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朝著房間走去,進到房間後埃斯佩躺在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臟瞬間被勒到窒息。我衝到她的身旁小力地搖晃著她的手,她火燙的肌膚讓我焦急如災。她手心傳來脈搏異常地急促,手臂上還指甲抓到破皮的痕跡。幾根被汗水沾濕的頭髮貼在臉上,臉頰熱得通紅,呼吸聲也沈重急促,表情平靜得讓我害怕得抓狂。

「埃斯佩.....埃斯佩......」

我更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體嚷道,但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老師,救救她......救救她!」

嘴唇害怕得乾渴顫抖,我抬頭看著剛跟在我身後進來得吳老半命令半懇求地喊。老師呆滯地看著床上的她再看看我,她遲緩的反應讓我急得快逼出眼淚。





「吳老師!」

我迫切地都對著老師喊叫。

「把浴缸倒滿水。剛剛拿回來的冰塊,溶掉的冰水也倒進去。」

老師突然回過神來冷靜地對我發號施令。反應不過來她的突變,我愣住了看著她。

「快點!」





老師的提高了聲線對我大叫。我嚇了一跳後馬上跑到外跑把水桶搬進去浴室倒滿,水潺潺地注滿著浴缸,心情也隨著上升的水平線變得更著急。救救她......誰都好,救救她。不能想像失去她,不想再次掉進對去那黑不見底的深淵,不想回到那種漫無目的生活。救救我......不知道在對誰訴求,我在就心裏反覆地懇求著。

「快點把她抱進浴缺裏!」

一回到房間,老師便馬上對我說。手馬上伸到她的膝蓋後和肩膀後,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軟掛在我的手臂上,雙腳和右手可憐地垂在空氣,燙手的肌膚催促著著我的腳步。我輕輕地把她放在水裏,泡在水裏的髮尾浮了起來,娃娃臉像似被炸開了一樣,紅通通的臉頰讓人心疼。看著只穿著內衣褲赤裸的身體,心裏只擔心著她會不會感到冷。

「先讓她泡在水裏降溫。你去把濕掉了床鋪換了,拿一下更換的衣服。再準備一盤水和毛巾,在我的急救包裏拿一下酒精。」

老師沈著冷靜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愕然地回頭看著她,顫抖的心臟在她的溫柔的注視下漸漸變得安穩。





「她會沒事吧?」

站在她面前一切的逞強和傲氣都被輕易地卸下。像小時候一樣,依賴著可靠的她。就算知道答案是什麼,還是希望能從她口中聽到那個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老師還是和以前一樣,露出親切和藹的微笑輕輕地點頭,眼睛依舊的讓我信服。要不是眼角多了一兩條小小的皺紋和頭上那幾根若稱若現的白髮,我不敢相信距離把我送到媽媽手上那平凡的一天已經過了十年。那時候我以後會像平常一樣,隔天早上上學又會看到吳老師幸福的笑臉。

我走出浴室把她說得都做好後便又馬上走回去,每次都沒有看見她睜開眼睛,心臟都痛得變形。

「把她抱起來吧。」

「哦......」

聽到老師的指示我含糊地反應後,便把手伸進水裏。還抱著她輕盈的身軀離開水面後,身體的溫度雖然降了下來,但她還是沒有知覺,四肢依舊失去靈魂般地掛在半空中,一跟跟的水柱從她身上嘩啦嘩啦地回到浴缸裏。老師早已準備好浴巾,在她離開水面的瞬間就把她緊緊地包住。我瞄了老師一眼,心裏是無言的感激。

把她放回床上,老師便立刻替她擦乾身體,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沒過幾秒鐘老師便回頭盯著我,我看著她銳利的眼睛像個學生一樣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緊張地回視著她。


「我要幫她換衣服。」





她盯著我用嚴肅個口吻說道。

「哦......好......我先出去......」

我慢了一拍來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像變回少年時尷尬地走出門外。在外面等候的時間才想起我好像不用感到尷尬吧,而且我剛剛也沒有在想什麼猥瑣的事,況且埃斯佩也不會介意呀,她本身就跟好幾個男人......想到這又莫名火起。

