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情人嗎? 

分不清是醋意還是生氣他不為自己多著想,心裏冒起了火苗。
 
「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一心一意地難別人著想。這不叫偉大,叫愚蠢。」

 我一口氣把心中的不憤一下子說了出口。 

「該不會......在呷醋吧?」 





他沾沾自喜的語氣讓我更火大,但我被說中了又無力反駁。 

「你這樣她知道嗎?」 

我替他心疼地問道。 

「大概......已經把我忘了吧。」 

「那你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他的話裏帶著一絲絲的苦澀。我感到抱歉地問。 

「我答應過送她一顆星球的,上面只有我們倆。」 

「那又怎樣?就算你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連你是誰都記不住,承諾了又怎樣。」 

他無謂的堅持讓我又再次變得生氣,我故意說出難聽的話來打擊他。 

「我很有信心只要遇上了,就會記憶被抹殺掉多少次,她還是會再次喜歡上我。」 





「無聊的樂觀。」 

其實我很羨慕。羨慕那個女的能被他如此的深愛著。本來是要打擊他,現在反過來被打擊的是我。氣餒讓我詞窮,我賭氣地回答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地牢。  

徹底的輸了。我輸了給那個女的。所以那些偶爾在耳邊彈出來的聲音,是我自己多想嗎?並不是對我說的話嗎?以前也只是我一個人在那邊單戀嗎? 步伐隨著心情也變得沈重,連天氣也跟著變得差勁。天空下著的毛毛細雨降落在肌膚上,彷彿也在諷刺著她的傻想。 

「整理好了嗎?」 

路上碰見了巴巴爾,他隨口問問。 

「嗯。」 

「你先去集合地點吧,宋文智好像提早到了。」 

本來心情已經低落,提前工作讓我倍感到浮燥。點頭後我一聲不吭便離開了。  





集合的沙場上一輛輛軍綠色的軍車整齊地停泊在一旁。獸兵紛紛忙著往車上搬運物資,忙碌的場面莫名地平靜了我的煩燥。我放空了腦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一會,但父親的招手打破了這短暫的幸福時光。 

我快步地向父親走去。父親旁邊站著上次和我做愛的那個男人。上次沒有仔細觀察他,除了他健壯的身軀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現在重新看一遍才能現,他那雙眼睛小得像兩顆蝌蚪。微微一笑,兩旁鼓起來的顴骨就把蝌蚪擠成兩條波浪線。 

「上次見過面的,我就不多介紹了。」 

父親笑口迎臉地說著。我則在一旁努力擠出愉快笑容。 

「待會你就跟著他就好了。我會按排你們一輛單獨的車。」

 「麻煩了。」 

「小事一樁。」 





他們一人一句的說著假惺惺的客套話時,我無聊地東張西望。無意地被我瞄到四個獸兵合力拎著手挽袋走到了軍車的隊尾。此刻我渴望我的眼睛能長出翅膀,離開臉頰飛到那輛車子裏。 

「食過中午了嗎?」 

「還沒有,被你一問還真有點餓......」 

「趁著時間還早,我現在去廚房讓他們給你做份午餐吧。」 

捕捉了逃走的機,我當機立斷地爭取。 

「也行吧。」  

獲得父親的批准後,我急不及待地跑進廚房。把事情交待好後,我溜走前悄悄地偷了兩條香蕉香一瓶礦泉水。 

走出廚房,我把自己穩藏在忙碌的獸兵群裏,趁機走到了車隊尾。車子是那種只用塑料布蓋著車身,然後長方形的車身裏也不設坐位。鬆開綁著布和車尾的繩子,我迅速地跳進車子裏。 車子裏在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加上布料又不透氣,車身悶熱得難以呼吸。





我一跳去,他已經從袋子裏露出了上半身。他靠著旁邊的行李睡得滿頭大汗。我攝手攝腳地踩在行李上起到他的旁邊,用衣袖替他擦掉臉上的汗水。 他迷糊地張開眼睛,發現我後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倍。我尷尬地停下了手的動作,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頓了一下後,便把偷來的香蕉跟水遞給他。 他看著怔了一下後,才笑著接過我的食物。

他的笑容讓悶熱的車子裏再度升溫。離開太久會引起懷疑,沒說上一句話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謝謝。」

