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遇妖怪!】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洋正躲在一棵大樹上,窺視下方,樹下有一隻黃毛瘦猴,騎著一隻黑色肥野豬在說話。沈洋發誓他掏乾淨耳朵沒聽錯,牠們真的在說人話。

「猴哥啊,你確定你沒看錯嗎?我們都走了幾天,什麼都沒發現,運動量太大,我又餓了,你看我結實的肌肉都瘦了很多。」那隻肥野豬震抖著肚腩,抱怨地說。

「吃吃吃,一整天就知道吃,豬老弟,我們兩剛開智不久,沒有些厲害的寶貝傍身,很容易被其他妖怪給吃了。尤其是你,一身肥肉,看得我都流口水,如果我不是吃素的話。」騎上面的猴哥搖頭晃腦的教訓著那肥豬,接著說:「就在三天前,我的金睛火眼看到一道五彩光柱落這附近,天大的寶貝啊,你忍心它流落荒野嗎?」

「我是相信猴哥你的,光柱是肯定有的,但誰能保證一定有寶貝在嗎?兩天了,老豬我的熱情跟脂肪都消耗不少,毛都沒找到一根。我看啊,有寶貝也早被別人搶了吧。」懶惰的肥豬已經開始想藉口退縮了。





「這裡人煙稀少,你看,我們這一路上也遇不到一個人,半隻妖。我想......還有機會的吧。再找兩天,不行就走。」猴哥也覺得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沈洋輕輕地把手搭上背後的魔劍的劍柄,焦急地在心里說:「老魔快趕緊起來,我看見兩隻會說話的妖。」

「嗯,會說話的妖?那是......已經開智的通臂猿猴和利齒野豬,這兩隻妖怪怎麼會在這裡?」老魔疑惑地問。

「他們說四天前看見光柱,已經開始四處尋寶了,現在我們怎辦?上龍頭山頂的路就在前面,我可沒有辦法避開他們。」沈洋不想冒險,這幾天稀奇古怪的事他見多了,妖怪就妖怪唄。雖然外表是普通的猴子和野豬,不過名字那麼響亮,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色,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光柱?!這下糟了!看來我們要快些到那洞,取回妖道的遺物,不然會被其他妖或修士捷足先登,後果不堪設想。」老魔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地說:「沒辦法了,你就從這里爬上過去吧。」





「不可能!這絕壁有一千多丈,人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我還沒上去就摔死!更何況,之前的地震,弄得山崩地裂的,山體完全不穩定。」沈洋被老魔的說話嚇了一跳,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樹枝,發出些許響聲。

「什麼人!」通臂猿猴抬頭望上樹頂,一個人影閃過。

「被發現了!沈洋你這個小混蛋.....」老魔還沒開罵,沈洋已經憤怒地反駁了:「還不是你這個老不死害的,突然說些嚇人的話,爬那該死的山根本不可能做到,你這是虐兒!」沈洋邊說邊跳,像猴子般利用藤蔓蕩來蕩去,企圖擺脫一豬一猴。不過說到爬樹的高手,誰也比不上真正的猴子吧,只見一道壯如猩猩的巨大身影,從不同的樹枝上躥下跳,來去自如,正急速接近沈洋。

「那猴子果然是妖怪!身體變大了兩倍!這次慘了。老魔怎辦?哇塞!那雙兇殘的利爪是怎麼回事?」沈洋回頭一探,看見通臂猿猴露出原形,面容猙獰,滿口利齒,還說著:「別跑,該死的人類。」

你要人家不跑,也該多露出點善意吧。看到這兇殘的造型,任誰都會跑呀!黃猴之前瘦弱的身軀鼓得脹賬的,擠滿了肌肉,所經過之處全是爪子痕。原來牠們此前只是掩飾,現在才露出原形!那利爪黑油油的發亮,是多久沒清潔了?死在這貨手裡一定很痛苦,沈洋這樣想到。





「哪有什麼辦法。這兩隻妖怪只有築基期修士才可能擊退,老魔我就算控制你的身體也打不過。不要說了,趕快逃,不然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老魔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些什麼辦法。關鍵的時候老魔才不靠譜,沈洋眼看通臂猿猴就即將追上去了,不由得高呼救命。

只見沈洋的動作像靈猴似的,一搭手,與樹枝觸之分離,空中擺動身體,調整重心,又一腳踩著樹幹跳去。在地面追擊的野豬看來,根本就是兩隻一大一少的猴子,互相追趕,於樹與樹之間穿梭。怎麼可能!?這小孩身邊毫無靈力波動,單靠身體能力去移動,就可以拋離從小爬樹長大的通臂猿猴!

沈洋不知道他無意間嚇了這兩隻妖怪一跳。

別看他動作這般瀟灑,現在累得胸口都像被火燒,心臟跳動極快。繃緊的心神令他無暇理會,被樹枝劃傷的手腳。他睜大著眼睛,目視前方,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快,更快。每一個動作都完全發揮肌肉和筋骨的力量。倘若不拼盡全身的力氣的話,這次必死無疑。人都是逼出來的!以他菜鳥一個,剛會獸神演義,是做不出這些高難度動作的,但在生命受威脅的時刻,喚起了他本能的逃生欲,又或者是老魔激發的逃生欲也說不定......