「進來吧。」

聽到老師的聲音後又馬上把雜念拋到腦後著急地走進去。通紅的臉回復了粉色,呼吸也平穩了下來。勒緊得心臟現在才彷彿現在才恢復了呼吸。

「溫度是暫時降下來了,可是燒還未退。我看她皮膚有點紅疹,是不是食錯了什麼?」

老師把濕毛巾扭乾擦擦她的枕頸位再放在她的額頭上,把酒精倒在巾上在液窩、頸、胸口上擦。她邊照顧著她邊對我說。





「不知道......」

不想讓老師知道她是獸人,怕她知道後會不想幫忙照顧所以我便不清不楚地帶過。

「女朋友嗎?」

看她稍微變得穩定後,老師和我也看著埃斯佩靜靜地坐旁邊。安靜的空間沒有讓我感到不自在反而覺得舒適。一會兒後,老師輕輕地問,視線不離埃斯佩身上。

「不是,單戀而已。」

看著她美麗的娃娃臉,我苦笑著回答。

「那時候對還看到女生就會害羞到躲在我身後,現在都要談戀愛了。」

老師轉頭看著我笑著說。還記得老師常常穿著長長的薄毛織外套總是被我拉起遮著臉,我丢臉地低著頭尷尬地笑。





「你不對我生氣嗎?」

我低著頭緊張地問。

「一開始真得很生氣。以前的都把每一個學生當成自己的小孩般照顧,學生都被捉走後小學也荒廢了。那時間真得非常憤世嫉俗,所以才加入到總部想要出一份力,把我的學生救回來。」

聽著老師看著空氣訴說著,我慢慢地地頭抬起來。

「後來有天我遇到了一個以前的學生,他差點把我殺了。」

她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但悲傷從她眼眸裏溢出。我保持著沈默。

「那天後就不生氣了,因為不能生氣。只希望這一切能趕緊結束。」





「今天我也以為要死在你手上了。」

她笑著望向我說,我看著她說不出話,胸口被她苦澀的笑容壓得鬱悶。

「還記得我,謝謝你。」

這句話想一顆炸彈,讓悲傷瞬間在胸口炸開。這些年的勞累好像得到了安撫,想要把一直壓抑著情緒釋放。眼淚湧上了眼眶,不想被看到眼紅的樣子我馬上別過頭。

「肚子餓嗎?我去煮點粥,她醒來了也可以食點。」

看氣氛變得尷尬,她馬上換個話題。還未從失控的情緒恢復,我一不為意便不小心透露了埃斯佩的身份,話一從口出來便馬上後悔。

「她不食......也行......」

我失措地看著老師,她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她怎麼會病成這樣?」

她困惑地問。

「我減了她一點點藥劑,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我嘆氣著說。

「不怕被發現嗎?」

「怕死了,但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低著頭擔心地回答。

「變勇敢了。你奶奶知道了肯定很安慰。」

聽到奶奶的消我瞪大眼睛心頭一震。

「奶奶還有跟你聯繫嗎?」

不敢正視老師,我小聲地問。

「最後一次是一年前了。那時候她說找到你了,可是你把她趕走了。」

想起那天只剩二十分鐘的距離村子。思念讓情緒變得更低落。

「對不起我還不能放你走,這幾天都要往外跑。不在的時候拜託你照顧一下她。」

不想再去想奶奶的事,我抬起厚著臉皮對老師說道。她看著我張了張口又再合上移開視線。

「留在這也比較安全。」

我抱歉地再補說。

「只有我一個活下來又有什麼用。」

我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直到再遇到埃斯佩。

「你不會知道那天你又會突然被別人需要,像今天一樣。」

我想了一下對著老師真摯地說。老師看著我不發一語。

「老師睡另外一個房間吧,我去把行李拿出來。」

我躲開視線這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一直到晚上我都沒有離開過埃斯佩的房間,視線也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不想再錯過她張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沒辦法敵過今天一整天勞碌的行程和膽驚受怕,我不小心便睡覺了。疲憊得像暈過去一樣,要不是被埃佩斯的掙扎弄醒,感覺會失去知覺地沈睡三天三夜。

大腿被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而嚇醒,睡意一下子被抖散。沒空思索自己什麼時候睡著,馬上往埃斯佩看過去,她正滿頭大汗地在床上掙扎著。就算她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她的痛苦,雙手一直死命地捉著床鋪,雙腳在往外踢,呼吸變很急躁。

「埃斯佩......」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想起那天在鐵籠裏她做惡夢的樣子。我捉住她用力掙扎中的手呼喊著她的名字。試圖把她叫醒但沒用,她的手更用力地掙扎,鋒利的指甲把我的掌心抓得破皮。

「埃斯佩......沒事的,只個夢......」

她的動作變得更大,怕她傷到自己我更用力地按住她的雙手,才發現身體又開始變得滾燙。我在她耳邊大聲地說。

「埃斯佩......醒醒......」

她好像聽到我的話後漫漫地冷靜下來,鬆開了被單,腳也冷靜了下來。我才準備鬆一口氣,眼角便滴出了眼淚。

「不要走......」

她微微搖著頭喃喃自語,手指在無力地想要捉住什麼。我呆滯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臟瞬間開了一個血洞。

「不要掉下我......」

她含糊的話卻清晰地通過耳朵刺痛了心臟。我愣住了注視著她心臟在絞痛。

「為什麼掉下我......」

她矇矓地張開了半雙眼睛,即使被眼睫毛半遮半掩著,我也能看到那雙紫色的瞳孔正在悲傷地注視著我。我錯愕地瞪大著眼睛,眼睛大豆大豆地掉出了眼眶,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