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兄知道要擺脫我,基本是不可能的事,終於同意跟我組成「不用刀片文雀二人組」。
侏儒兄叫我先站在遠處,觀看他一次犯案過程。 侏儒兄在街道上倚著燈柱,假裝在玩手機,其實都在留意經過身邊的人群,尋找適合下手的目標。
他的目標一般都是遊客或女性,說他們的警覺性較低,而最好下手的是背單肩包的女生,
因為過程中可以最大限度地減低與目標身體接觸的機會。 侏儒兄說這些條件都只是對他而言,因為厲害的文雀甚麼都能偷,不管你是男是女,東西藏在那裡。
其實侏儒兄的身手沒有他說的那樣笨拙,始終從小有個賊爸在身邊,爛船都會有三分釘。 侏儒兄確定目標後會一直跟在她們尾,等待合適下手的時機。但一個人作案確實成功率低,
因為沒人幫忙去製造出時機,我見侏儒兄在一小時內轉換了五次目標,仍沒成功下到手。
最後,他竟然退而求其次,選擇向一個學生妹下手,實在太不要臉了!
竟然在我這個新人面前,作出一個如此低級的示範。 我們打開學生妹的錢包,只有一百二十元現金….. 「點解你之前一直唔搵個拍檔呢?」我問。 「屌!你會搵一個侏儒嚟做拍檔咩?」侏儒兄說完這句後發覺有甚麼不妥,
又說:「你情況比較特別….」 我終於知道侏儒兄生活為什麼會那麼潦倒,除了因爲技術不行,還因爲他很懶,
他說自己每天只工作四個小時左右,逢週六、日都放假。


媽的!活得比法國人還要懶! 我們的合作模式是這樣,我負責掩護及製造時機。
我在目標的前頭,迎面走向他,製造出看似是不小心的踫撞,
又或裝成遊客,拿著旅遊指南書向目標問路,
然後侏儒兄就趁此空檔,在目標身後下手。 第一天我們下午三點多就收工,侏儒兄說文雀不能在外曝露太長時間,差不多就好飛離開。
今天我們共收穫了一千七百塊港幣,兩百塊美金,一部iphone 6。
侏儒兄要七成,我分三成。 分別的時候,侏儒兄叫我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在茶餐廳會合。
看來他還是很滿意跟我合作的,當然,這比他一個人行動要賺得多了。 侏儒兄最後還給了我一個任務,將偷來的錢包上的身份証,都扔到郵筒裡去,
但一定不能是尖沙咀的郵筒,
而且每天都要找一個不同地區的郵筒來扔,以免曝露出甚麼訊息。 侏儒兄說歸還身份証,是作為文雀的職業操守,是一種道義。
神經病!都當賊了,還扯甚麼道義!


這不就像一個強姦犯在法庭上向法官說:
「法官大人,我有用安全套㗎…」
嘩!!咁撚有道德呀!一定成個法庭嘅人都感動到喊哂出嚟啦! 但仆街嘅係….我唔可以反駁,唔可以再好似以前咁反駁侏儒兄…..
因為我正式成為左死侏儒條𡃁…. 我看著侏儒兄走進地鐵口後,我便從金馬倫道一路走到海防道,
兩個街口都沒看見有一個他媽的郵筒,於是我只好隨手將數張身分證都扔進垃圾筒裡去了…….。
去你媽的道義!我早點回家睡覺不好嗎!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陳璇。 「高齡學生妹,放學未呀?」 「放左喇...大叔!」陳璇笑著的說。 「出嚟睇部戲吖,我係尖沙咀!」 「嗯….但係….」。我沒給機會陳璇說下去,就說十五分鐘後見,然後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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