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你太了解我了!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有人死時壽終正寢,也有人死前,被人狠狠的折磨凌辱..."他一手抱住了站在她身前一個女工,用手槍的槍口擦拭着她的臉龐,女工的臉白得發青,呼吸急促,眼睛害怕得緊閉起來。 

他在女工臉上用力的吻了一下,手槍卻朝她的大腿發了顆子彈。 

眾人驚恐擠擁,尖叫聲此起彼落,士兵也很緊張,斥喝着眾人,要他們靠攏在一起。 

受傷的女工跪坐在地上,血從腿上流出,染紅了她的褲子,一臉痛苦,另一個女工過來抱住她,好像是想安撫她,自己卻驚惶的哭得不似人形。 

游擊隊的人想趁這個機會射殺簡長官,但他馬上挪後一步,換了另外兩個人在他身前擋住。 





在山上,士兵和昕晴把新能量球滿滿的裝進了大背包,士兵背着背包,和昕晴一起下山。 

"謝謝你,士兵大哥,你人真好。" 士兵有點不好意思,清了清嗓門,沒有回應她。 

到了山下,昕晴在背包的外袋中拿出面罩來要幫智敏戴上。 

那個領導的士兵喝止她,"你要做甚麼?為甚麼要幫她戴面罩?" 

"你沒聽簡長官說,他要用那個甚麼電磁脈衝炸彈嗎?它一爆炸了,所有淨化器都要失效,毒氣會傷害到她的。我們的面罩都不能過濾電磁波,只有來自你們那邊的才能。她這副樣子,到時候能自己及時戴上嗎?" 





士兵看看軟弱無力的潘智敏,就覺得昕晴說得對,到那時候情況混亂,也許就來不及幫她戴了。 

當然,這些都是潘智敏教她。 

她吩咐的,還有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可是...她怎樣才能找個藉口,去淨化廠那邊,還要把背包也帶過去? 

通話器裏的對話靜止了好一會兒,群眾停止了尖叫,只餘下啜泣和微弱的嗚咽聲。 

"劉山松!你把東西交出來吧!至少讓我們好好的死吧!"一個工人大聲喊叫着。 





劉山松發火了,講甚麼狗屁,你站哪邊呀? "白痴。"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卻更激起那個人的情緒。 

"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嗎?你以為收留了我們,我們的性命就是你的嗎?你自己勾結游擊隊,還收留那個政府追捕的犯人!是你連累了我們!"

劉山松一時語塞了,他原意的確是想救這些人,現在為了新的能量球,卻要他們作犧牲品嗎? 

他從來不覺得這些人的性命是屬於他的,更絶對沒有把自己當是上帝,但是,現在他們落在這個人的手上,那人卻確確實實的是個魔鬼。

他可以怎樣做? 

上帝...我該怎樣做? 

簡長官見劉山松沒有反應,又想開殺界,他回過頭來一看,卻見到了刀疤。 

"你,過來!" 





刀疤被這場面嚇得有點呆滯,被長官喊他才稍稍回過神來。 

"我要速戰速決,這個劉山松有甚麼弱點?你快告訴我!" 

"這個人是誰?"張士雲問劉山松。 

"讓我看..."劉山松手被綁住,不能拿着望遠鏡,只能叫他身旁的游擊隊員讓他看。 

他一看到刀疤,心裏一顫,口裏喃喃的說着,"不不不不...不要...",他彷彿已猜到他跟簡長官說了甚麼。 

"不要甚麼?他要做甚麼?"張士雲很緊張的問,劉山松卻一直很緊張看着望遠鏡,不回答他。 

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士兵帶了白昕晴來。 





劉山松咬牙切齒,極後悔當天沒有殺了刀疤,“這個人…要是再落在我的手裏…” 

他們讓昕晴站在最前方,奇怪的是,她好像只是有少許緊張,一點也不驚惶。 

昕晴一向膽小,她這刻要是怕得尿出來也不令人奇怪,張士雲和劉山松也感到有她有點淡定得出奇,又講不出來是為甚麼。 

"劉山松?喂?原來嫂子在這裡呀?怎麼不說一聲,我要好好招待她才行。"

說着用手臂環在她的頸項上,昕晴個子小,整個人被他往上提,只能用腳尖站立。 

"你放開她!!!"

昕晴沒有很驚惶,倒是劉山松有點失控了。 

張士雲關掉話筒,"你不能讓他知道你在乎她,那更讓他得逞了!" 





"山松...是你?你...沒事?"昕晴有點驚訝,她剛才只見到小劉,還不知道通話器的另一端還有劉山松。 

昕晴的眼淚伴着笑容落下了,"你還活着...太好了..." 話筒已開,但劉山松一時不敢答話,生怕被他們聽見他嗚咽。 

這個傻瓜,死到臨頭了,還笑甚麼笑... 鎮定了一下自己,劉山松把嘴湊近了話筒,不料話說出來還是有點不受控制。 

"晴呀,你怕麼?"他溫柔的問她。 

三十名游擊隊員同時掩面,劉山松,你這個無可救藥的傢伙。 

"我不怕,是你教我的,我們本來,就是活着一天算一天的,我能活到今天,絶對是已經賺了!" 

你不怕死...如果你知道這刻站在我身旁的是誰,你一定捨不得死了。 





"喂!我是讓你們來放閃的嗎?吓?潘智敏的發明甚麼的...快交出來。不然我就轟了她,呀不是...不然我就把她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凌遲處死。" 他把昕晴的頸箍得更緊,她呼吸困難,腳尖快要離地了。 

劉山松看着張士雲,"怎...怎麼辦?" 

簡長官一直用人牆掩護,神槍手也拿他沒法,何況現在還真的有點距離,萬一誤殺了白昕晴,反抗軍與劉山松的合作就難上加難。 

"這...發...明...在..."昕晴嘗試着說話,因她與簡長官很接近,聲音也傳到游擊隊那邊。 

簡長官連忙放了她,讓她說話,"你說甚麼?發明在哪裏?你說!快說!" 

張士雲想,他對白昕晴的判斷沒有錯,軟弱的她,到最後關頭還是屈服了。 

"剛才帶我…過來…的士兵..."昕晴呼吸有點困難,只能勉強講出這幾個字,但簡長官已明白她說的,馬上召來那個士兵。 

劉山松看見那個士兵,他背着潘智敏的背包,簡長官打開了它,拿出一個怪怪的能量球。 

"這就是她的發明?裏面的是甚麼?"他拿起來,高舉着在燈光下看它,只見一絲絲青藍色的氣體,一縷縷的在瓶內飄浮。 

"昕晴,你怎麼可以…"劉山松有點訝異昕晴這樣做。 

"哈哈!不管它是甚麼!我找到了!謝謝你!劉山松!呀不是,要謝謝嫂子才對!"他低下頭,用力親了昕晴的臉一下,她極憎惡的把臉別過去。 

"好嫂子,還有別的嗎?" 昕晴搖搖頭,但簡長官不打算相信她。

好吧,現在要找的都找到了,是時候撤退,這個城和其中的人,固然是一個也留不得,但要是有這種古怪的能量球留落在外,更是他的失職。 

"要出殺手鐧了...把炸彈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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