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之前,我隨便用布料披著右臂。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解釋道 "免得大嬸看見又問長問短什麼的。"

回家以後,大嬸並沒有說什麼。

"餓了吧?"

只是說了這句。





我和奏點頭,她就端出了一桶白飯和菜之類的。

我不由得吃驚 "你是預知到我們會回來所以提早弄了菜嗎?"
"這本來是給我自已吃的,只是碰巧看見你們而已。"
"是啊…"

有時候我會很好奇為什麼大嬸吃這麼多還會比我瘦。

"學校那邊沒有什麼事吧?" 奏含著飯模糊地說 "畢竟我們都離開快一個月了。"
"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你的朋友偶爾來打聽而已,倒是你們…" 她用手托住下巴 "跑哪去了?也不跟我說說就走了啊!"




"說來話長,有空再討論吧!但大致可以歸納為你的笨女兒幹的蠢事。"
她挑起右眉 "噢?是小咏嗎?"
"呃…抱歉。"
我聳肩 "不過也歪打正著吧!至少我找到了關於我老爸的過去。"
"方劃的家人啊…" 大嬸好奇道 "從來未聽說過。"
"都是些不好的回憶,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放下碗筷。

"大嬸。"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叫我的名字。"
"我可不知道你有那種東西。" 我打個呵欠 "替我治療一下吧!"
她用媽媽的語氣說 "別有空就給自己弄幾刀啊!玄盛的繃帶很貴的。"

走到我的房間,我坐在床上。

"有治療過眼睛嗎?"
"被什麼刮到了?"
"有點分別…" 我拿掉兜帽 "是沒有了。"

她差點沒嚇得摔倒。

"所…所以你就這樣走回來?"
"不,我用終端機傳送回來。"
"這才不是重點,我的天啊…" 她捧著我的腦袋 "還疼嗎?"





也許她不注意就代入為我的母親吧!
像母親一樣擔心,一樣難過。

"別亂動,我要開始了。" 她不忘唸一句 "笨拙的蠢貨。"

我把右眼解凍,讓她重組結構。

"傷口有復原過的痕跡,原本是直接刺穿腦袋的嗎?"
"嗯!"
"你都經歷什麼了…" 她完成治療,然後盯住我的手臂 "還有。"
我掀開披風 "你注意到啊!"
"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注意到了。有把手臂拾回來嗎?"

我搖頭。





"那很麻煩呢!完全復原的話搞不好得花上幾個月。但要是你這種體格的話...一個星期吧!"

可惜啊!身之典的治療不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有其它加速恢復的藥物嗎?"
"我家可沒有那種昂貴的東西,用魔法吧!"
"拜託了。"

我把右臂解凍,大嬸在銀血淌下的前一刻施法。

"不如給我倒杯水吧!就在你旁邊,那個…對對對!"

我把水放在她面前…
然後她卻把水倒在我的傷口上。





"你是手滑了嗎?"
"真失禮啊!無知的傢伙,水對復原可是很有幫助的哦!"

大嬸用水畫術式,印在我的傷口上。
銀色的細胞緩慢地向外湧,再乾涸,最後變成白晢的皮膚。

"幾乎自癒了一半啊…"
"對我的敬佩油然而生吧?"
"可以繼續嗎?"
她搖頭拒絕 " 魔法也是要代價的,特別是治癒術。"
"什麼代價?"
"我的精神。" 她收拾藥箱 "那種東西不是一,兩天可以回復。失去太多會讓人崩潰哦!"

大嬸還真拼啊…為了我動用自己的精神嗎?





"謝了。"
她用肩膀撞我一下,挑逗地說 "哎喲?終於會道謝了嗎?"
"少來,這種事我剛出生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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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盡天明,我和奏一覺睡醒就回到雲文高校。
走進校門內,發現附近有幾個生面孔的人在巡邏。

"那是什麼人?" 奏皺眉道 "幾乎沒有氣息啊!"
"似乎是隱藏了。"

我和奏從他們的中間經過。
肩膀突然感覺到被什麼抓住,我壓抑轉身揍那人一拳的衝動問...

"幹嘛?"
"那個..." 他舉起一張相 "是方劃嗎?"
"你到底是怎樣看出來戴上帽子的我是誰...噢!"

抬頭一看,相片中是一個戴著帽子的人。
和我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啊!

"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 他大喊 "收隊!"

幾個人跟著他走進黑色的傳送門內。
黑色的...記得那是代表人造傳送門。

我和奏一頭霧水走入一班,看到別了數星期的友人。

"嗨!弦散。" 我揮手 "有照顧好白牙嗎?"

她督了我一眼,瞬到我面前。

"幹嘛..."

下腹突然被她揍了一拳。
我低頭看著那顆細小的拳頭。

"現在的你似乎很生氣,如果想要的話你是可以用盡全力揍我的。" 我聳肩 "反正不痛不癢。"
她乾脆哭起來 "嗚嗚嗚嗚…你這傢伙...這些天都去哪了呀哇哇哇...白牙每天就掛著失落的樣子。"
"抱歉...那是個意外。"

無視授課老師的目光,我走到精神恍惚的白牙旁邊。

"爸...爸。" 她唸唸有詞 "爸爸。"
"在叫我嗎?" 我半蹲,摸她的頭 "有當個乖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