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你先走。"
"你說什麼,你連術法都沒有。"
"他是來找我的,而且..." 我推開奏 "他是萬年惡魔。"
奏面色大變 "萬年惡魔?"
"你去找那個沒有氣息的訓導主任吧!也就是那個肌肉滿滿的傢伙。"
"可是你..."
"我你個大頭鬼,快去吧!"

我再推奏一把,她閉上雙眼,像是要下定決心的樣子。





"別死了。"

她轉身向著校舍飛奔。

"你就是咒狼帝嗎?"
"正是,言歸正傳。" 他瞪大雙眼 "我的女兒在哪?"
"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的說。當我發現白牙時,她似乎受了不少傷,倒在離這裡很遠的一個森林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所說的白牙,是我的女兒嗎?"
"嗯!"
"把她還給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十指伸直 "不需要,倒是你..." 無形的氣形成爪,纏繞在他的指上 "回答我。"
"雖然我沒有資格說人,但是...我最討厭沒有禮貌的傢伙。"

他右腳用力撐地,危險的警號在我腦中響起,我轉側身體避開無形的利爪。

覷著他餘勢未減的衝勁,我傾盡全力向他的肚子升一記上勾拳,他被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從地上推至空中。

咒狼帝在不遠處著地,面部稍有抽搐,雙腳平穩地站起來。





"很久也沒有過'痛楚'這種感覺了。"
"果然是萬年惡魔嗎...可是你為什麼是狼..." 我突然意識到 "難道說你跟他約定了嗎?"
"他?你說是守約人嗎?" 他冷笑 "挺聰明嘛!"

他一躍而起,五指利爪再次迫近。

我蹲下身,握緊拳頭往前推進。
爪在頭頂劃過,脆弱的帽子被劃出五道裂縫。
他另一隻手接下我的拳頭,把我甩到學校大門的欄柵上。

第一次...親身體驗到萬年惡魔的力氣了,還真不容小覷啊!
再次睜開雙眼,他的臉龐已在我眼前。

很快!





氣息形成的五爪如入泥沙般輕鬆地插在我的腹部,然後抽出。

"銀色的血?" 他把手上的血甩到地上 "你也和他約定了嗎?"

鬼才會回答你。
我凍結傷口,阻止血液流出。

他沒有停下來,致命的手刀往我額頭迫近,我不退反進,身體稍微側右,五爪剛剛好在我肩上擦過。

這種距離,這種姿勢,絕對不會失誤!

我凍結拳頭,重重地揮到他的臉上。
無論是我拳頭的感覺,還是耳朵聽到碎裂的聲音,也告訴我他的骨頭裂了。

可他就是個硬漢,別說慘叫了,壓根連哼聲也沒有。依然沒有停止戰鬥的打算。





"教授,這裡!"

奏的聲音在遠方響起,可以看到有幾個人影在校舍的燈光前晃。

"有人來了。" 他閉上雙眼,變回狼的形態 "待到這小傷痊癒了後,我會再來的。"
"那我就再一次打跑你。"

他奔疾如雷,四肢移動的速度快得就只剩下殘影。
在我眨眼的瞬間,咒狼帝的身影就已經在我視野中消失了。

"效率真高啊!奏,比我預期還要早來。"

面前的,有訓導主任和花千放。





花千放踮這雙腳看前看 "欸?不是說有萬年惡魔嗎?"
我指著花千放,對奏說 "這傢伙來幹嘛?"
"協教授說她可以幫上忙。"

協教授...是指那個肌肉男嗎?

"總之感謝來一趟,他已經走了,被你們嚇跑了。"
協教授隨性地說 "哎呀!就說怎麼可能會有萬年惡魔的出現?這裡可是玄盛呢!"
"我可不這麼認為哦!協教授。" 花千放蹲在地上,手指沾上地上的銀血 "睜上你的雙眼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這..." 協教授稍有驚訝 "銀血..."
"這得化驗一下。還有,從剛才就很在意一件事了。" 花千放看著我的腹部 "哪個是什麼?"

