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傑死了。雖然報仇的過程很委屈,但阿儀在殺掉俊成的一刻仍然大笑起來,狂笑中帶著淚水。

人死不能復生。即使她成功報仇,也消除不了智成死去的傷痛。但即是如此,她還是必須要去做。

「輪到阿詩了。」阿儀強迫自己平伏過來,冷冷地說

他們就這樣走去阿詩的房間。對比俊傑,對付阿詩的危險性實在低太多,所以他們兩人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我來開門。你再衝入去。」





「好!」

阿儀用發震的雙手拿起鎖匙,再過幾分鐘,她就可以完全為智成報仇。

即使之後她可能再離不開這間旅館,即使以後要淪為柏鈞的玩物,她都已經顧不得了。在這一刻,仇恨已經佔據她的內心。

「咚!」

她感覺到腦後一痛,便昏倒過去,最後的意識是柏鈞奸笑的面孔。





「你太礙事了。」

柏鈞將原本用來對付俊傑的椅腳拋在一旁,再吹著口哨邊把阿儀拉開,然後風騷地用鎖匙打開阿詩房門。

報仇甚麼根本不重要,他只在意以後要留在旅館日子。由第一日來到旅館開始,他已經不奢望可以離開。

在這幢旅館並無任何娛樂,又不可以外出,卻要日復日年復年的困在這裡,豈不是與終生監禁無疑?

但其實這幢旅館是可以有娛樂的,而且是最原始最大的娛樂。如今旅館的男人只剩毫無戒備的我,只要他之後再殺掉我,旅館就只剩下他與兩個美女,這裡就不是監獄,而是天堂了。





但在這之前,他要先一嚐阿詩的身體,高漲的性慾已經令他控制不著自己的身體了。

他愉快地打開門,面前正是錯愕的阿詩。在這個時候,他也懶得再多說廢話了,一把將阿詩推倒在床上,將她身上的衣服撕爛,她的尖叫聲在這一刻反而成為了他情慾的催化劑。

他心想: 「俊傑與阿健真是大傻子呀。明明這裡幹甚麼都可以,他們卻不懂好好利用。」

他把阿詩壓在床上,親吻著她性感的鎖骨。他雖然看不到阿詩的表情,但想她的樣子必定很痛苦,說不定已經面容扭曲,想到這裡他就更加興奮。

但他錯了,阿詩面上並無痛苦,反而現出一抹冷笑。她正看著從床尾底下爬出來的人。

這人無聲無息地走近柏鈞,將手中的原子筆用力一插,它精準地穿過肋骨的間隙,深深地刺入他的背部。

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如殺豬似的倒在地上慘叫,但畢竟原子筆並不鋒利,傷不到內臟,一時之間都未有性命危險。

他定一定神,仍然發現眼前這人正是剛才自己殺死的俊傑!





換作是平常,面對這種靈異事件的他一定嚇得動彈不得,但現在他自知處在生死關頭,都顧不得害怕,兇猛地撲向俊傑。

俊傑即使早有預備,也無料到這一擊是如此迅速,竟也被他撲倒在地上。

即使受了傷,作為拳手的訓練與經驗都足夠柏鈞與一般人拉開巨大差距。柏鈞騎在俊成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猛打他的頭部,把他打得滿頭是血。

阿詩連忙上前拉開柏鈞,但卻輕易被他一手推開。柏鈞就如負傷的猛獸一樣,照這樣下去俊傑只會被活活打死。

「咚!」

在關鍵時候,我衝出來,拿起剛才在門口拾起的椅腳向柏鈞猛擊。他晃了幾下,就倒了下去。

「告訴你們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吧。其實俊傑有一個弱點,他每日五時前都會坐在窗邊出神地望著外面,這個時候他是全無抵抗能力的。」





阿儀與柏鈞都對此半信半疑,但當他們打開房門,又真的看到俊傑坐在窗邊。他們就輕鬆地從後把俊傑絞死,再將他拋下樓去。

無錯,他們殺的只是俊傑的生靈。真正的俊傑在我的預先通報下已經躲在阿詩的床底下。

我這樣做並非要包庇他們,而是我對他們是否殺死智成的兇手尚有疑問。其實我腦海中已想到一個可能性,但暫時無法確應。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我對柏鈞的不信任。我親眼目睹過阿儀的眼淚,相信她報仇的心確是不假。但柏鈞則不同,我覺得他對朋友的受傷與死並無多大傷心。如果任由他殺掉俊傑,憑他的武力就將可以在旅館為所欲為。

所以我才去設下這個局去試驗柏鈞,如果發現他真的無異心,我自會親自幫助他們報仇。反正在旅館裡他們根本無路可逃,報仇都不必急於一時。

俊傑與阿詩雖然不情願,但在我的威迫下他們都只有接受,根本無其他選擇。

人在以為自己穩操勝券時就會原型畢露。當他們上阿詩房時,其實我就遠遠尾隨觀察著,果然見到了柏鈞的狼子野心。我救起暈倒在門邊的阿儀,便隨手抄起椅腳去救俊傑。

柏鈞掙扎了幾下,一時之間站不起來。我和俊傑連忙合力壓著柏鈞的手腳,吩咐阿詩用他褲袋的繩子縛著他的手腳。





雖然柏鈞很可惡,但我都不想殺他。我仔細地研究著插在他背部的原子筆,想著應該如何將它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