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白牙從房間拖出來了後,她撲入我懷裡大哭。

"爸…爸!"
"嗯!爸爸回來了。" 我摸她的頭 "所以別哭吧!"
她抬起佈滿淚水的臉 "以為…不回來。"

啊…說起來曾經告訴過白牙有朝一日我會離開,看來她牢牢記住啊!

"還不是時候。" 我替她擦掉眼淚 "要是那天到了,我會告訴你。"





她用力點頭,牽著我的手。

她喊出了一顆字 "牛。"
"嗯?"
"輸了…牛。"
"什麼輸了?"

白牙給我的關鍵字是…'輸了'和'牛'。
輸和牛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她努力說 "比賽…輸,牛!"
"比賽輸了?" 我恍然大悟 "噢!終於理解了。"

記得之前向白牙承諾過奪旗賽輸了的話就給她一頭牛當午餐。
我不在的時候果然被打爆了啊…那些小兔崽子。

但換個角度而言,輸了也未嘗不好,至少我空出時間去做其他更重要的事。

"啊!牛的話,也許要去另一個世界才可以給你呢!可以再等一等嗎?"





再世應該會有那種完隻的食材。

她沒有吭聲,點頭回應我。

"我該回去看看我的室友們了。"
奏認同 "我也是。"
"沒有什麼事的話就明天見吧!"

我們轉身呈相反方向離開,弦散跟在我的背後。

她抓住我的肩膀 "啊!方劃。" 
"有什麼事嗎?"
"駒讓我告訴你們…他似乎要出遠門了。"
"出遠門?那傢伙?" 我喃喃自語 "那我讓他替我準備的資料有做好嗎?"
她皺起眉頭 "你擔心的是這個嗎?"




"你太小瞧他了,除了這個之外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可是個幾乎跟霸主一樣強的游靈。

我停在宿舍大門前,轉身打量弦散。
跟上次見面一樣,她穿著淡色的連衣裙,披上一件襯衣。

"幹嘛?"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難為情地說 "為…為什麼突然看著人家嘛…"
"哦!我在想過去這幾個星期你也沒有太大變化。"
"才過去十多天是想我有多大變化…"

我看了看天空。
太陽下山了,表示快要入夜。

這幾天都沒有怎樣睡過,得補充一下睡眠,明天一早起床去下界追蹤百業的足跡。




就這樣決定了!

"白牙,先給你一個心理準備。"
"?"
"明天早上我會離開一陣子,然後在晚上回來。"
白牙發出悲嗚 "嗚嗚嗚…"
"別擔心啊!會回來的。"

她噘起小嘴,跳起舉起手刀敲在我的頭上。

"一起!"
"不騙你說,真的有要事必須去辦。" 我捧起她的臉 "乖點好嗎?"

她鼻孔噴出熱氣,一副要發飇的眼神瞪著我看。
那傢伙要生氣了嗎…





"白牙…" 她洩氣了 "很乖,是…乖孩子。聽話!"

看著幾乎要哭的她,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有什麼比自己的女兒還要重要?" 弦散揪起我的衣領 "你離開了的日子,白牙可是一直在呼喚你呢!每天就'爸爸...爸爸'什麼的,她一直在哭啦!是因為沒有親耳聽到所以才會不心疼嗎?你這不負責任的傢伙。"

聽著她數落我的各種不滿,讓我想起了荊亥。
記憶中的他,雖然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我卻沒有看見父親的感覺。

就像在自己家住的陌生人一樣。
一個惡劣的陌生人。

我...不想要變成他。
如果在不知不覺間變成那種人會為其他無辜的人帶來痛苦。




我討厭那種事。

"白牙...明天,我要去下界。你想跟我一起出發嗎?"
她滾大雙眼,使勁點頭。
"可是可能會很危險呢!"
"白牙...不怕!"
我把她扛在肩上 "很勇敢呢!我家的小公主。"
"為什麼要去下界?" 弦散用手肘撞我 "有什麼事嗎?"
"去調查一點事。"
"什麼事?我可以知道嗎?"
"關於我過去的一切..." 我閉上雙眼,手握緊胸前的吊墜 "和現在的一切。"
"很抽象呢!我可以跟上嗎?"

我又一次打量她。

"你...那邊可能有什麼危險你不足以應..."
她打斷我 "你剛剛是想說'你太弱了'是吧?是吧是吧是吧?"
我走進宿舍 "你...聽錯了。"
"我不管喔!既然白牙也跟著去,你可不能撇下我耶!"
"別說這種任性的話。"
"你會保護我吧?"

我停下來,轉身凝視她。
保護...嗎?

"突突突突突然什麼?" 她又一陣害臊 "別盯著我看啦!"
"我...不擅長保護人。"

有兩個我應該保護的人沒保護到,我不確定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
膽小是天性使然,當時的我在草叢裡瑟縮發抖,現在的我搞不好又會因其他事而放棄弦散。

"我對自己的的本事很擔憂,我害怕不能把你完整地帶回來。"
她驚訝地說 "欸!很少見呢!你竟然會擔心別人。"
"結果你是把重點放在這裡嗎?"

她跑上前,挽著我右臂。

"回想起來,被狼群襲擊時你不是把我和奏護得穩妥妥嗎?"
"咒狼帝的手下...我記得。"
"也許你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弱呢!" 弦散撐起笑容 "而且區區惡魔可不會比我強哦!"

是嗎?原來我保護過她嗎?

弦散露出溫柔的表情,我盯著她的臉看。
或者...她比我還要堅強,至少她會鼓勵我。

"話說回來,弦散。"
"嗯哼?"
"你跟來幹嘛?這種是男生宿舍。"
 
"啊!今晚。" 她把白牙從我肩上抱下 "我們和白牙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