾過計,

了解得佢唔多,但係奇怪係佢慢慢比到熟悉感我,

我好似習慣左有佢係我生活入面。

或者當一個人出現耐左之後,呢種感覺就自然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