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宛討厭我,這我還是知道的。

即使她的雙唇仍在我的嘴前停留著,我的思緒也未被打斷。
眾人都注視這邊了,連飯堂大嬸也停止了收錢動作。
彷彿時間停止了一樣。

時間…停止了一樣?

這就是破綻!





我緊握拳頭,猛力揮在天宛白晢的臉上,整個幻境瞬間破碎。

真實的天宛站在離我大概有一米遠的地方,放大的瞳孔在瞪著我看。
奏把剩下的湯喝光了,弦散把碗裡的魚丸送進口裡,附近的同學也各自各的。

我盯視著天宛藍色的雙眼,我們四目交投。

她結巴地說 "你…你你你…"
"我…幹嘛?"
"竟然…"





我非常肯定她是想說'你竟然敢揍我…?',但礙於那是在幻境裡發生的事,所以她難於啟齒。

她的臉,因為難以嚥下一口氣而顯得漲紅。

就這樣對視了一小段時間,她再度開口 "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我很強。"

就這樣,對話就結束了。





由於天宛站在我的身後,所以奏和弦散也看不見她。

奏抹掉嘴角的湯汁 "剛剛跟誰說話了。"
"不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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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真的別躲在房間裡了,臭小子,帶上這本書找一個空曠且無人的地方,我要讓你學會使用寒戒師之力。

老爸可真是人才呢!死了也打算教我術法,不不不,是力量。

我把書收進空間裡,打開宿舍的房門。

睡眼惺忪的夏修說 "這麼晚了,去哪?"
"你管我。"




"駒也不知道到哪蹓躂…明明天空都變黑了,你們都不累嗎?"
"大概是因為我們的生活都很充實吧!"
"感覺上…被暗地裡嘲諷了…"

那麼看來,你的第六感也不錯。

延前彥的聲音突然出現 "吵死了!兩個混蛋。"

這傢伙真的超容易被吵醒。

我離開課間,去到活動樓。
活動樓是一個獨立的校舍之一,顧名思義活動樓是一個辦活動的地方,裡面理所當然地有著不少的活動室。

我走到最頂層,去到最裡面的活動室,這樣的話,能碰見其他人的機會大概不高吧…





才怪!

"跟我很久了,天宛。"
天宛從門後現身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一班的教授沒教你們氣息的運用嗎?"
她微微一笑 "原來是這樣啊!"
"對著我不必要擠出無謂的笑容,畢竟虛假的東西在我面前都是亳無意義。"
她的表情瞬間沉下 "切…"
"你來是幹嘛?天宛。"
"我來活動室練習不可以嗎?"
"哦!特意跑到最頂層而且是最裡面的房間練習嗎?可以呀。" 我轉身就走 "那麼我去別的地方。"
"啊呀呀呀!"
我停下,看著她 "終於要說真話了嗎?"
"你…為什麼會破解到幻境?"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因為我很強。"




"別開玩笑了,你可是十四班的人。"
"入學試,有測試意志的測驗嗎?"

她一時間語塞了。

"你應該很清楚吧!幻術可以很強,也可以很弱。單憑力量是不可能打破幻術的,要靠這裡。" 我指著我的腦袋 "意志可以消除幻術,當自身意志比施術者的幻術更強時,幻術就只是一個無用的術法,但另一個道理,倘若意志比幻術還要弱的話,除非有執法者的幫忙,不然幻境是不可能被破除的。所以…" 我抬起頭,依然是她看不見我的臉的角度 "你的幻術對我是完全起不了作用的。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你找我的碴真的是因為我揍了天譴嗎?"
"他嗎?不,他可以照顧到自己,我感興趣的是…" 她逐步走近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啊!別人就想要討好我,你卻對我不屑一顧,而天譴也似乎被你揍了不少遍,可他也不會發火呢!"
我也跟著逐步後退 "所以呢?"
"所以,你不覺得很有趣嗎?你無視了禮儀和地位,明明是一個十四班的卻敢挑戰我們,讓人對你感興趣也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麼你們纏著人的標準似乎都頗低,原來只是把你們當成普通人般對待就可以得到神王子和公主的關注了。"
她妖豔的微笑,卻是出於本性的 "對呀!因為在我的人生中,所有人都只顧著討好我們,告訴我,為什麼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報以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因為我不會害怕任何人。"

