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整晚的折磨後,母親早已傷痕纍纍了。
臉上那美麗的臉傍,除了那些又紅又黃,已經乾涸了的醬汁痕跡外,臉上一個又一個被煙蒂燙出來的傷痕,實在叫人不忍直視。
 
而最可怕的,是額頭上的刀傷,這是父親對母親造成的第一道傷痕,在用刀子劃破了母親的額頭後,每當傷口快要凝結並止血時,父親又會再次把傷口劃開,他要把這第一道傷痕的痛楚,永遠刻印在母親心裏,使她無法擺脫這種痛楚。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母親是被額頭上的痛楚給弄醒的。
那時父親剛好醒來,在看到母親竟然仍能睡著,不敢無名火起,一手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把母親的傷口給劃開來。
 
母親痛得瘋狂大叫,才發現嘴裏被塞了一大塊布,根本叫不出聲來。
 




「醒啦賤人!你背住我做啲咩嘅嘢你都仲瞓得著,你真係好賤!」父親低頭看著母親,盡情羞辱她。
 
母親此刻已沒有力氣感到羞恥或是甚麼了,然後她看到父親正在品嘗買回來的腸粉,想起昨天被不斷塞進腸粉的情景,母親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做咩呀賤人!係咪好想食呀!食啦!食晒佢!」父親看到母親微微抖了一下,把她口內的布拿掉,然後又硬把那些腸粉塞進她的口內。
 
母親用力的搖了搖頭,但那敵得過父親的蠻力,被塞進大量腸粉的她,感到胃部一陣不適的感覺,把大部分的腸粉都吐了出來!
 
「仆街!餵埋你食你都嘔出嚟!仆街啦!」父親按著母親的頭,狠狠的把她的頭撞在地板上,痛得暈死過去。
 




不知隔了多久,母親再次清醒過來,只見父親正慢慢的餵小女孩吃東西,但小女孩的精神明顯比昨天要來得差,另外嘴唇亦開始發白,感覺像生病了似的。
 
所以縱使父親溫柔的在餵她,她只能勉強吃下一點點。
 
然後,父親看到小女孩這個樣子,又生氣起來:
「你兩母女想點呀!買埋俾你食都咁樣,大嘅係咁細嘅又係咁!算啦,咪撚食啦!」
 
父親氣得把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掃到地上,嚇得小女孩流起淚來。
 
然後,母親不知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竟然開口說:




「你......你唔好咁......阿......阿女佢......好似病……你……你帶佢去……」
 
「收聲啦你!女咩呀女,佢係你個女,都唔撚知係唔係我生嘅!出去勾佬果陣就識得掉低個女,依家就扮良母呀?食屎啦!」父親邊說邊用力踢向母親的腹部,母親痛得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父親正在一旁喝酒,他那發紅的臉頰和身旁的酒樽數量,都顯示出他應該已是醉酒的狀態了。
 
果不期然,父親過不了一會,便伏在桌子上,呼嚕大作的睡著了。
母親看見父親睡著了,又再次嘗試掙扎,但滿身是傷又沒有氣力的她,根本無法掙脫。
 
然後,她看到小女孩也伏在桌上,臉色忽紅忽白,呼吸聲異常急速,很明顯是生病的狀態。
母親很想走到小女孩身旁照顧她,可是她完全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女孩變得愈來愈辛苦。
 
突然,那急促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微弱,微弱得完全聽不出來。
最後,小女孩的呼吸聲完全停止,母親已想到了最壞的狀況,但手腳被綁,口部被塞著的她,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嘗試去喚醒醉倒了的父親。
 




但喝醉了的人並不是輕易能夠喚醒的,父親仍繼續伏在桌上呼嚕大作,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母親的眼淚不斷流出,她很後悔自己當初為甚麼要做出出軌的事情。
但現在已沒有任何辨法改變,她只能看著小女孩在她眼前,慢慢的死去。
 
母親看著小女孩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直至完全失去血色,母親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很痛!真的很痛!
 
縱使母親非常傷心,她的兒女全都死去這個事實已是無法改變的了。
悲傷的心情還沒有緩和過來,另一種羞恥的感覺又向她襲來,因為她感到自己的生理需要,大慨因為遭到虐打的關係,她完全無法忍耐,她失禁了!
 
