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師(上)

冷凜的寒風刺激著魏塵的神經,雙眼緊閉的他彷彿跟四周的竹樹一般,並沒有對寒風表現出絲毫的妥協,反而挺腰而立,倔強地對抗著刺骨的寒風。

「喝! 」鏗鏘有力的大喝聲打破了寂靜。

魏塵猛地睜開雙目,催動起渾厚的氣勁,迅速旋動起黑鐵亮銀槍,急步踏前刺出數道槍影,槍尖劃破了冷風氤氳的長空,七隻有形無實的飛禽乍現,快如閃電的長槍與寒風磨擦出呼呼響聲,彷彿就是那些飛禽降世的叫鳴聲。

隨著槍勢一收,魏塵把體內的氣勁瞬間聚集在持槍的右手上,大喝一聲,向前橫掃,七隻凌空而立的飛禽,不約而同地往著同一個目標向前飛去,產生出響亮的音爆之聲。





「啪!」

飛禽虛影沒入在前方的竹林中,揚起了一陣滾滾灰塵,魏塵只好提起臂膀,遮住自己的雙眼。

「咳⋯⋯」魏塵還是阻礙不了風塵入喉,低聲咳嗽起來。

幾息後,隨著塵灰逐漸散去,魏塵的視線也恢復正常,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株株被切成兩半的竹樹,伴著嘎叭一聲緩緩倒地,而抖落的枝葉也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目堵一切的魏塵,眼角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可他對自己的表現還是不滿意,怔了一怔後,便平復起自己的氣息,重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慢步走近,鼓掌拍手,四周響起明亮徹耳的拍掌聲。

閉目調息的魏塵也聽到了拍掌聲,可他還是不為所動,全神貫注在調息運功上,絲毫沒有被影響。

「喝!」

半息後,魏塵再度睜開眼,渾身爆發出極強的氣勢,死死盯著前方折斷的竹樹,舞動起手中的長槍,身影猶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疾飛。

「噹!」一道速度不下於魏塵的身影乍現,揮槍硬生生地擋住了他畜勢已久的一擊,阻礙了他的前進,同時與魏塵對視一眼,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魏塵早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但是當他看到眼前浮現出熟悉的樣貌時,心裡不禁激動地怦跳了一下,露出久違的笑容。

「來的好!」神情高興的魏塵激動地道,隨後急速晃動起長槍,與擋住他的青衣男子交手起來。

轉眼間,經過一輪試探性的交手後,兩道身影彼此自覺地退開,站在距離對方十多米處對峙起來。

魏塵已被燃起了戰意,挺腰而立,屏住呼吸,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急速催動著體內的氣勁,把自己調整成最佳狀態,眼神猶如獵鷹般鎖定了前方的青衣男子,散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無形壓迫。

與魏塵面面相覷的青衣男子也收起了笑容,慎重地凝視著渾身墨黑的魏塵,不動聲色地調動起體內的氣勁,散發出與他分庭抗禮的氣場。

「喝!」魏塵一聲大喝打破了僵局,緊握長槍急速襲向青衣男子。

早有所料的青衣男子咧嘴微笑,身軀猶如獵豹下山般撲向魏塵,手中的長槍化身一道黑影,槍影四周的氣勁劇烈波動起來,把空氣硬生生扭曲,以猛虎撲兔之勢襲向魏塵。

眼見青衣男子一來便使出狠招,魏塵不敢有絲毫託大,把一往無前的槍勢一改,拼命催動起渾身的氣勁,瘋狂轉動起手中長槍,劃出一個圍繞著自己的圓形護罩,抵擋來勢洶洶的槍影。





「喝!」看到魏塵迅速反應過來,青衣男子也大喝一聲,加強自己外放的氣勁,釋放出強大的壓迫擠壓著周圍的空氣,產生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噹噹噹⋯⋯」沉悶刺耳的碰撞聲連綿不絕地響起。

