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張開眼睛,陽光刺眼地穿透了窗戶射在了臉上。埃斯佩粉紅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這夢幸福得讓人不想醒來。

「早安。」

驕嫩的聲音讓夢境變得更虛幻。

「早安。」

我微笑著用沙啞的聲音說。





不想讓醒來我把眼睛再次閉上,眼前一黑埃斯佩也消失了。這不是夢嗎?我皺著眉頭困惑地在黑暗裏思考著,感覺好像沒有剛才的眩惑。突然鼻子被按住了不能呼吸,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埃斯佩又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她好像也被我嚇了一跳縮回了手。確信了這不是夢後,心情變得微妙又茫然。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呆滯地看著她。

「不起來嗎?離出發只剩半小時。」

她幽幽地問。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她說話,還是躺在床上的程況下,心臟被其他器官更快地適應早晨,在胸口蹦跳著。

「哦.....起呀......」

我害羞地坐起來,眼睛有點不失所措地看在著空氣。





「嗯......早餐......要食粥嗎?」

害羞得不敢對望我背著她緊張地問。

「要。」

她用力地說。不知道是不是剛起床的關係,現在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只有緊湊的心跳聲清晰地傳到耳朵裏。

「嗯......我先弄熱了再走吧。」





我說完便打算走下床,突然醒起來什麼,我又馬上倒回床上。轉身看著她,我伸手摸著她的額頭。她罕有地露出愕然的表情,粉紅色個瞳孔在瞪大的眼眶裏左右地遊走。相比起她的額頭,我覺得我的臉頰更燙。眼睛不小心對上的時候,我馬上縮手坐起來走下床。

走出房間我馬上深呼吸,試圖打精神趕走失控的激動。無論做什麼都處於精神昏迷的狀態,心跳也沒有減速,腦子裏只有埃斯佩的臉。也不清楚此刻的心情,只覺得稀奇,看著她也處於懵然的狀態。

「你慢慢食。我走了。」

弄熱了的粥我呈桌上。我對著坐在餐桌旁的她不自在地說。習慣了獨行獨往,突然像多了一個人一起生活的感讓我有點徬徨。和老師不一樣,在她面前沒辦法太舒服自在,因為是喜歡的人。

「嗯。小心點。」

說完便馬上轉身走向門口。沒有期待她會對回話,我愕然地回頭,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嗯。」

我尷尬地點了一下頭便走出了房子。門關上的瞬間,嘴角控制不了地往上翹。







儘管一天的開始有多美好,血腥的味道總是會讓心情變得麻木。行屍走肉地穿梭在屍體和血海裏,看著一張張失去表情的臉,像被同化一樣,漸漸也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活著。一樣拖著厭倦的腳步回家,推開門,埃斯佩正對坐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我,粉紅色的瞳孔像在對我微笑。看著她總會有心臟復蘇的效果。

「你......在這坐了一整天嗎?」

我嚇了一跳有點錯愕地問。

「不是,聽到聲才出來的。」

她的語氣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今天也很順利,明天應該可以結束了。」





自個兒在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開始報告起來。

「有受傷嗎?」

「沒有。」

平平無奇的一句問候聽得有點心癢,我躲開她的視線冷酷地說。她沒有回話,粉紅色盯得我很不自在。

「不摸嗎?」

我尷尬地正打算走回房間,她奇怪的說停下了我的腳步。

「什麼?」

我回頭吃驚地問。





「額頭。」

她歪歪頭說。又是那張理所當然的臉,我無奈又尷尬地說。

「哦......嗯.......」

我還處於尷尬的狀態下,她便離椅子走到我面前扲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我瞪大眼睛錯地看著她,心跳微微超速。她抬頭看著我表情在等待著我的反應。

「女生這麼主動會吃虧的,你媽沒教你不要對男生這樣主動.......」

心臟像要從喉嚨跳出來,我馬上抽開了手激動地對她叫嚷。話一出口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張蘋果般可愛的笑臉閃過了腦海。

「你還真沒變......」





我呆滯地看著她,沒了嬰兒肥,圓滾滾的眼睛在瓜子臉上顯得更大更明亮。我感慨地笑著說。

「我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突然的提問讓心臟不由自主地畏縮了一下,還未來得切思考下意識便立刻撒謊。

「我去換個衣服。」

沒有等她開口我便馬上找個籍口離開。關上房門,我愣住了靠著門。我不想被她知道,可以的話想暪一輩子。不想被她用厭惡的眼睛注視。被我忘卻掉的罪惡感瞬間壓住了胸口。換好衣服走出來後,她座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空氣發呆。凝視著她,胸口欲被壓得更緊。我能向她再走近多少?如同在玩地雷遊戲,每向她走前一步都提心吊膽。怕一不小心踩中了地雷,引爆了記憶。