「好臭呀屌!做乜撚會咁臭架?」父親在一段時間後,終於從醉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首先把視線投向母親,看到母親下身濕掉了,他明白了是甚麼一回事。
所以他蹲了下來,把母親口內的布塊拿走,母親亦被他的舉動弄醒了。
 




「賤人,臭八婆,咁大個人仲賴屎賴尿,都唔明點解你咁都可以勾到佬架!」父親本打算盡情羞辱她,但母親眼內早已失去了神采,那空洞的眼神使父親更加感到不高興。
 
父親不高興的轉過頭來,打算把氣出到小女孩身上,這才發現小女孩已失去了生命跡象!
有謂「虎毒不吃兒」,縱使是禽獸也不會加害自己的孩子,但父親看到小女孩失去了性命,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大慨,父親在心底已經認為,這小女孩並不是他親生的;又或者,他是特意這樣想,來逃避害死了自己女兒的這事實吧。
 
怎樣都好,密室內的人只剩下父親和母親兩人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日復日的折磨。
 
第一天時,父親把母親的臉都給毁掉了。
這天,父親把母親的右手的皮膚,都給毁掉了。
第三天,是左手。
第四天,是右腳。
第五天,是左腳。
第六天,是整個身體。




 
然後,總算來到第七天,此時的母親,真的如以下的四字成語一樣,體無完膚了。
她身上,不是刀傷,就是燙傷;不是被水弄得皺皺的,就是因為多天沒有清潔而變了濃瘡。
 
而室內的氣味,那種屍體腐爛的氣味,混合著大小二便的味道,那氣味實在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母親能夠生存到這一刻,雖說是父親「悉心」照料,不讓她輕易死去。
但以她的傷勢,能夠活到第七天,實在是一種奇蹟了!
 
當然,母親一點都不想這奇蹟持續下去,而父親亦已經完全瘋掉了,連折磨母親的動力都沒有了。
這一天,父親在酒醉的情況下,沉沉的睡著然後死去了,死因大慨是酒精中毒吧,但這已不重要了。
 
而母親目睹父親死去的情況,她心裏已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感到高興,沒有感到悲傷,也沒有感到解放。
此刻的她其實也跟死人無異,她只想自己的意識趕快消失,好好的死去。
 
但奇怪的是,在沒有父親的「照料」下,她竟然一直都沒有死去。




正確點說,其實她的身體早已死去了,留下的,其實一直是她的意識,又或者你可以稱呼為她的靈魂,或鬼魂也可以。
 
總之,她身體確實已經死掉了,餘下的只是一個意識,一個被束縛在密室內的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警察和那個工廠太子爺出現在密室裏。
原來這間密室是工廠裏一個荒廢了的雜物房,所以太子爺才會出現在這裏。
 
當母親的意識看到太子爺時,她竟仍有一絲妄想,以為「真心」愛她的太子爺會為她落淚。
 
當然,太子爺沒有,母親對他來說只是眾多玩物的其中一個。
然而,母親因為這一絲的期待,從那密室中的束縛狀態,變成了跟隨在太子爺身邊的一個鬼魂。
 
之後,母親的鬼魂很快便知道了太子爺的真面目。
 
「你係咪會好好對我架?」一名嬌羞且非常年輕,看似只有十八歲的少女,正伏在全祼的太子爺胸前問。
「梗係啦,我對你呢啲又靚又後生嘅女仔好好架!」太子爺笑說。
「我聽人講呀,之前你去搞工廠入面果個成三十歲嘅老女人,點知你係咪鍾意啲老女人架。」少女嬌羞地說。
「哈哈,果啲老女人,佢免費送上門,我咪勉為其難試下囉!依家諗返,佢啲皮膚又差,樣又衰,果陣梗係被鬼迷我先會同佢搞!唔好講啲掃興嘢啦,我依家鍾意你,我地不如……」太子爺在說的同時,露出了淫笑,然後跟少女翻雲覆雨起來。
 
太子爺作夢也想不到,他的這翻說話,會給那陰運不散的母親聽到。
「原來係咁,所有男人都係咁!鍾意後生!好,我就要搶走啲後生女,等你地愛上我!愛上我之後,就係你地死期!!!!」
 
裘叔說到這裏,稍為停了一停,眼裏流露出悲傷的神情。
 
「真…..真係好慘,但……呢個故事同我有咩關係?同埋,如果個故事係真,又係邊個同你講架?」Daisy聽到後,也替那家人感到悲傷,但她也確實的問到重點。
 
「呢個故事當然同你遇到嘅事有關!而呢個故事,係果個母親……親口講出嚟!」裘叔說。
 
母親不是已經死了嗎?為甚麼裘叔會說是母親告訴他的呢?
而這個故事,又跟Daisy所遇到的怪事有甚麼關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