幸虧把傷口凍結了,不然這種手指般粗的傷口準會像水龍頭一樣噴。

"萬年惡魔的血,濺到我身上了。"




"你可以割傷萬年惡魔?不...瞧這個量,似乎是'砍傷'。"
我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不不,這還有點程序要做。你要去...類似寫口供之類的吧!反正要道出情況。"
"這種麻煩事...明天才幹吧!今晚我約女兒了。"

沒錯,現在沒有什麼比我實現向白牙許下的承諾更加重要,而且...
弦散的安全...我有點擔心,老實說...

很擔心,非常不安。

那傢伙應該沒有碰她吧!

"奏,回去。"
"嗯!"

走過草坪,我們回到奏的宿舍房間。
無遍是弦散還是房間,也完好無缺。

呼...鬆一口氣。

鬆...一口氣?慢著...
為什麼...我會擔心別人?
我雙眼直視弦散。

還傢伙...有我擔心的價值嗎?單純只是因為她是白牙的母親嗎?
啊...這種感覺,很討厭。

"久違的一次獨聚就被打擾了,方劃。"
"下次吧!時間多的是。"

不...其實對我來說也不算是多的了。

弦散在替白牙擦乾濕掉的頭 "原來你還沒有替白牙洗澡啊!不稱職的老爸。"
"所以你替她洗了嗎?"
"不然呢!等你回來嗎?"
"讓她自己學習一遍吧!不然這點事可是永遠都不會的,你這怪獸家長。"

她鼓起兩鰓,故作生氣。

"白牙...爸爸罵媽媽了。"
白牙火得跳起來,用力敲我的頭 "不可以罵媽媽!"

疼...真的疼...

在上床的蒼夏和連星塵捧腹大笑。
真的會捧著肚子...

"欸...其實我剛剛一直忍著沒說。
"幹嘛?"
"為什麼你的外套爛得不行?"

我靠!擔心過頭忘了換...

"啊對了!你們有繃帶嗎?"
"哦!等會。"

弦散放下手上的毛巾,走到浴室把整個急救箱拿出來。

"為什麼會放在那種地方..."
她白了我一眼 "你管我!"

灰色的繃帶在急救箱裡取出。

"我印象中的繃帶是白色的。"
"你說的只是單純的布條吧!你這古代人。那種東西早就被取代了。"

被原始人...說古代人了...

我接過灰色的繃帶,走進廁所內,鎖上木門。

外套被不可挽回地破壞了,也應該壽終正寢了吧!
我把外套和裇衫一併扯下,看著手指般粗的五個傷口。

還在痛...傷口有夠深的。
我在傷口處放上幾片綿花,然後纏上繃帶。
現在...可以把血解凍了。

今天就撐一下吧!希望血不會滲出來。

我拾起地上的破衣服,離開廁所,把衣服扔進垃圾箱。

蒼夏摀住嘴巴 "噢...腹肌,我又更喜歡你了。"
"我當沒聽見。"
奏指著繃帶說 "那是什麼?"
"剛剛被那傢伙抓傷了。"
"那你手臂上的呢?"
"手臂...?"

為了遮掩著寒戒師的印記,我用繃帶包裹住右手的上臂。

"也被抓傷了。"
"讓我看看。"
"不要,才剛纏好又要我拆掉嗎?"

她頭側到一個魔法的角度,露出一個'想想也對'的表情。

矇混過關了。

"你還有其他衣服嗎?"
"沒有。"
"真遺憾!女裝的要嗎?"
"不。"
她的表情訴說著'可惜'二字 "依你性格還以為你會一口答應的說。"
"不...鬼才會一口答應。"

白牙張開雙手跑來,示意我抱起她。
我照做了。

"爸爸...受傷了。"
"嗯!"
"白牙討厭...疼。"
我把她放在床上 "在萬世,這種東西你總要適應的。"

雖說受傷的是我…

弦散在開關那邊 "要關燈囉!"
連星塵說 "嗯!" 然後摸著蒼夏的臉,用挑逗的語氣說 "今晚本小姐就和你一起睡吧!"
"久等了。"

而白牙抓著我和弦散的手 "一起。"

然後猛力把我們扯在床上。
這丫頭...不簡單!真的超大力的說,快要把我比下去了。

弦散的頭敲在牆邊,苦笑著說 "白牙...女孩子不可以粗魯。"
"對...不起..."

然後,那天,白牙夾在我和弦散的中間,拖著我們的手。

我用額頭輕力撞一下她的頭 "該滿足了吧!小鬼。"

"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