「你站在那幹嘛?」

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後對我問道。

「沒什麼。」

我淺笑著說。

「我們要決定一下明天晚上出發的路線......」

她從沙發站來把走到桌子旁把平板電腦拿起來說。她不為意地轉身,我便走上前把她擁在懷裏。

「怎麼了?又要哭了?」

連空氣都屏息地注視著我們。隔了一會,埃斯佩才開口問。

「不是。」

我假裝生氣地說。

「那是怎麼了?」

不安。怕失去你。

「就想抱一下。不喜歡?」

我若無其事地說。

「不是,喜歡。」

她說完才伸起手還抱著我個腰。

「總是把真心話說出來,很容易被騙的。」

我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抱得更緊,我笑著說。

「你要騙我嗎?」

她微微抽開身體抬頭看著我問。

「不是。」

那雙粉紅色個眼睛讓我再一次不自覺地撒謊。掩飾內心的心虛我瞪著眼睛故意擺出無辜的表情。

「那就行了。」

說完她又把頭埋在我的胸口裏,苦澀在胸口蔓延。

「明天見到你你父親的時候真得什麼都不要提。」

我才剛說完她便馬看鬆開我的懷抱,咖啡色的瞳孔安靜地看著我沈默不語。

「害怕?」

看不懂她冰山般的表情,我試探著問。

「我從來沒有對父親說過謊。」

我看著她說不上話,一想到會不小心被拆穿我也心驚顫抖。

「睡吧。」

我深呼吸,拍著她的頭說。


「你狀態怎麼樣?」

收拾著行李凖備出發,我轉身看著埃斯問。

「很好。」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說。

「過來看看。」

我揮手讓她走過來。我把看放在她額頭上量溫,確定完全退燒了才安心。拿開手,剛還是咖啡色的瞳孔一下子變成了粉紅色。笑容一下子掛到我的臉上。


去北京的路上由於越來越進入人類的活躍區域,謹慎起見也要換乘幾種交通工具。儘量不要引起注目,我們決定深夜出發。下了船後,我們坐著大巴到達了北京,沒有直接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大巴便停在了某個個不知名的深山郊野外。正是太陽升到頭頂的時間,還未下車一開門便能感覺到那般讓人窒息的熱氣。瞬間有一種心力交瘁的疲憊感侵佔了身體。

「司機,你確定是這裏嗎?」

我跟在埃斯佩身後最後一個下車,車外萬里無雲的天空讓我感到虛脱。我無懶地回頭用哀求的眼神跟著司機確認。

「是的。爬過前面那座山就到了。」

年輕的司機穿著背心明朗地指著眼前的山頂說。我朝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心情一下子變得更惆悵,失焦的眼神無意地落到司機的指甲上。沒有剪乾淨的指甲裏留著黑黑紅紅的污衊物。我皺了皺眉頭。

「車子不能駛過去嗎?」

烈日當下我沒有放棄地問道。

「那個路開車太危險了。」

司機一臉為難地說。我絕望地看著他。

我深深地嘆著氣轉身,埃斯佩正定眼地看著我身後的司機,眼眸裏好像閃過了一絲殺意。

「走吧。」

她回過神後和我對上了眼說道。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我回頭檢查一下身後的車隊的數目,看看有沒有遺漏。我歪著頭皺了皺眉,三十一嗎?不是應該二十八嗎?我記錯了嗎?我邊走邊努力回想昨晚在平板電腦上確認的數,可是模糊的記憶裏沒有想起三十一這個數字。

「怎麼了?」

埃斯佩看穿了我的疑惑問道。

「沒什麼。」

感覺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便懶得說。

汗流狹背地爬著石沙路,衣服感覺都能擰出水了。頭頂被曬得發燙,悶熱得感覺不到空氣在流動的氣息。我看著前方無盡頭的小路,我感到萬念俱灰。前面獸人並沒有因此而被溶化,表情依然冷若冰山,速度也沒有減漫一點都沒有要休息的跡象。阿基洛夫到底給他們打了什麼鬼東西?我喘著氣在暗暗地感嘆著。不止是他們,混在隊伍裏帶頭的司機們也完全沒有疲態,明明是普通的人類,體力為什麼可以這樣好?仔細一看,他們身形其實都非常的高大健碩。我在心裏由衷感到佩服。

「明明是司機......怎麼全部身材都這麼健壯?現在的司機都要兵訓嗎?」

我看著是他們的背影喃喃自語,一旁的埃斯佩聽到我的話好突然停下來逼看著我,眼神強烈讓我怯陣。

「怎麼了......」

我有點慌張地問,然後一陣不安堵住了我的喉嚨。

司機黑紅的手指甲掠過腦海。

「我們今天乘座的大巴應該是幾輛?」

我壓低了聲音問。

「二十八。」

一陣涼氣冒上了背脊。指甲裏的黑紅不是污穢,是乾涸掉的血跡。他們不是司機,是軍人。殺掉了我們的原來的司機後再冒充。不能再向前走,不知道前面埋伏了多少人。我失神地看著是埃斯佩,腦袋在瘋狂地運轉著。

「司機!」

我突然朝著前方大喊。埃斯佩感覺危機感後下意識地擺出戰鬥格,我馬上按住了她。

「還要走多遠路?我走不動了。」

她困惑地看著我。我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兩下示意她先不要表露聲息。前面的人紛紛轉過來後,我自然地假裝不耐煩地坐到沙地上鬧脾氣。

「再走前面有個比較陰涼的地方,要不在那邊休息一下再走吧。」

剛才那位和我說過話個的假司機耐心地我對遊說。陰涼的地方。軍隊應該就是埋伏那裏了。

「我腳扭傷了,你能背我到那邊嗎?」

我繼續坐在地上發耍懶說。

「上來吧。」

他無何奈何地小步跑過來蹲在我的面前說。

「謝謝。」

我盯著他的背說,眼神馬上變很鋒利。我一手握住他的脖子把他拋到空中起來,另外一隻手早已化成熊掌等待著。瞄準後一揮,血液在半空中淺灑到地上,然後是屍體沈重個墜落聲。瞬間,混在獸人間的軍人統統把藏在衣服裏的手槍露出來,用痛恨錯愕的表情怒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