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夢中見過這裡。
一幅骸骨倒在另一幅骸骨的懷裡,是情侶嗎?

是怎樣死的?

骸骨手裡有一張字條,我就順手帶走了。

——:如果你腦袋沒有痛到像炸彈一樣要炸掉的話,那麼在看這張字條的你的身份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強得犯規的傢伙。
——:第二,是我的兒子。




——:但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的話,那麼請你把此字條放回原處,並且不要帶走任何物品,否則你會受到死者最強烈的詛咒,但如果是我兒子的話,說明延應還有點人性,把你養大了,我的寶貝。
——:以下,是給我白色的小天使。只要你還活著,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來的,我一直如此深信,因為命運總是很飄忽啊!
——:如果你已經長大的話,絕對會是每個女孩都愛死了的帥哥啊!因為有我和你老媽的基因嘛!哈哈!真想在未來親手摸一下你那漂亮的白髮,我的小心肝。

啊...他們...才是我的親生父母嗎?那麼...荊亥呢?難道就是他們所說的延應?

——:在這字條上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看到這裡,請把桌子上的面具和書帶走吧!然後離開此處,把書的內容都看完。
——:但,在此之時,請站在地上的陣法中心,唸出這句話…

陣法?




對了,我的腳底有一個三角形的陣式。
我的親生老爸應該不會耍我吧!

我站在陣法的中間。
之後要唸…

——:我生於萬世,為人民而戰。

"我生於萬世,為人民而戰。"





——:我誕於黑暗,替滅制師揮劍。

滅制師?

"我誕於黑暗,替滅制師揮劍。"

——:執法背後,平衡依舊。

"執法背後,平衡依舊。"

——:我將繼承寒戒師之位,以第二代寒戒師之名屹立亂世的戰場之上!(強調語氣)

還很細心的寫了強調語氣啊…

"我將繼承寒戒師之位,以第二代寒戒師之名屹立亂世的戰場之上!"





完了?沒有下文了?
寒戒師…是什麼啊…

突然,陣法發出藍色的光。

陣法還會延遲的啊!是上網費少付了嗎?

右手的手臂傳上一陣熾熱感。
幹什麼…混蛋,竟然連我的老爸也耍我。

那種感覺如火燒身。
外套的右袖真的被燒掉了…

一個類似印記的東西被烙印在我的手臂上。




印記由直接組成,尾端的位置突兀地有兩條直線。

難道說剛剛那個…是咒語?繼承寒戒師的咒語?
寒戒師是什麼?

灼熱感停止了。
這個...是什麼?

我由通道離開,回到那個空曠的空間。

"弦散,開燈!"

沒有回應?
該不是被帶走了吧!





我回去把火把帶出,照亮整個地方。

弦散和那具沒有眼睛的骸骨互瞪。

唉…那傢伙…

我走上前,曲起中指,稍微施加力氣彈她的腦袋。

"嗚哇!"
"被我拉回現實吧?"
她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淚 "你幹嘛啦?"
"沒有,見你和它大眼瞪小眼瞪得很入神,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你可以叫我嘛…"
"別再迫我吐嘈了。走吧!" 我把面具舉到她的面前 "東西得到了。"
她看到面具後笑逐顏開 "哇哈?太好了。"




"可我不打算交出去。"
她瞬間失落 "欸?為什麼?"
"不關你事。"
"呀呀呀!為什麼呀?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如果煩死人是一個技能的話那麼你已經天下無敵了。"
"告訴我嘛…"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
"你你你…吹牛也要靠個譜吧!你父母在這種鬼地方…"
我打斷了她 "他們在這裡住。"
"那他們人呢?"
"在裡面。"
"才怪呢!"
"不信就算了。"

我把帽子戴上,和弦散離開了洞穴,回歸到文明世界。

"走過了哦!"
"走過了什麼?" 弦散看著旁邊的酒吧 "再不賺點錢我就要餓死啦!"
"這個就不關我事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啦!"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我也非常確定是的沒錯。"
她擺出惹人憐愛的樣子 "我們敬愛的方劃大人是不會拋下一個小女子的吃飯錢對吧!"
"你看到酒吧內那滿滿的委託了嗎?"
"嗯!"
"去做光吧!"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嗚哇呀呀呀!"
"吵死了!蠢貨。"
"負心漢…"

大街有不少人停下來看熱鬧。

"即使你在大街上怎樣胡鬧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你面對的人可是我哦!群眾壓力什麼的我完全不在意,更何況我的樣子沒有暴露,才沒有人認得我。"
"你身為男人的尊嚴呢?自尊呢?跑哪去了?"
我回答她最後一句後,頭也不會地往學校方向走 "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
"應該是我問的吧!好奇心為什麼會如此旺盛?"
"因為…" 她鬧彆扭 "沒有了,不想答就算了吧!"

呀!原來她還會撒嬌的啊!

有好一段時間,大概持續十秒吧!她在十秒內一聲不吭,然後在以後的數小時路程中我花盡了身上所有的金錢買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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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奇怪的傢伙…根本就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呀!整趟路程他對我完全不屑一顧呢!
而且…被他叫混蛋了,還要叫了那麼多遍…明明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我在學校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哦!