害怕這種感情讓我少了兩個朋友。





"是嗎?我以前都很疑惑,為什麼天譴會把你帶來我們班上課,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你。" 她自嘲般大笑 "原來因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啊!"
"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吧!現在,還有事嗎?沒有的話請你別妨礙我。"
"欸,我還想問你一點事。" 她把我迫到在牆邊 "有感覺嗎?"
我身體往牆貼,儘量和她拉開一段距離 "什麼感覺?"
"在幻境中啊!你感受到我的嘴唇了,會沉迷嗎?會陷進去了嗎?"
"別胡鬧了,那是在幻境發生的事情。"
"以假亂真,就是我們幻術師的宗旨,我做到了。幻境中你的感覺一切正常吧!規律的呼吸,心臟的跳動,還有我嘴唇的濕度。"
"那種事,有什麼意義嗎?"
她的舌尖在雙唇之間出現 "我可以讓你每天都感受到這種感覺哦!或是更深一層,能夠牽動你全身上下每一部份的感覺。以往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種話的,是你特別的破例哦!只要你能站在我那邊。"
"天宛,在我的家鄉裡,你這裡行為名叫'收兵'。" 不不不,好像還有點分別,這個福利比收兵的好 "可是,你知道嗎?我存在於現實之中,是一個'真人',並不是在你幻境中隨隨便便就可以創造的傀儡。"
"噢!貪心的小狗,你想要真實的嗎?" 她抓緊我的後頸拉近我倆的近離,在我耳邊說 "可以哦!"
"天宛,以下有一句對你似乎頗為重要的話,請你聽清楚了。"
"嗯?"
"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會像在幻境中,對你可愛的臉蛋狠狠地揮上一拳。"
她的大腦對耳朵收到的訊息進行質疑 "啊?"
"想要聽多一次嗎?"
"我…我可是上界的公主呢!這種機會難道有第二遍嗎?你…"
"這不是身份的問題。" 我凝視著她的雙眼 "這是人的問題。"
她像是受到打擊般 "怎…怎麼可能,我…我很漂亮,我很完美,我是所有男性都想要的對象,我什麼都有…可是你…"
"天宛,似乎你不太了解我的話,我是說…" 我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是你的問題。"
"怎麼會…"

可能受到的打擊太大,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會不會說得太狠呢...
開玩笑的!我才不在意這種事呢!混蛋!對我不在乎的人為什麼要在意她的感受?

"你想要繼續失落的話就麻煩你稍移玉步去旁邊的活動室鬧情緒,你妨礙到我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

她像逃一樣離開了活動室。

終於走了。
希望她明天也不會繼續找我的碴吧!不然我下次就不會克制我的'轉身就來一拳'的反射動作了。

我從空間中取出老爸留給我的書。

——:在一萬年前,我們寒戒師都很少可以派上用場,因為滅制師實在是太過份了,趕在我們出現之前就已經除掉目標,所以我們的力量很少被顯露出來,可是一萬年後的現在,亂世中已再無滅制師及其他寒戒師執法了,老實說寒戒師就只剩下你一個,其他人都在殲滅戰中上戰場,被當成滅制師光榮地死在戰場上,你老爸我就是在開戰之前被他們偷運出來的,之後就找了你媽生下你這個小可愛(表情符號-親吻)。

這個表情符號爛透了...不過我不討厭。

——:回正題,從萬世出現以來我們寒戒師就已經苦心鑽研寒戒師之力,我們從零開始。

——:首先,最基本,卻是擾敵的招式。
——:名為零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