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終於回來了嗎?"

開門的,是奏和楊晴。

我複習著戒之典,斜眼看一下她們 "有找到什麼嗎?"
她洩氣地搖頭 "關於神殿內部的實在是亳無辦法..."
"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有抱什麼期望。"
"但是!" 她瞪了我一眼 "我查到的是坊間有一個傳聞,神殿的騎士並非全都足不出戶,其中有些會便裝到民間的市集購買一些日用品。"
"有這種傳聞也不奇怪,畢竟神殿沒有田地種植,不能自給自足,不過...如果神殿真的如傳聞一樣,那他們外出到市集的規模也應該不小。"
奏坐在床上,而楊晴就坐在她的大腿上 "為什麼?"




"殿裡騎士眾多,不可能只讓零星幾個跑腿到市集,最少也得派上五份之一的人吧!"
"那麼...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既然是偽裝成平民的他們,要怎樣才能把藏在人群的那些人揪出?"
"那麼根本性問題又來了?" 我打了一個呵欠 "傳聞是真的嗎?"
"這個...我不曉得,但如果神殿搞什麼自我封閉的話,也總得靠些外力什麼的才可妥妥地生存下去吧!基本的食物和水可不能說沒就沒。"
"所以傳聞大有可能是真的囉?"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好吧!" 我合上戒之典,稍微認真起來 "那麼,假設,即使,他們真的如傳聞一樣,我們該從何入手?"
"你剛剛分析了,他們大剛會派五份之一的人到民間,先不說要在人群之中把他們揪出來,而是在更早之前,到神殿附近埋伏著他們吧!"
"不錯的建議,但就算你埋伏了他們,之後呢?"
"說什麼鬼話?當然是讓他們把我們帶到終端機前啦!" 她雙拳使勁地碰一下 "不然就把他的頭打爛。"




"非常符合你個性的發言,之不過我們的敵人可不是會栽在那些跑龍套上的泛泛之輩,在必要時,他們可是會捨棄被我們挾持的那個同伴,然後圍攻我們。"
她露出糾結的神情 "什麼嘛...不然你想好了。"
"神殿的騎士有兩類,第一,是神官招攬的人,第二,是堯存研的人。我說買菜這種打雜的工作他們會讓誰去做?"
"當然是堯存研的人了。"
"那麼我們的目標也不模糊嘛!"
"你是說...我們要揪出堯存研嗎?"
"終於...你的石頭腦袋會思考了。"
她的太陽穴上爆出青筋 "真令人火大啊…方劃。那麼我們要回去最開始的那個城鎮嗎?"
"不!堯存研這種百事忙的老大似乎什麼也涉一把,勢力範圍大到深入神殿內部的他平常的工作應該不少,說不定已經離開那個地方'公幹'了。待在原來處的機率不大。"
"所以我們現在又要查探嗎?"




"嗯!這是唯一的方法。"
"什麼時候去查?"
"現在!我們手上的錢不多了,光是住宿費也夠我們受。"
她抓住懷裡楊晴的雙手晃著 "欸!小晴,我們又要出外了,你會累嗎?"
楊晴猛地搖頭 "小晴很精神。"

奏微笑著摸一下她的小腦袋。

"奏,有件事你注意點了。"
"什麼?"
"有一種強敵,就算你不會運用氣息,全身的感官也會感覺到對方的危險。遇到那些傢伙的話就趕緊逃吧!"
"行了。" 她嘮叨一句 "不就出外打聽情報而已,用得著這麼擔心嗎?"
"我可是非常擔心!"

因為面對著神殿裡新一代的神官們,你還早著呢!





雖說讓奏去打聽堯存研的位置,但成功率應該不高,而且那並不是唯一的方法。

必定成功嘛...這不是還有另一個方法嗎?