那個一點,一點都不紳士的傢伙,明明在雪山時我都冷得牙臼打顫了,還是死也不肯把外套脫下給我。
換作是別的男生,我早就被衣服包圍著在雪山裡出汗呢!

不過,在我快要跌到洞穴裡時,他一把拉起我了,算吧!之前的就不跟他計較了。
在我打算尋找雪墓的時候,背後突然一陣可怕的氣息傳出,差點把我冷死了。
因為會嚇出冷汗嘛…

但我很清楚,那就是通往雪墓的地方,所以我把這事告訴了他。
然後他二話不說直接跳下去了…還要亳髮無傷才是重點。

我也跟著瞬進去,跟在他的旁邊。
四周的環境太過黑暗了,所以我點起手上的光照亮黑暗,雖然會花點體力就是了。

每走一步,令人恐懼的氣息就越發強烈,而他卻一聲不吭的,好歹也給我挑出一點話題啊或是發出聲響什麼的,人家害怕了。
既然他不說話,那我唯有免為其難地頂替他的工作囉。

他卻一直說'別煩我!'
……
即使是我也會受傷的啊!笨蛋,我可是女生呢!女生就是要被驕縱哦!這可以一個從小就該被教導的道理哦!不可以罵我哦!

我們也就沉默了一會,然後我又害怕了,於是一直針對他的帽子挑話題。
在吵鬧一兩分鐘後,他真的把帽子拿掉了。

嘿!做人要給點耐性好嗎?繼續堅持下去呀!多幾分鐘好了,不要太快把話題完結呀!扮演著矝持的角色的我要挑起話題也是很困難的。

但當他拿掉帽子的瞬間,沒錯,就是在那瞬間,我愣住了。
我的天啊!我好像這輩子也從未見過這般…如果形容女生的話應該是叫冰山美人吧!老天啊!到底要有什麼基因的父母才可以生出這樣俊俏的兒子?
是俊俏嗎?俊俏好像不能用來形容他呢!畢竟這個形容詞比較調皮,他是那種很沉默寡言的人…

會把人拒諸門外的人,然後可以為了他們,自己一個承受著永不翻身的悲傷及孤獨的人。
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覺到他散發出的負面能量,像是要殺死某個人般。
像是要殺死他自己般。

然後我看見的是...他的頭髮真的是白色的,很漂亮哦!純白色,除了白色之外就沒有其他顏色了,還有他的臉龐...
幾乎和他的頭髮一樣顏色…

看起來好不健康哦…

他告訴我這叫白化症。
那是什麼來著?病的一種嗎?
算了,反正看他好端端的,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於是,整趟路程我就看他的後腦勾,本來是想看他的側面的,但每當我走上前他就會加快速度,像是要把我甩在身後。
沒關係,後腦勾也是不錯的。

再趕路了一小段時間,我們遇上了岔路,他卻直接指明正確的道路。
為什麼他會知道的?

之後,我們走到一個空曠的地下洞穴。
剛去到的時我差點嚇得要跳到他的懷裡,但大腦在瞬氣之間思考了一下,這樣做的話他絕對會把我拋在地上吧!所以我改為躲在他的身後了。

那裡有幾幅不是人類的骸骨,牆壁上還有突兀的凹痕和冰凍了的血跡,似乎曾經有人在這裡戰鬥過。

折騰了一會後,我們走到一個鋪滿深綠色石磚的通道。

這時候,長久地使用光術的我有點累了,所以收起了光,本來已經作好一個被罵的覺悟,他反而用一種敬佩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加他一分印象分吧!

之後頭就好像有點問題了…
痛得要命。

應該是裡面的東西干擾到我了,這時,他才盡一點男人的責任,把我抱出來。
加十分印象分。

他循例般問候我一下後,便丟下我一個回去了。

印象分減五十!

把一個女生丟在一個曾經是殺戮場所的地方,就不會考慮我的感受嗎?雖然我也不能跟他一起進入通道...

在這個地方...我有點害怕,可是...這也不是辦法吧!
所以,我決定克服我的恐懼。

我走到一具骸骨旁邊,找一個對的角度跟那具沒有眼珠的骸骨互瞪。

時間過去了,後腦勾突然被什麼撞一下。
現在想起也覺得疼...

回頭看著,發現是他用手指彈我。

印象分再減五十。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面具和一本類似書的東西。
面具得到了!那時的我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活蹦亂跳。
他卻告訴他不會用這面具去完成委託,還說這是他家人留給他的東西。

吹牛不打草稿的傢伙,哪有人住在這種鬼地方的?

之後我們回到城鎮,去到酒吧前,我停下來了,擺出我這輩子最動人,最可愛的樣子讓他回心轉意。
他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難道他是同性戀嗎?

這趟路程,我都一直打破沉默的氣氛,不斷挑起話題,當然也有問他問題了,他卻反問我一句。

——:好奇心為什麼會如此旺盛?

這下,我生氣了。
因為...我關心他啊!他那是什麼語氣?
我想知道他的過去,我想了解他,他因什麼事而感到悲傷,這一切一切我都想知道。

因為我頭一次看到負面情緒多到快要積成一塊雲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心靈卻已經破碎不堪了,難道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嗎?

瞧著來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他開口,一定會把他的遺憾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