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松躺在床上,看着在他身旁睡得酣甜的女人。 

她就像打磨過的石膏像般潔白、幼滑、細緻、完美。 

看一看自己,滿身都是傷疤。 

燒傷的、炸傷的、割傷的、槍傷的。 

你怎麼會喜歡我? 





時間差不多了,他應承了她,晚飯前四十五分鐘要喚醒她,好讓她起來做飯。 

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寶貝,起床了。” 

“嗯?”昕晴醒來,見到劉山松裸着身子躺在她身邊,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閉上眼睛又睡過去。 

“喂!”劉山松輕輕拍打她的手臂,她猛然醒來,望望凌亂不堪的床單,身上那粘膩膩的感覺,還有那汗水和…和…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剛才那…不是在做夢。 





“你去洗個澡吧,我來換床單。”男人溫柔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個,見她沒有反應,就抱她起來,用被單包住,放在床沿上。 

女人慢慢的清醒過來,披着被單,緩緩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昕晴整夜都有點神不守舍,劉山松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幫忙開飯拉椅子夾餸…連碗也幫她洗了、垃圾也幫她丟了。 

小劉兩個好像感覺到些甚麼,快快吃完飯就走了。 

他倆走了以後,昕晴照舊到房裏幫他看看傷口。 





胸腔的傷口已沒大礙,只留下醜陋的兩條疤痕,一條在左胸,一條在右背。 

“我是不是很醜?” 

“不是呀。”昕晴哄他,“這樣更man吧。”

說着輕輕吻在胸前的疤痕上。 

然後她又拆去他臉上的繃帶紗布,處理那臉上的傷。 

昕晴看着他的真面目時,眼神總是帶着一點憐惜,劉山松對自己的外表很敏感,她這個眼神,他有時候覺得沒甚麼,有時又覺得她是在可憐他。 

“如果我的臉沒繃帶紗布遮着,你一定不會讓我親你吧。” 

昕晴沒理他,半張着眼睛在他唇上送上一個吻。 





“你…”劉山松心裏一陣感動。 

然後她笑着幫他包扎好,“好了。” 

男人身體向前傾,又把她推倒在床上。 

“髒的紗布還沒丟呢…” 

“管它呢…” 

“你…你又想幹甚麼?” 

“你說呢?” 





“你…才剛好了,這樣縱慾…好像…不太好…” 

“我狀態很好,你不用擔心。” 

劉山松很熟練的脫掉了昕晴的衣服,她連忙拉上了窗簾,他的手和嘴唇卻忙着挑起她的情慾。 

他總覺得她還是很壓抑,他要她放開來,完全的擁有他,為他併發所有的熱情。 

他要令她為他瘋狂,直至,她完全忘記了那個人。 

******** 

“哥,你跟昕晴講了沒有?” 

“沒有呀…” 





“你…怎麼搞呀…算算日子,那個人可能這一兩天就要到了。” 

“我說不出口。” 

“你真的不要我來?”

 山松有點不耐煩,“就等她自己發現吧…” 

“她是遲早會知道的,但重點是你現在隱瞞她!她知道了的時候會覺得你騙她,你還是趁早自動投案吧。” 

“我現在跟她…難得這麼好,我不想破壞氣氛。” 

*******  





“晴姐姐,李暮星最近好像對你特別粘膩。” 

“吖…是嗎?”昕晴面有難色。
 
“怎麼了,你不喜歡?” 

“不是…不是…” 

“只是…”智敏超八掛的望着昕晴。 

“只是…”面對智敏的直視,昕晴臉紅不已,心想,這個人怎麼比我還八掛? 

“他強迫你呀?” 

“那…那也不算。” 

“他弄痛你了?” 

昕晴面紅耳赤,認真的說,“智敏,我想,我們這個話題就在這裏止住吧,好嗎?” 

“他真的弄痛你了?你怎麼不跟他講?”智敏一臉理所當然的天真。

昕晴倒抽一口氣,要爆炸了,但她控制住,“也沒有,智敏呀…我真的…不很習慣要跟別人談這些…” 

******* 

“有人在嗎?我要找劉山松先生。”一個士兵站在車房門外。 

“我是。”劉山松探出頭來,見有人找他,就走了出去。 

“羅上校要我轉告你,說,人到了。” 

“知道了,我回頭就下去見她。” 

士兵面有難色,“劉先生,不好意思,羅上校的意思是,不敢待慢上賓,請你…盡快…” 

“我明白了,給我五分鐘。” 

小劉給劉山松一個眼色,“最後機會,現在說吧。” 

智敏此刻正纏着昕晴要八掛她和李暮星的情事,煩得昕晴快要投降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 

昕晴心想,不管那是誰,救救我吧! 