 他一句小聲的道謝也害我心動不已。  

不情願地跳下了車子,充足的氧氣一下子讓呼吸恢復暢順。但我卻還是比較留戀車子裏的高溫。  

捧著餐盤走上車,寬敞的車廂裏開著是涼快的空調,舒適的皮革座位上坐著地獄使者。 

「請用餐。」 





我把高雅的餐盤放到椅子配備的小餐桌上說。蝌蚪眼滿意地拿起餐具開動。 

高級的紅酒配五成熟的肋眼牛排,肉香和古典音樂在車廂內漂湯迴響著。想起剛才在行李堆中睡得大汗淋漓的他,心裏恨不得把酒往他頭上倒下去。 每一口肉都切得能塞滿嘴巴,沒過多久盤子上連醬汁都沒剩幾滴。 

我把盤子收拾好後,車子便準備要出發了。車子開出後,他便示意我坐到他的大腿上。 

一坐上去便開始毛手毛腳。手從大腿一直摸到胸部,摟著我的腰手伸到了衣服裏。皮膚的觸感讓我很反感,無奈的必須假裝享受。他突然拿起酒杯給自己的嘴巴裏倒了一口紅酒,含著酒吻上我的唇。紅酒從他的嘴巴裏被流到我的嘴裏,我打從心裏感嘔心。他吻著吻著就順著脖子,把溢流在身上的紅酒舔過一遍。我抑壓著反抗的心,熟練地呻吟著。 

兩輛車子,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不知道被玩弄了多少遍,身上都是瘀傷和紅紅的抓痕。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站,我才有機去在洗手間獲得片刻的休息。忙著擺笑弄姿,臉上的肌肉都笑的僵硬。我看著鏡子中被打得腫紅的臉,突然有一般想哭的衝動。我好想他。鏡子裏那雙藍色的眼眸閃爍著淚光,在眼眶裏搖搖欲墜。 

「我們私奔吧。」 

耳熟能詳的聲音在腦髓的深處響起。

我連忙抬起頭四處張望,身旁空空如也。 但剛才明明...... 

「車隊即將在十分鐘後開出!請盡快返回車上!」 

召集的聲音打繼了我的思緒。我急急忙忙地從廁所跑回車上。  大概是在剛剛的車程裏過於盡情地玩弄我,車子出發沒多久,他便調動了椅背睡過去了。他沈睡的鼻鼾聲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學校響起了午休的鐘聲。 我靠著窗邊合上眼睛,思緒又回到剛才的聲音。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把聲音說出調皮的語氣,但我肯定就是他的聲音。又是記憶裏的話嗎?是對那個女生說的話吧?但為什麼心裏卻隱隱約約種甜蜜的感覺。 

感覺跟事實對不上,害我想得有點頭痛。我用拇指輕輕的按摩著太陽穴。轟隆一聲!突然一下猛烈的爆炸讓車子翻了好幾個圈。我在旋轉的車子裏被拋了起來,背脊撞上無數次車都,再被狠狠地甩到車上。肚子不知道撞上了什麼,胃酸差點就要嘔出來。 

車子終於停下來後,我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車廂裏冒著濃煙,我掩著口鼻左顧右盼。大概是車尾燒著了。渾身疼痛,我也沒時間判斷自己的傷勢便馬上走到蝌蚪眼的旁邊。 

「你還好嗎?」 

我扶著也被甩到地上的他站起來。 

「他媽的王八蛋......呀!」
 
血從他額頭流到臉頰,他一臉痛苦地咒罵著。腳上的傷他讓他慘叫了一聲。 

我吃力地扶著他往車門的方向走。第二波的衝擊卻馬上襲來。 

巨大的爆炸聲讓耳朵也分不清方向,衝擊力把我再次拋回車廂裹。痛楚從身上的各處傳來警號,嗆口的濃煙佔據了整個車箱。火勢蔓延得很快,整個車尾都已經被燒得殘缺不全。我用手撥開煙霧,車門的出口被另外一輛軍車封住了! 我著急地尋找蝌蚪眼,卻發現他躺地上暈過了去。 

「喂!醒醒!你聽到我說話咳......咳......」  

砰一聲!車尾忽然再次爆炸!我失平跌坐在地上,有在地上的手上傳來火焰的灼傷感,我馬上縮起手重新站起來。

絕望地看著熊熊烈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逼得我毫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