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我成為了地府的牛頭馬面: 7.8

我注意到德仔的肢體動作，連貫而一致，明顯地由大腦直接控制，將內心的情感直接投身於說話及肢體上。

德仔沒有說謊。

每當小孩說著凡人認為不可思異，難以解釋的事情，總愛為小孩扣上說謊的罪名。

但我清楚知道，德仔沒有說謊。

「德仔，你夠啦！馬面哥哥係爺爺既朋友，佢又點會係爸爸？」吳強語氣強硬。





「女麻女麻之前同你講過，爸爸去左好遠既地方工作，等到你大個人先番黎！」伯爺婆亦附和吳強。

「我依家咪大個仔！今日我有份幫女麻女麻拎雞架！」德仔氣炸了，堅持自己沒有錯，又要裝作大人。

馬面沒有放下碗筷，亦沒有表露神色，只專注吃著桌上的佳餚。

「咁點解你話馬面哥哥係爸爸？」吳強問道。

德仔示範了剛才馬面吃豬油拌飯的步驟，一絲不苟，時毫無差。





「係爸爸教我架，只有爸爸先會咁樣食豬油撈飯！」德仔認真解釋。

吳強與伯爺婆的目光，落在馬面身上，開始仔細打量了他。

「我明白你地對親人既懷念之情，往往因而將感情投射係另一個人身上，可惜我唔係你地認識既人。」馬面淡淡然說道。

「但點解你會咁樣食豬油撈飯？呢個方法，只有我地屋企人先會咁做。」吳強開始懷疑起來。

「食豬油撈飯可以有幾多種方法？我一直都係咁食。」馬面把豬油飯送往口中。





「一直？你介唔介意講下係邊個教你咁樣食？」伯爺婆追問到底，渴望問出心中希望的答案。

「似乎與你地無關。總之我唔會係你地口中既爸爸。」馬面保持一貫冷酷作風。

他們看不出馬面的偽端，或許亦不敢追問，但我很清楚他有所隱瞞。

因為他除了掩飾之外，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說那麼多。

再重要的是我對馬面一無所知，我亦認同德仔的猜疑。

吳強一家停止提問，只是低頭吃飯，除了德仔。

他仍死心不息，把頭東歪西斜地打量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