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在陌生的地方。
我第一個念頭是'我該不會是死了吧...'。

沒有紅色的焦土,這裡似乎不是地獄...
很好!非常好!至少我還活著。

啊…外套不見了,是被拿掉了嗎?畢竟已經破得可以。

打醒精神,我環視四周。
這是一個房間。




房間除我之外並沒有人,乾淨俐落,物品擺位有條理,窗外也不是什麽廢墟之類的地方。
似乎這不是危險之地。

房門突然打開,我下意識擺出戰鬥姿勢,瞪著來者。

"哦!醒來了嗎?" 殞端來一碗拉麵 "睡了一整天呢!你這個超弱的萬年惡魔。"
"'超弱'真是抱歉了..."

不要太過強調啦!我也是知道的啦!你這混蛋。





我看著他手上食物,雙目發光。

"看什麽看,這是我的晚餐。"
"可以了,我們沒話題了。"
"開玩笑的啦!"

他把碗遞給我,我一口氣把麵塞進胃裡。

"還有嗎?"
他聳聳肩 "真是亳不客氣啊!沒有了!"





好,話題完結,換另一個話題吧!

"刀到手了嗎?"
"刀和劍都搶回來,託你的福。"
"劍?" 我恍然大悟 "哦!你是說那大得嚇人的巨劍嗎?"
"嗯!那才是我的目標來著。只不過刀不應該出現在上界。" 他細看我在竹林拼來的大刀 "明明是下界的寶刀啊…為什麽會在那裡?"
"這種事我才不在乎,霍瑝在哪?"
"不曉得。"

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領。

"你是在開玩笑吧?"
"本來是在上界的,但我剛才說了吧!" 他撥開我的手 "你睡了一整天,那傢伙的行蹤飄忽,天曉得他又跑哪去了?"





哈?
跑去了?
是這樣嗎?因為我被打倒了,所以又使計劃不得不延誤。

就算把靈魂賭上,跟守約人交換力量,還是太弱了嗎?

真是可悲啊…

"不過啊!為什麽要找霍瑝?他應該不會隨便跟別人扯上關係來著。"
"也不是隨便的,他精心組織了計劃。" 我嘆一口氣,躺回床上 "然後就殺掉我的朋友,順便抓去我另一個朋友,僅此而已。"
"所以你就想透過他找回你的朋友嗎?"
"嗯!然後用他的腦袋拜祭死去的方劃。"

噢!不小心把他的名字說漏嘴...





"那個...據我所知霍瑝雖然陰沉,但很少動手傷人。" 他把我拉起來,注視我的眼睛說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消息你從哪裡聽回來?"

搞錯了?
不不不,我才不會搞錯,這可是游了恆冒死告訴我的情報,是他一生中最真實的情報。

"不會有錯。" 我擺出認真的眼神 "是可靠的人告訴我可靠的事。"
"眼神好堅定!我都覺得刺眼了..." 他迴避了目光 "嘛!要是你堅持找他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得碰碰運氣了。"
"沒齒難忘!" 我激動地抓住他雙手 "請說。"
"態度轉得好快!有聽過地球嗎?"

這個名字...好熟悉。
不是我小時候待的地方嗎?

"地球有哪裡得罪你嗎?"
"那個聚集一堆廢物的世界沒有開罪我的能力,想說的是霍瑝。" 他翹起二朗腿 "下星期天就是他亡妻的死忌了,他應該會去地球祭祠。"




"她妻子是地球人嗎?"
"嗯!據說是出差時認識的。雖說早已知道拜祭並無意義,也許他只是為了心安理得吧!雖然屍體已經變成大自然的養分...反正他有可能會回去。"
"我知道了,他會去地球的哪裡?"
他搖頭 "哪會打聽這種事?當年知道他妻子掛掉了就已經夠吃驚啦!"
"那...名字?"
"記得是..." 他緊皺雙眉,嘗試回憶起來 "迦...迦言雅。"

迦言雅,這和霍瑝的名字一樣也忘不了。
是我當天承諾過游了恆要千刀萬剮的對象。

"她...她,她不是咒術師嗎?卻是地球人?"
殞嘲諷我 "既然是霍瑝的妻子,你不認為霍瑝可以帶走她,然後讓她變成術師嗎?"

這個情況,跟我有七分相似。





"什麽時候...死的?"
"七年前,也是他變得更陰沉的日子。"

七年前...
不也是方劃被殺,小詩被抓去的年份嗎?

巧合?還是被故意安排的?
但迦言雅與七年前的事並無共通點,理應跟事情扯不上關係,也許是巧合。
不過!
也不能排除是被安排的可能性,箇中可能有更多我不知道,但能連貫這兩件事的情報,不可以鬆懈。

我向殞深深鞠躬 "我覺得你已經送給我超出約定範圍的情報了,感激不盡。"
殞搔著後腦勺笑 "還是挺有禮貌的嘛!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慢著。" 他突然把手中的大刀扔來 "拿穩了。"

我接過大刀。
四肢傳來一陣顫抖,彷彿與手中共鳴。
這種沉澱感,這種質感...

心底突然有個'就是這樣了!'的想法萌生。

"送給你吧!"
"可...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收下吧!都說過那邊的劍才是我的目標。" 他指著身後的巨劍 "這孩子的名字是'斬鬼使',你手中的大刀是'斬神使',兩者是雙胞胎般的存在哦!"
"斬神使...我記住了!" 我幾乎跪地上 "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不...不用啦!"

有靈魂的刀...
劍,棍什麽的在斬神使面前都是廢物,決定了!

以後,我的武器範疇就是大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