開了門,原來是故事的男主角。 

“你…你們在聊天嗎?我有話…要跟你講。” 

“有甚麼,你講吧。”昕晴一臉尷尬,剛剛才在談論他,他就出現了。 

智敏色迷迷的看一眼李暮星,又別過臉去竊竊笑。 

“我有話要只跟你一個人說。” 

“咔咔咔…”潘智敏忍不住笑,越是去忍,笑聲更奇怪。 

“潘智敏你幹嘛?撞邪了?” 

“沒…沒…”她漲紅了臉,掩面伏在案前,偷瞄了李暮星一眼,又爆笑起來。 

“你跟她在講甚麼?!”他有點生氣了。 

“沒甚麼…”昕晴回答的聲音極小。 

“沒甚麼她笑成這樣?你們在說我甚麼?”溫度在提升中。 

昕晴覺得有點委屈,她明明甚麼都沒有說,只是潘智敏一個人自己在瞎猜。 

智敏見他們僵着,過來摟住昕晴的肩膀,“沒有啦,晴姐姐好害羞,甚麼都不肯說。” 

“她問你甚麼了?” 

昕晴受不了,奪門而去,“你們兩兄妹自己談吧…” 

“晴…!”劉山松緊隨其後,和她一起回到了屋內。 

“咦?”昕晴這才知道有人來了。 

“劉先生!不好意思…真的…不能再等了。再遲的話羅上校要怪罪我了。”那個士兵很是緊張。 

“這…”劉山松看看士兵,又看看昕晴。 

“那你快去吧,不要別人等。”昕晴拋下了這句就回了自己的房中。 

“你…不會是還沒講吧?”小劉說。 

“你不要管。”劉山松這就跟士兵下山去了,先看看山下的安排怎樣,只要昕晴還未知道鄭雨絲來了,還有機會跟她講。  

“這些帳篷是臨時醫院,我們的貴賓,就在角落那個帳篷裏。”羅上校說。 

兩個士兵看守着帳篷的入口,見到羅上校就問一聲裏面的人,然後揭開門簾讓他們進去。 

“羅上校,我和劉山松有點機密要談,請你先行離開。”一進去就聽到鄭雨絲帶點磁性的聲音。 

羅上校有點沒趣的走了,臨走前對劉山松說,“劉先生,請考慮一下我剛才的邀請,我們將要建設的三個新區域,實在需要你來幫忙。” 

“好,我會叫劉海浚回覆你。” 劉山松見鄭雨絲坐在辦公桌後,似乎沒有站起來迎接自己的意思,就隨便找張椅子坐下來。 

“鄭小姐,別來無恙?” 

鄭雨絲的氣色跟上次見面時很不一樣,她長髮披肩,面色紅潤,表情從容,一點也不似受傷或患病。

她身上一襲暗紅色的貼身連衣裙,顯出她身上的曲線,十分好看。 

“我嗎?還不錯。劉先生的槍傷似乎也好多了,聽說是白昕晴給你縫的傷口,很久沒見她了,沒想到她變得那麼厲害。對了,她怎麼不一同過來?士雲不是點名要她來照顧我嗎?” 

“她…有點事忙着,過幾天才來。鄭小姐,我們明白綠山現在是反抗軍養傷的最佳地點,但不知道你是受了甚麼傷,或患了甚麼病,非指定要她照顧不可?” 

“我沒有受傷,也沒有患病,”鄭雨絲緩緩站起來,貼身的裙子突顯了她微突的肚子,“我有了,四個月了。” 

在這個時代,女性懷孕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除了嚴重缺乏醫療設備和專業的接生人員外,污染和艱難的生存環境往往令女性的身體難以承受懷孕的重擔。

流產和難產死亡的機率非常高。 

即使嬰兒和母親能僥倖存活,嬰孩夭折或畸病的機會都很高,而母親因缺乏休養的機會和條件,身體也會變得虛弱。 

人們基本上是聞“孕”色變,沒有人會想懷孕,即使意外懷孕也會盡快打掉。 

在綠山,就連沒甚麼經驗的劉海浚小朋友,也知道要用盡方法來避孕。 

沒想到少將和少將夫人會如此不小心。 

還是…當中另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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