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生道:「有一種痛,會把你的心抽成虛空。」 》
 
 
一道強光從被打開的門射進來,那個剪影慢慢地渡步過來,皮鞋跟發出叩、叩的聲音,悠悠然道:「牙刷基,未過十二點就係到搞埋啲咁既野,你唔驚權爺有說話咩?」基哥一見此人,臉色即露出一種厭惡的神色,道:「我做野洗唔洗你教啊,Peter哥?邊撚到哥啊睇過?」
 
原來這個光頭就是Peter仔,那個曾出現在我褲袋的名字。他淡淡然地勾起嘴角,讓人不得不承認的話,那勾起的弧度與他剛陽的雙眉構成一幅英氣的臉蛋,當年想必英氣逼人。
 
他於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手指慢條斯理地在酒枱的邊緣滑過,然然看看指尖上的灰塵:「哥就人地比面架姐,叫番Peter仔得啦。係呢,琴晚唔係輸賭緊個細路仔會搵你同我其中一個架咩?依家睇黎,你好似駛緊橫手啵。」基哥臉上肥肉一震,鼻間重重的哼了一聲。他看一看那仍在執行他說話的依林,慎怒地道:「八婆,起身啦!」然後一群人隨即離開。基哥離開前,狠狠地睹了Peter仔一眼:「山水有相逢,呢十萬我當跌左!」說畢即於枱上放下十萬現鈔,氣沖沖地離去。
 
「仲唔著番好條褲?」Peter一邊點算著現鈔,一路道。




 
當他一言驚醒我時,我下意識地想站起來把褲子穿好,但一站起來的時候卻被褲子一絆,整個人跌倒了。我鼻頭一酸,潛藏已久的眼淚準備奪框而出,太多太多的信息跟一堆不知原因的事情在這晚徹底地打破了我過往廿七年的人生信仰。邁向廿八歲的我,在過去一直安守本份,沒得罪任何人,沒要出風頭,更沒要名成利就。記得有一次的中學同學聚會,舊同學都成為了醫生、律師,有幾個更憑自己研發的APPS成功「上岸」,又開設上市公司,生活無憂。他們都說我無大志,意志消沉。對我而言,這樣的生存方式是要對抗這已病入膏肓的社會。每天打開YAHOO,看到的是一則又一則政治壓逼、一則又一則的學生自殺新聞、一則又一則高官如何浪費公帑去辦盛大的晚宴,慶祝著什麼七一回歸。
 
請問高官們,你們真的認識香港嗎?
 
面對種種無法挽回的社會問題,我有試過反抗。但到最後只會有無力感充斥著頭腦、意志。所以我選撰隨遇而安,至少能讓我的心能清淨一點。
 
「發完呆未?發完我就同你解釋一下發生緊咩事。啊臣係咪有同你講過你有兩張紙係褲袋架?」我緩緩地點點頭,然後從褲袋拿了出來。仔細一看,原來上面分別有他與基哥的電話。
 
「個電話係咩意思?」




「應該係啊臣個死仔講啲唔講啲,你本身就應該會打其中一個電話,然後就會跟左我或者牙刷基其中一個去入行。當然,呢個亦都係我同佢既輸賭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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