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哦!"
"知道辛苦了吧?"
"我只穿了一件薄衣服而已,把你的外套借我啦!"
"不!明明是自己死命求我要跟來的卻不要臉地向我借我絕無僅有的一件外套?別妄想了。"

雖然我自己也不會感到冷,但我就是沒有把外套借她.

她大叫 "呀!這是男生該對冷得要命的女生說的話嗎?"
"吵死了!混蛋。小心引起雪崩!"
"又被叫混蛋了…"




"你很快會習慣了。"

我們走過一個馬狀的隆起物。

這個…是七年前我殺掉的雪山領主的屍體嗎?
無視…

"嗚!呀呀呀!"

弦散突然陷在雪裡往下沉。




那個笨蛋…踏到什麼地方了。

我一把將她拉起,她旁邊的雪崩塌,墮落至黑色的洞穴。

那是…我遇上侍影的地方吧…
說起來…不知道現在的侍影怎樣呢?

"弦散,我們分頭尋找雪墓吧!"
"在下方。"
"呀?"




"雪墓應該就在我們的下方了,跳進那個洞穴裡吧!"
我稍微有點驚訝 "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從剛剛開始,那邊就一直發出可怕的氣息…"
"可怕的氣息?"

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好吧!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
"不要!"
"固執的傢伙…"

我朝著洞口,直接跳下去。

弦散的額頭出現在我的頭頂上 "欸…你幹嘛!"
"還以為你眼睛是沒有毛病的,我大概是猜錯了吧!"




"不不不,就這樣跳下去嗎?"
"你看見有其他通道嗎?"
她一幅嘲諷的語氣 "哇!所以你還真勇敢呢!"

原來她還會嘲諷人?

弦散自轉一周半,眨眼就不見了。
咦?

"欸!我在這裡呢!" 我正要轉頭,臉就轉到她的手指 "呵呵!"
"呵你個大頭鬼,剛剛那個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是瞬喔!術師可以在瞬間利用自己的術法轉移自己,不過消耗的體力會隨著距離增加。"
"是嗎?你的術法是什麼?"
"這個?" 她的手心出現一個白色的球體 "是光喔!"
"五術嗎?"




"嗯!"
"哦!那就太好了,你來照明道路吧!"
"……,原來'太好'是指這個意思嗎?"
"不然呢?因為你擁有五術而替你高興嗎?'
她鼓起兩鰓 "哼!不理你了。"
"請務必說到做到。"
"嗚…這時候一般都要安慰我吧…"

我們根據唯一的道路走,弦散的光照亮四方。

"欸。"
"幹嘛?"
"你能把你的帽子脫下嗎?"
"不!"
她蹦蹦跳跳地說 "為~什~麼?"




"生怕把你們這些飛禽走獸懾住了。"

其實現在露出我的樣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她本來就這麼煩,我不覺得她看到我的樣子後能夠比現在更煩,何況她也不是那種見到帥哥就會黏上去的人。
大概吧!我猜的。

不是我自誇,如果用人類的角度打量我的話!這幾年我真的變好看了。

但沒有什麼事的話!外貌就藏在帽子之下吧!

"不就一張臉嗎?"
"一張白色的臉。"
"是嗎?很好奇呢!把那個多餘的帽子拿掉吧!"
"專心走吧!別被小石子拌著了。"
"不要轉移話題哦!"
"別煩我!"





血液真的會用光的!全部花在製造唾液上。
這一天以來對她的印象已經從一條直線扭曲成一條迷宮線了,原來她動起真格上來真的可以活生生地把一個人吵死。

"就讓我看看吧!我也很坦誠地把我的樣子給你看了。"

正想反駁她'依你這個說法我豈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現相嗎?',然後腦袋快速思考,一般而言向別人露面是一個很正常的事,好像只有我這個奇怪的人才會無時無刻地戴上帽子。想到這層我就無力回駁了。

"讓我看看不會少塊肉吧!"
"專心走你的路。"
"就一次啦就一次啦就一次啦就一次啦..."
"好了好了!只要你把嘴合上的話。"

她合上嘴巴,把兩片紅唇含在嘴內,嘴角向上翹,哼出聲來。

"唔唔唔!"

