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派了四輛軍車前後包圍着他們的車。 

後面的兩輛不用理會,但前面的兩輛正正堵住了Tina前面的路,想衝前也沒有機會。 

他最熟識的路就在這五、六公里內,若在這段路上不能擺脫他們,之後只會更難辦到。 

心裏想一想,這段路旁將出現一個斜坡,大概十秒後就會經過,機不可失。 

只是自從上次之後還沒有機會好好修理Tina,不知會不會影響她的性能。 





“晴,你吧小雨抱穩。” 

昕晴一聽馬上如驚弓之鳥,“你…你…你要做甚麼?” 

“甚麼事?”智敏一臉懵懂。 

“別那麼大反應,像剛才一樣就好,別讓他們察覺。”

只有劉海駿馬上猜到他要做甚麼。 





他看了看劉海駿,“要不是你們,我寧願死在綠山也不會去那鬼地方。” 

智敏忘了劉海駿的叮囑,面露興奮的神色,“你決定了?太好了!” 

“甚…甚麼?決定了甚麼?你們在說…吖!!!!”

昕晴還沒搞清楚情況,連話也未說完,車子突然加速剷上了斜坡,差點沒撞上了前面的軍車。 

他盡全力踏油門,Tina全速前進,昕晴和智敏回頭一看,不夠數秒,四輛軍車和車上軍人驚訝的表情,全數消失在他們眼前。 





擺脫了反抗軍的軍車,車速並沒有減慢。 

“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昕晴弱弱的問,懷裏的小雨還是昏昏沉沉,偶爾發出輕輕的咳嗽。 

“昕晴,這是去碼頭的路。”智敏回答她,“李暮星你要不要開那麼快?車上有寶寶又有孕婦的!” 

李暮星卻沒有理她,直到快到碼頭附近了,他找了一個隱蔽的立置,把車停下來。 

“在去大都會之前,我們有些事是必須講清楚的。”他說的時候一臉嚴肅。 “首先,大家都要搞清楚我們各自的目的和代價。潘智敏,你的目的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來,但你一旦回去,將永遠失去自由,你明白嗎?” 

智敏反了個白眼,滿不在乎的說,“我怎麼會不明白?” 

“劉海駿,你是希望能夠陪伴智敏,我會盡我的能力讓你能跟她在一起,但我不能保證甚麼,而你也一樣,跟她一起失去自由,也不知會不會有能離開的一天。” 

海駿很堅定,“只要能陪着她,我甚麼都不怕。” 





“昕晴,你是想小雨的病能夠得到根治,健健康康的成長,對嗎?” 

“是的。” 

“你呢,倒是沒甚麼負擔,如果你想走的話,待小雨康復後,我應可安排把你送走,如果那時候綠山已不在的話,就去別的保護區吧。” 

“那你呢?”昕晴問他。 

“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是甚麼事?” 

劉海駿打斷了他們的對說,“這些話是不是該去到才講?這樣耽誤時間嗎?反抗軍一定在四處找我們!” 





“有些話,現在不說清楚,去到大都會,就不能隨便講了。”智敏回答說。 

“為甚麼?” 

“大都會裏,幾乎所有建築物、交通工具和通訊器材內都有偷拍或竊聽裝置,任何不利於政府軍或李氏的言論或行為都會惹來麻煩。李暮星,你要做的事,想必會惹來很大的麻煩吧?是甚麼,不妨現在說。” 

"我只能說我想要去取一個情報,那是我自己的大麻煩,我自己摃就好了。” 

“那,你取情報後,就要離開大都會了嗎?” 

“當然!”這句當然李暮星說得特別認真。 

“你離開的時候,記得帶上我和小雨!”昕晴殷切地說。 

他沒好氣的笑了一下,“那當然了。我只怕你到時候捨不得走。” 





昕晴有點不解,說,“那不是個可怕的地方嗎?我怎麼可能捨不得走?” 

潘智敏補充說,“單是說要’離開’,就是大都會的大忌。大都會是完美的,不會有人想要離開。我們還是想好一些暗號,以便到時溝通。” 

“當我們想說要’離開大都會’”暮星伸手摸了摸昕晴的下巴,她害羞的縮了一下,“就用這個當暗號吧。” 

“能用正經一點的暗號嗎?”昕晴嘀咕着。 

接着他們又想了一些其他的暗號,還想好了一會兒到碼頭之後,如何向政府軍的人交代一個完整的故事。 

“還有一點必須要記住,”快開車時,李暮星忽然想起,“你們不要再叫我劉山松了。” 

“我肯定你是李暮星後,就從來沒叫過你劉山松。”潘智敏說。 





“我怎麼會叫你劉山松,我一直就叫你哥呀。”劉海駿說。 

昕晴知道,這話是衝着她說的,而她又知道自己有點笨,“我…會記得的。李暮星、李暮星、李暮星…” 

