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報告 85

人類

「牛佬!四月呢?」莎耶回到了公會,白翼說的深海基地她並不知情,但她很清楚四月對她隱瞞了不少事。

「不知道⋯⋯」牛佬沒有意識到事態嚴重。

「酒櫃的告示貼是四月貼的吧?他到底去了那裡?」慌張的女僕心知不妙。





「怎麼啦?你們⋯⋯今天都⋯⋯奇奇怪怪的。」遲鈍的牛佬不知酒櫃上多了告示貼。

「那幾支是最貴最稀有的珍品!四月自己也不捨得喝!他說過是留待有天莎奈姐姐精神康服才喝的!」莎耶揪起牛佬的衣領。

「吓⋯⋯吓?」牛佬甚少了解廚房以外的地方。

然後莎耶鼓起腮子衝到員工休息室,把四月的儲物櫃門扯破。

「不見了⋯⋯黑袍和紅之書也不見了⋯⋯」莎耶看著儲物櫃呆住了。





黑袍和紅之書,是四月只在打無把握的仗才用上的法寶。

那是在四月打算豁出性命時,才用上的法寶。

⋯⋯⋯⋯

地底基地之內。

弗蘭作出捨命攻擊,抱著白翼進行自爆,融爐爆破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巨人弗蘭只餘下破爛的機械零件,而血肉的部份伴隨白翼煙消雲散。





爆炸威力雖大,但基地內藏著方程式的電腦設備受到魔力屏障保護絲毫無損。

「嘩⋯⋯想不到巨人會和白翼同歸於盡。」四月及時作出防禦,爆炸沒有波及四月。

「但白翼的妖氣還在⋯⋯而且有增無減。」如來提高了警覺,大日如來鬥衣的光芒更見閃耀。

「以捨身一擊來說,巨人你已算幹得不錯了,但要殺掉我⋯⋯還差很遠。」消散的白翼重新聚集,被炸毀的半身正慢慢再生。

霧化,是白翼沒有粉身碎骨的關鍵。

「唉⋯⋯我就知最後頭目無這麼易解決⋯⋯天使,強化魔法。」四月的強化魔甲有五段,最後一段終於要用上。

惡魔戰甲雙倍巨大化,模樣有如魔鬼撒旦一樣,紫黑的魔力熊熊燃燒,四月把紅之書交到天使手上。

「你果然留了後著。」殺意之如來把神力繼續催谷,九成同步的神力雖然強橫,但和真正的完全解放還有遙遠的距離。





「如來,你不會無貨賣了吧?」四月瞇起眼看著如來說。

「神明啊⋯⋯饒恕我再一次貪婪的請求,請把神明真正的威武顯現在我身上,殺滅慾想毀天滅地的妖魔。」如來的最強狀態,是完全神解,把大日如來的神力完全釋放。

「神解!大日如來霸體!」和四月相反,包圍如來的聖甲破開,金黃神力澎漲,呈現出大日如來神姿的光之巨人。

九成同步的鬥衣,十成同步的霸體。

金黃神彿和黑魔撒旦,兩個人類把神力和魔力發揮到極限,為了討伐奧丁留下的禍根,人造妖魔白翼。

「公會的報導員,你不怕死嗎?」如來問了在百鬼夜行後問過四月的相同問題。

「怕呀⋯⋯雖然我討厭男人,但最後的路上有你同行,感覺也不太壞。」放棄輔助和回復的四月強化魔甲,而天使拿著攻擊用的紅之書,以進攻代替防守,這是四月的師兄七夜慣常的戰法。





「那我們就留下人生最燦爛的一頁吧⋯⋯」如來已有了犧牲的心理準備,從他懷疑聖研社,追蹤白翼開始。

「一個超越了雅典娜能達到這境界,一個較黑袍法師更勝一籌⋯⋯但這些力量也是向神明和妖魔借助的⋯⋯到頭來你們也只傀儡。」白翼放棄了追蹤瑪麗,因為眼前的兩個人類讓他更感興趣。

