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已經跑得很快。

那個光從氣息上看就知道強得逆天的東西在我身後飛快接近我,任憑我怎樣跑也無法改變將被逮住的命運。

那個可怕的傢伙...到底是什麼?

"方劃!" 奏在我身後大喊 "它快趕上我們了。"
"我知道。"

它的爪子都快碰到我了。





免得被我拖在身後的奏被扯掉腦袋,我把她拉近,抱在懷裡。
比想象中的重...雖然不成問題。

下一瞬間,後頸爆出銀色的血花。

幸虧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奏不容易分辨顏色。

"方劃..." 她試圖鬆開我的手 "把我放下吧!"
"你剛剛是說'讓我去死,然後你逃吧'嗎?" 我搖頭 "收起你的擔心,你那點重量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你在顧慮著我吧!這通道太窄了,你得小心的抱著我跑,要不然我就會被凸出的石塊蹭掉一,兩條腿之類的。" 她想要跳落地面 "我不要成為負累。"
我抓著她鬆開的五指 "給我適可而止,奏。我很強,我可以保護你。"

那不明東西用什麼撞我一記,我把奏抱在懷裡保護著,連翻帶滾的撞在牆上。

"看吧!" 我張開護著她的雙臂 "我可以保護你。"
"才不是這樣..."
"欸?"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不想再被你保護了!"





我呆在原地,看著淌下一行眼淚的奏。

"一直以來,我太弱了,所以不能為你做什麼。自從在再世我才意識到這個事實。" 她摀著腦袋 "為了彌補我的缺憾,你花盡精神體力守護著我。"
"那是因為你有價值。" 我無視即將要踏碎我們的不明物 "你無法被代替,所以我才願意為你而努力。"
"已經夠了,方劃..." 她哽咽起來 "我不想再成為你的累贅了,哪怕是一瞬間,讓我守護你吧!好嗎?"

總覺得最近的奏特別情緒化。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她赫然轉身跑去。

怪物把她撕碎的畫面在我腦海出現。
那個...不是我追求的結局。

才不是...





"奏!" 我大吼著,再一次把她抱入懷裡。

她的眼神與死囚無異,卻因突然被我救下而添一絲色彩。

"你一向都不做沒有價值的事。" 她不再哽咽,留下一行淚痕直視我雙眸 "一個送命總比兩個死好這個道理你是亳不知道嗎?"
"創之典,第二..."

"創神的瞬躍。"

睜開雙眼,身旁是兩行森林,我們站在中間的小路上。
是大嬸家旁邊的羊腸小徑。

奏向我投以訝異的目光,彷彿問'剛才發生什麼事?'。





"不是的..."

我把奏收入懷裡。
她愣住了,呆呆的舉手抱著我。

"你的存在守護了我。" 我抱緊她,兩人不留一絲空隙 "一直以來,支撐住我的心靈,作為我的動力。是讓我變強的原因。"
"為什麼..." 她愕然地說 "我做了什麼?"
"你留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我們都在你身邊啊!弦散,駒,天宛,下修,延前彥。大家都沒有離棄你。"
"你是特別的。" 我結巴地說我以為這輩子也不會有的東西 "你是朋友。"
"朋友?"

我的肩膀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
看一眼才發現,那位置沾上了奏的淚水。





"你說出來了。" 她哭喊著 "終於說出來了...七年來,我為了這句話輾轉反側。"

奏伏在我的肩上嚎哭大號,兩行斷線的淚水從眼框落下。

從八歲那年認識她以來,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像個淚人兒。

就這樣過去了十五分鐘,她的哭勢才收了一點。

"你總是擁有很多秘密。" 她擦拭淚痕 "不會表達感情,對住何人都忽冷忽熱,讓人摸不透你的心思。"
我點頭 "嗯!"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她捧著我的頭 "只要是對著我,絕對不可以把東西藏在自己的心裡,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吧!"
我再點頭 "嗯!"

我們在對方眼裡,是耀眼的存在。
兩個人都經歷過,才懂得所謂朋友的珍貴。





試過孤獨,所以學會了珍惜。
如今擁有對方,就不再隱藏自己。

把一切暢所欲言,親密得像對情人一樣。

"朋友之間...不藏有秘密。" 我碎念她的意思 "想知道嗎?我的過去。
她搖頭 "你不想說,我就不會問。如果那是令你痛苦的東西..." 她掛起笑容 "那就別再提起吧!"

像五年前的那天。
我放給她手鏈的那一刻,奏也像這樣一樣。

背向夕陽,看著我。
彷彿世界只剩下我們兩人,其他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她露出傾國傾城的笑容,以落日餘暉作襯托,映出最為動人的表情。

與現在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