“好,記住就好了。還有,到了那裏,除了我,你誰也別相信。"說着,就把車開往碼頭去,路上昕晴還一直默默念着李暮星的名字。 

碼頭附近的守衛明顯森嚴了許多,還距離遠遠的就出現了第一個關卡。 

“你們是哪裏來的?”守衛截停了他們,問道。 

近日戰火頻仍,不少車輛都帶着彈孔,但這輛車的彈孔會不會多了一點?真可疑。 

“墨硯城。”李暮星隨意說了一個政府軍旗下較大的保護區,那個地方地勢奇特,是躲藏的好地方,很多重犯窩藏在那裏。 

“你們來做甚麼?”守衞看看司機一臉的繃帶,更覺得十分可疑,而且車後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怎麼這樣眼熟?守衛連忙向同伴招手。 

“我們…”他想一想,何不說白一點?“要去大都會。” 

“哈哈哈…真好笑。”守衞連忙邊裝淡定邊向同伴們打眼色,“大都會是誰都可去的嗎?近來白撞的人可真多。證件呢?” 

“我們不需要證件,你們拿基因鑑定儀來,就能確認我們的身份。” 

守衞摸一摸自己腰間的基因鑑定儀,才想起,昨天忘記了充電。 

守衞的同伴們忙於處理別的車輛,沒空理會他,直到看見他一直在比手勢說要拿基因鑑定儀,其中一個守衞才慢慢的走來。 

“你搞甚麼?大家都忙着呢!”那剛走過來的守衞說。 

因着近日的戰爭,許多有錢有關係的人,都爭相尋找機會要去大都會避難。 

但那只是供頂級富豪和政要居住的隱世烏托邦,要進去可是比登天還要難。 

“我要那個...那個…”他直接就從那守衞腰間取了鑑定儀,回頭就問李暮星,“伸出你的食指。” 

繃帶頭把手指伸進去,一次性的刺針刺進了他的指頭,取了他的血液樣本。 

剛來的守衞把頭探進車箱內,冷不防被眼前的人物嚇着了,“這!這!這不就是潘智敏嗎?!你還鑑甚麼定?”說罷拉響了警號,同一時間,基因鑑定儀有結果了。 

儀器上顯示着: 01 

這表示眼前的司機是第一類重要人物,必需立即送回大都會。 

一下子來了兩個大人物,兩個守衞驚惶失措。 

“嗚哇!!!”葯效過了,小雨再也睡不穩,被警報聲驚醒了,就嚎啕大哭。 

這樣的畫面使李暮星非常惱火,對他們破口大罵,“車上有小孩子響甚麼警報?!快安排人來送我們回大都會!我兒子有甚麼閃失唯你們是問!” 

鑑定儀並沒有顯示他的真正身份,守衞們只知道他是重要人物。 

政府軍三年來都沒有再找到01級的重要人物,這次還要一來就是兩個,難怪守衞們這般驚惶。 

“政府軍的人都這樣不濟嗎?”李暮星問智敏。 

換來她八個字的回應,“每況愈下,不予置評。” 

守衞們通知了軍部,軍部馬上開路,把他們直接護送到碼頭最後一個關卡。 

到了那兒,氣氛更是嚴謹。 

軍人們為他們五人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和更準確的基因鑑定。 

個案2801: 分類 01 男,成人,身份有待認證,右臉大規模燒傷,右臂、右背、左胸有明顯疤痕……(下刪數百字),身體大致健康 

個案2802: 分類 01 女,潘智敏,成人,懷孕三個月,身體有中毒反應,虛弱 

個案2803: 分類 65 男,成人,身體大致健康, 為個案2802腹中胎兒之父

個案2804: 分類 92 女,成人,身體大致健康 

個案2805: 分類 99 男,嬰孩,嚴重呼吸道疾病(非傳染性),心臟功能弱

報告出來以後,有關部門的軍官接見了他們。 

為免露出破綻,他們決定所有的問題都由李暮星來回答。 

“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到這一步他們還不能確定眼前人的真實身分,只有去到大都會了,才能由掌握相關權力的人來確認,雖然他們對此人的真實身份已有一定把握,畢竟01類的重要人物實在不多。 

“你叫我李先生就好了。” 

“李先生,我們即將把你和潘小姐送回大都會,其他的事情我們不會過問,也無資格過問,之不過與潘小姐有關的…”軍官瞄了一下檔案,“…劉海駿先生,他是來自叛亂的綠山城,想請問,你們是如何拉上關係?還有,那個,白昕晴小姐和那個與她沒有血親的小孩,政府軍中並沒有他們的身份記錄,恐怕我們不能讓他們一同到大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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