我的手繞到腦袋後面,提著帽尖把帽拉下,白色的面容和頭髮顯示出來。

她愣了一秒 "噢...哇!老實說還真很不錯呢!為什麼平常會收藏起來?"
"因為我不太喜歡被注視的感覺。"
"是哦!那麼你的頭髮呢?簡直是純白色啊!連皮膚也一樣。"
"這是一種病。"
"什麼病?"
"白化症。"
她的頭側向一個魔法的角度 "那個又是什麼?"
"算了..."

我正要把帽子戴上,弦散阻止了我。

"等等!"
"幹嘛?"
她咧起牙齒笑 "讓我養養眼不好嗎?"
"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情況..."

雖然嘴巴是這樣說,但我卻沒有把帽子重新戴上。

之後,我們有好一段時間在沉默。我看著前路,她就用可愛的微笑看著我。

這次的感覺...不會太不舒服。

再過一會,我們走到一個岔路前。
我記得...當年就是在這裡被侍影耍了,把我帶到雪人的窩裡。
左邊是出口,右邊是往下來。

"弦散,右。"
"是的!"

我們來到一個空曠的空間,這裡有不少乾掉的血跡和幾幅非人類的骸骨,其中一個更分成兩半了。

準是當時侍影的拳刃幹的吧...

"方劃..." 弦散抓著我的手,躲在我身後 "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幸好她沒有跳在我的懷裡,不然我準會把她扔在地上。

我蹲下,用手指戳一下骸骨 "你害怕這個嗎?"
"嗯!"
"把無謂的擔心收起吧!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真的嗎..."
"都死光了。"

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然後離開我的身後。

"繼續走吧!這裡並不是盡頭。"

經過那個空曠的地方,我們再誰進入另一條通道。
這裡...似乎是人工建成的,原本崎嶇的道路變成了綠色的石磚地。

"這裡開始就打醒精神了,我感覺不到裡面的氣息。"
"是的!"

弦散把光滅了。

聰明啊!敵暗我明,行軍大忌,小子兵法沒少學啊!

"方劃…"
"幹嘛!"
"我腦袋…有點疼…"
"忍一下吧!"
她水靈靈的雙眼變得更想哭了 "不…真的很…疼。" 她突然跪在地上呻吟 "啊…呀,嗚哇…"
"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馬上抱起她,往盡頭的反方向走,回到那個空曠的空間。

"還好吧!"
"這在…不痛了。" 她從我的雙臂落在地上 "似乎是…靠近那裡才會受到影響。"

弦散的視線指向通道裡。

為什麼我會沒有事?

我走進通道裡 "你留在這裡吧!"
"是的!"

那傢伙…果真拖我後腿了。

我走回剛剛的綠石磚地上,一直往前走到盡頭。
沒有光…幾乎一片漆黑。

在黑暗之下,我勉強看到一盒火柴,我馬上用起來點火。
玄盛也有火柴這種東西啊…而已過了這麼久,竟然還不會受潮?

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一根火把,利用火柴那微弱得彷彿動一下就要熄滅的火之下,我有驚無險地把火把點著了。
畢竟那個奇怪的火柴盒只剩下一根火柴。

火把點亮後,小小的空間裡再無黑暗的地方。
全部都由綠色的磚拼成。

有桌子,床,火把,似乎有人住過一段時間。
這裡…有點熟悉啊!在哪裡見過?

我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一個定點上。

現在我解答了給我自己的兩個問題。
第一,我曾經的確見過這地方,說不定還待過一會。
第二,是有人住在這裡沒錯,而且這也是最穩如泰山,不能被推翻的一個論點。


因為…
就有兩具骸骨依偎在我的面前啊!難道還有錯的可能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