幾息後,魏塵驚險地把快槍盡數擋下,渾身冒出了汗水,鬆了一口氣,靜靜地看著同樣消耗不少的青衣男子。

「哈哈哈⋯⋯」青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放下了長槍,繼而大笑起來。

青衣男子顯得稍微比魏塵輕鬆,但他驟亂的氣息也告訴旁人其實他也花了不少力氣。

魏塵見狀也不猶豫,展現出燦爛的笑容,鬆開了長槍,一步步走向迎面而來的青衣男子,與他深深地擁抱了一下。

兩人此時就像一對失散多年的兄弟般,深深擁抱在一起,絲毫沒有介意彼此身上流淌著的熱汗。





「哈哈哈,多年不見,小焱你不但長高了,連功夫也進步神速啊!沒想到你竟然能破解我的游龍一閃,看來,你已經觸摸到化勁境的門檻了吧?」青年男子與魏塵分開後,神色高興地搭住了魏塵肩膀道。

「嗯⋯⋯是的,我已經達到了鍛骨級顛峰半年了⋯⋯誒,對了,大師兄你怎麼回來了呢?你不是要回家當官的嗎?」魏塵和顏悅色地向他點了點頭,隨後漸漸平愎下來道。

被魏塵稱作大師兄的,無疑是他幾年沒見的鍾會。幾年不見,魏塵發現這個師兄雖然容貌上改變不大,只是身材變得更高大,一身青衣,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昔日嬉皮笑臉的樣子渾然無存,深陷的眼目散發出讓人難以察覺的精光,若不是觀相高手的話,恐怕看不出他的城府極深,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真實的情緒。

然而,凡事也有例外,當他面對自己絕對信任的人時,他還是會放下懸起的戒心,由一個悶葫蘆變回健談的傢伙。

「哈哈⋯⋯這個嘛⋯⋯嗯⋯⋯咳,我回來⋯⋯當然⋯⋯是專門看看你這小兔崽子到底有多少長進了!」鍾會雖然極力地假裝正經,可是他不自覺的小動作已盡收魏塵眼底,看穿了他的心思。

被問起的鍾會腦子迅間浮現起自己日思夜想的臉龐,她抿嘴一笑的容顏讓他沒法忘記,他只好輕輕一笑,不自覺地摸起自己的鼻子,掩飾著臉上浮現的微紅。

「哦⋯⋯這樣麼,我明白了,看來師兄此行回來的目的不簡單啊!定是⋯⋯為了緋湘⋯⋯」魏塵故意把緋湘的名字朗聲唸出,可是他還沒說完時,鍾會已搶先一步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左顧右盼起來,彷彿做了虧心事一般,露出不安的神情。

「嗚嗚⋯⋯」被突然捂住嘴巴的魏塵也怔了一怔,隨後掙扎起了,發出吃痛的叫聲。





「別亂說,否則我宰了你⋯⋯」神情不安的鍾會低聲向魏塵道,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中間,佯裝憤怒地威脅他。

受到威脅的魏塵也識趣地向鍾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才被緊張的鍾會放開。

「咳⋯⋯額⋯⋯對了,小焱你不是在這待滿十年了嗎,也應該是時候下山了吧?師傅有沒有跟你說點什麼嗎?」鍾會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收起尷尬緊張的神色,一面正經地向魏塵道。

「額⋯⋯其實我早就想下山了,可是師傅在一年前便下山雲游,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還告訴我要達到化勁境後才能下山,所以我只好繼續在這修煉⋯⋯對了,師兄你來了就好了,快告訴我怎樣才能突破化勁境⋯⋯」魏塵簡單的說了一下後,漸漸瞪大了雙眼,擺出一副渴求的神情,激動地搭住鍾會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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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公元二四四年,成都,城郊一條小村落。

一個壯碩大漢揮動著手中的柴刀,坐在自家門前劈斬著形狀不一的木柴。





「夫君,先休息一下,進去喝杯茶吧。」一個秀麗的女子走到他的身旁,細心地幫他拭擦著臉上的汗珠,溫柔地望著他。

樵夫感動地與自己的妻子深情對視,放下了柴刀,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纖纖玉手,逐漸展露出笑容。

被抓住的女子臉上泛起羞紅,左手輕微顫抖,但對自己丈夫的舉動顯得並不抗拒。

凝視著自己妻子的樵夫,察覺到她異樣後,終於晃過神來,鬆開了自己的手,抬頭環顧了一遍這條人煙稀少,只有十戶人住在這里的村子,長嘆了一口氣,腦子里漸漸浮現起第一天來到這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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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這兩天魂都不在,一點靈感到沒有⋯⋯

原諒我吧各位,今天狼煙補回上星期欠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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