追逐遊戲就要完了。

通臂猿猴追得不耐煩了,決定馬上擊殺這小鬼。磅礴的妖力在他的胸口爆發,雙腿的肌肉再次鼓起,奮力一跳,在空中張出那雙粗如樹幹的手臂,作擒抱殺,眼見就要追上沈洋了。

「陰陽二氣,幻化雄鷹。」前方傳來一喝聲,緊接一隻如水墨畫般,黑白雙間的巨大雄鷹,由空中俯衝,從沈洋頭上高速飛過,迎擊通臂猿猴。

妖猴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了一跳。不過,通臂猿猴戰鬥經驗豐富,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著迎面而來的墨鷹,急急忙忙,把伸向沈洋的爪收回,空中變招為守。牠雙臂交叉,雙手握拳,肌肉繃緊,沉穩地抵擋住雄鷹的俯衝爪擊。





饒是如此,通臂猿猴也被撞斷幾棵樹,掉落到地面。牠忍著手臂的劇痛,反手緊緊地捉住那鷹的雙腿。說時遲,那時快,那墨鷹的頭快速仰後,正想啄妖猴的眼睛。妖猴心念不好,一腳往上踢,蹬偏了鷹頭。嘭的一聲,妖猴身後的樹被墨鷹啄了個猴頭大小的洞,而通臂猿猴的臉也被擦傷了,這招嚇得牠肝膽俱裂。

猴哥深吸一口氣,大喊:「老豬!」「來了,猴哥。」一隻體型如象的野豬從林中衝出,那隻肥豬一改懶樣,體型大了一圈,脊毛豎起,雙眼凌厲,提著牠那對又長又利的牙齒,狂奔而過,往墨鷹身上猛捅。

墨鷹往天哀鳴幾聲,便隨風消散。

「什麼人藏頭露尾的,你們人類修士不是喜歡光明正大的嗎?」通臂猿猴雙目環視,高聲質問:「快出來!」,手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見妖猴的恢復能力異常強。

四周寂靜無聲,一陣風吹過,帶起樹葉瑣碎聲,無人回應。通臂猿猴一邊戒備,一邊輕聲提醒老豬:「老豬,用你的豬鼻子去聞聞那人味。」

「嚄嚄......好臭!附近都是大蒜味,找不到人。他是有備而來的,可能那人影就是個餌。猴哥,咱們還是先退了吧,萬一那些人類設了陷阱,我們恐怕會......」老豬也不敢說下去。

「該死的,好吧,先撤了。」通臂猿猴咬咬牙,決定逃走。牠活了這麼多年,靠的不是強大的實力而是謹慎!那墨鷹一擊如此,若然還有幾隻埋伏其中,牠和老豬一定死在這裡,就算以牠這麼強的愈合能力也於事無補,寶物沒看見,怎能傻得用命拼呢?這只是無意義的打鬥!就這樣,猴子警戒地盯著後面,倒坐在利齒豪豬的背上,原路撤退。





「猴哥,你看老豬我可靠吧,剛才你一喊,我就沖出來救你。老豬靠得住,母豬會爬樹。」肥豬自豪地邀功。

「母豬會爬樹?那你剛才為啥不爬,那是罵人的話,你自豪個屁啊,你這不學無術的蠢豬。」猴哥都被這蠢豬氣到,「要不是你這麼胖,跑得慢,還用得著我一個追得嗎?」牠一巴掌拍肥豬屁股,邊罵邊離去。

一刻鐘之後,一棵樹的樹幹忽然扭曲,像薄膜般,透出兩個一大一少的兩個人型,再如畫紙般被撕開一口。一個大叔露出個頭來,左顧右望,沒啥發現,便破開障眼法。只見他身穿樸素灰色外衣,腰間掛著大毛筆,一頭捲髮散開得像雞窩,穿七分褲露個小腿,腳踏著草鞋。捂著沈洋嘴的手也漸漸鬆開,但他依然伸出一根手指,表示不要出聲。

沈洋細心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叔。剛才他逃命時眼前一閃,就被他從背後單手擒住,一手捂嘴,耳邊細語:「不要動,在下是來救你的。」然後他就提著沈洋逃到一棵樹的背面,拿出一卷比人高的紙,一拉一伸,就這樣包住兩人和大樹,躲了起來。從外面看來,只是一棵普通的樹。而在裡面,他們則是緊緊地貼著樹幹,如臨大敵般站著,躲過了這次致命的追殺。

死裡逃生後,沈洋長舒一口氣,累得攤在地上,心裡不斷罵老魔又得不到回應,這把該死的劍!

這個衣著很乞丐的大叔開始變得很古怪,左手手掌作碗狀,口中念念有詞,念得太快沈洋也聽不清楚。忽然,他左手上便有一滴黑水,憑空出現。懸浮的水滴以慢慢冒出更多,最後長成拳頭大少。接著他右手拔出腰間的大毛筆,沾了些黑水,於空中筆走龍蛇,一筆一劃氣勢磅礴!

墨水奇妙地停留在空中,以空氣作畫布,沈洋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很快大叔就傳神地勾畫出.......蟑螂,小雞,白兔這三種生物,沈洋頓時覺得他實在......怎麼說呢,就是不像高手啊,你期待他什麼大動作的,他卻畫個小雞雞什麼的。

"凝!"他低聲說道。幾隻蟑螂,小雞,白兔就馬上由平面變成立體。一揮手,這些可愛的水墨小動物,馬上落地散開。一旁的沈洋好奇地瞪大眼睛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修士的法術?剛才那隻擊退妖猴的雄鷹也是這樣變出來的?





雖然心裡充滿著疑問,但此刻他的心情是好奇而興奮的,望著這個乞丐一樣的大叔,指揮著十幾隻可愛的水墨小動物,他想到了這個修仙的世界可能會是多姿多彩,謎一樣的修士,兇惡的妖怪,古怪的魔劍,神奇的法術。或許......修仙才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的目的!沈洋此刻的眼中散發出一種光芒,他不知道,這種好奇心日後給整個修仙界帶來多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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