「神使奧丁創造人造妖魔,想靠人類自身的智慧保護人界,這一點我其實不反對。」四月為了讓瑪麗離開甘願和白翼開戰。

因為瑪麗的智慧是人類重要的財產,只要向著正確的道路成長,這智慧會造福萬民。

「但神使奧丁不是為了守護人類,她的目標是侵略!是帶領軍隊發動三界大戰!」四月搶先進攻,拿著紅之書的天使緊隨其後。

「弱肉強食,這是神魔百日戰爭告訴世人的真相。」白翼再生完畢,魔炮和朗基努斯之槍已握在手。

「那就來看看吧,是神明和妖魔,還是奧丁的人造妖魔更勝一籌。」光之巨人瞬間移動到白翼身後,殺意之如來藏身在大日如來霸體之中。

「大日如來淨世光束!」如來雙手合十,光之巨人雙手射出巨大光束。





「深紅的牆壁,三段。」白翼煉起紅牆,三重防禦硬擋淨世光束。

「天使!四十四頁!」四月加速飛行,黑魔撒旦向白翼揮下重拳。

「局部倍化,朗基努斯之槍。」白翼兩面受敵,一面防禦如來攻擊,而四月而趕到面前。

「紅之書!鷹獅的暴雷!」天使發動紅之書的魔法攻擊,而四月採取埋身肉搏戰術。

暴雷轟向紅槍,四月中路突入,重拳把白翼擊向紅牆,而紅牆後的淨世光束已貫穿兩層防禦,最後的防線也快被瓦解。

「有意思⋯⋯」白翼紅槍被破,巨大白手擋著四月的進擊。

「你很快不會覺得有意思了⋯⋯」四月以黑甲雙手和白翼比力,但法師真正的殺著是魔法,四月的手還持著魔杖。





「極限魔法陣!撒旦巨手!」四月真正的殺著是在近距離以魔法強攻,黑袍提供了大量魔力,讓四月能施放更多魔法。

撒旦巨手直擊白翼,白翼壓破紅牆,如來的光束和四月的魔拳重擊白翼魔裝之上。

「深紅十字架!」白翼釋放出巨大十字,魔力和妖力混合的攻擊把兩人震開。

「如來⋯⋯有沒有大力點的招式呀?這樣下去我們會領便當的⋯⋯」四月感覺到殺著在實際擊傷白翼前已被抵消。

「大日如來金剛印!」如來提升了自身攻擊和防禦力,向白翼高速接近。

「早就該這樣啦⋯⋯等埋!天使,十四頁!」四月跟著上前,光與暗的巨人衝向白翼。

「紅之書!座狼的獠牙!」天使發動魔法,巨大的黑狼奔向白翼,把白翼狠狠咬住,四月和如來繼續進迫,向被鉗制的白翼進攻。

「大日如來!金剛怒拳!」如來不再像以往般平和,殺意之如來誓殺亂世之白翼。

但鉗制白翼的力量反被吞噬,白翼的妖力急速上升,白色的魔裝產生巨大變化,人型的身體化作巨龍,魔導座狼被反咬吞噬。

「我都估到架啦⋯⋯」四月減慢了速度,在如來身後高速舞動魔杖。

「估到還不想對策?」光之巨人力戰蒼天白龍,如來的怒拳重擊白龍,但白龍的利牙亦咬著光之巨人。

光中的如來,正被利齒接近。

「齊格菲之劍!破龍魔法陣!」四月以自身加上黑袍的魔力打出全力一擊。

巨大的聖劍從白龍上方降下,巨劍貫穿白龍之軀,但白龍沒有退縮,巨口之中凝聚起深紅妖力。

「屠龍勇者的劍嗎?從我誕生到現時為止,你們的合擊是最有看頭的,但還不夠,要殺掉我還不足夠。」深血魔炮對準了如來和四月,無法動彈的如來決定硬拼。

「那就再下一城吧!大日如來淨世印!」金剛印提升防禦和近攻,而大日如來的最後殺著,是卐字金光聖印。

如來近距離爆發的神力和化龍的白翼魔炮對撞,強烈的衝擊波讓地底基地也震動起來。

「這是最後的一發了⋯⋯天使,第四頁。」四月解除魔甲,把所有魔力貫注到紅之書的魔法陣上。

「紅之書!惡魔的真主!」半身的撒旦在白龍上方呈現,兩手合十的潻黑魔王向齊格菲聖劍全力搥打。

如來和四月把所有力量押在這一波功勢之上,白翼一向來去無終,身邊更有傳說大妖妲己助陣,要殺掉白翼,這是唯一的機會。

撒旦把聖劍壓穿白龍身軀,如來的聖印壓倒魔炮,無法再作防禦的兩個人類把生命賭上。

「真!全妖化!」當兩人看到白龍身軀破裂,四月和如來以為勝利在望,但白翼的殺著一浪接一浪,而且一波比一波強。

巨大爆炸發生,四月和如來的夾擊無法再維持,但白翼的妖力沒有消失,而是去到兩人望塵莫及的頂峰。

「再見了,作為人類,你們已經很出色了。」全妖化的白翼巨大無比,遮天的一雙天使白翼撐得地底基地也快破裂,六隻白色的巨臂有如完全倍化的巨人之手,下半身的九頭巨蛇相連,胸前的白甲更如活龍怒吼。

「唉⋯⋯最後還是不行呢。」四月對如來苦笑著說。

「把這樣的對手留給烈花他們⋯⋯真的行嗎?」如來已無法維持神力雙腿。

懸浮半空的兩人,迎接他們的,是白翼的巨臂。

「可以的⋯⋯未來,是屬於他們的。」四月閉上了眼,一雙白臂合十,把兩人重擊壓到地面,威力之猛足夠讓大地憾動。

而這一刻烈花不只心痛,兩行眼淚更不自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