我留下一張字條,說明一下我往哪去,別讓奏擔心。

好了,該找一下幸婉珊了,才過了一兩天就打攪她還真是不好意思。

我離開旅館,驅著馬車去到城市的邊界。

來找幸婉珊乃上上之策,她是神殿的前女侍,必定知道神殿內部的不少狀況,也不會不了解入口的位置。
因為她曾經在那邊逃了出來。

話雖如此,可她現在人在哪呢?




對吼!我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總不能四處喊她的名字吧!

我繞著這裡走一圈,發現民宅實在不多。
旁邊的另一條街好像有什麼騷動來著...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欸!" 我抓住了一個路人 "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婦人帶著一個九歲左右的孩子?應該是在附近住的。"
"沒有耶!要不你問問其他人吧!"

是啊…再問問其他人好了,在日落之前問出個位置來吧!

一小時前後,我的腳程大概走了兩,三公里,依然往一個地方打轉。

就是在原地...
一無所獲啊呀呀呀!





幸婉珊就這麼路人臉嗎?不對呀!她外表還不錯呀!起碼到了那種丈夫看見了就會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出軌的類型。
搞什麼呀…

欸欸欸?慢著?
整整一個小時我都在原地尋人,會不會她人其實就在鄰街住著,所以這裡才沒有人認識她?
致命性錯誤呀!我竟然也會有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一天,是因為這幾天用腦過度又睡眠不足的雙重打擊嗎?

我挪開了腳步,走到另一條街。

咦?就算我剛剛特意四處逛逛也沒有來到這裡,說不定會找到她。

"有見過一個三十多歲和一個大概九歲的母子嗎?"
他露出一副'明明只是個小鬼,也太沒禮貌了'的表情,但還是說 "哦!那個帶著小孩的媽嗎?幾天前看見她在這裡經過外表是挺標緻的,所以也就記得了。"

也沒有回謝一聲,我就走了。




她應該是住在這裡吧!

"你們讓開,別給我湊熱鬧!武長殿做事,你們別給我礙手礙腳!"

武長殿?

那聲音就在我的身後傳出,我就掉過頭來,走向聲源位置。

有兩個騎士守在一間小屋子的外面,裡面似乎有幾個騎士在做類似搜證的工作。

這裡...不就是我一開始聽到騷動的地方嗎?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有點事想問你們呢!

一個老頭在我旁邊叫道 "你們...離開,這裡可是我的屋子!是我的呢!你們沒權侵佔這裡!"
"啊?你在說什麼?" 守門的其中一個騎士擺出一副厭惡的嘴臉 "神殿做事,用不著你管。"

他使勁一推,把老頭推跌在地上。

喂喂喂!讓你們欺壓百姓可不是老爸設武長殿的本意哦!

我扶起老頭。

"他們是在侵佔你的屋子嗎?"
老頭嘆著氣搖頭 "唉…就算是又如何?神殿的人向來橫行霸道,才剛租給了一對母子,連租也沒收回來就被攪事了,世態炎涼啊…"
"一對母子?" 我眉頭皺了一下 "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拖著一個小孩的婦人嗎?"
他驚叫一聲 "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在哪?"
"被帶走了。" 老頭又嘆氣一聲 "唉…那個可憐的姑娘和孩子,明明還這麼年輕,又一對生命殞落在神殿的狗身上。"

好死不死,這句話被他們聽見了。

"你還老不死的,膩命長了?竟有那膽子對武長殿騎士說三道四?"
他嚇得跪在地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可以是什麼意思?"

騎士鐵鏽的腳往老頭踢去,憑一擊就把他踹倒了。

"不知好歹的傢伙。"

不知好歹?像你這種人竟然也敢說別人不知好歹?
幸婉珊被抓去這件事已經讓我有點火的了,想不到沒有霸主管治,這裡的執法者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可以殺掉了。
你們這些沒有生存價值的傢伙。

我走到暗角處,從空間抽出一套深棕色的東西。

侍影的甲冑,又一次被穿上了,而當這東西被我穿起時...

代表又有罪孽深重的人要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