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的一場風花雪月事: Chapter 5 惡魔的獰笑 [2]

探員
「喂…」電話傳來阿夢甜美聲音，我一聽到後差點忘記這次致電目的。是的，我要將那本小說還給她。假如阿夢她要求我細閱那本小說，我應該如何回應她？那本小說不適合我？還是有話直說，批評那本小說垃圾？
「阿夢，是我Gavin呀！之前簽名會的小說，我拿到那位作家的親筆簽名！今天妳有沒有時間，想與妳一聚！同時亦將小說完璧歸趙，那個成語是否用錯了…」我開始失了方寸，開始胡言亂語。還書而已，不是叫你向阿夢求婚！為何我會想到求婚？即使大家兩情相悅，這個發展太快了！
「好…好呀！」阿夢爽快地答應了，她想約我到那間書店見面。想起剛才我於書店逗留，搜尋著今晚要讀的讀物，再接著想起了阿夢妳。誰會料到兜兜轉轉，今晚最終要於書店會面，事情就是如斯奇怪！
「Fuck！為何我變得越來越矯情的！」我心裡鬧著自己，發現慢慢變成如鄺俊宇的存在，矯情、無病呻吟。早前於警署裡見到有女同僚嚷著要將鄺俊宇的書推介予其他人欣賞，腦裡浮起Facebook某人分享了他的文章。天呀，甚麼來的！
雖然這次不是去餐廳吃飯，但衣著不能如此隨便！於睡房裡換了看來整齊的衣著後，我就快快的走向門口離家。於電梯裡望著那本小說，不知阿夢收到後會有何反應？「叮」一聲，電梯大門打開。我緩緩移向大廈大堂門口處，隨著書店方向出發。街外依舊人來人往，我身手敏捷的避開一位談著電話，身穿綠色長袖恤衫、藍色牛仔褲，紮著馬尾的女性。若不是聽到那位女性聲音，還以為她是男人！
「算了，還書要緊！她的樣子好像於電視出現過，身旁伴著一位議員…」心裡猜測著那位女性身份，不過與我何干？過了紅綠燈後，我快步走去書店裡。一睜開眼，見到身穿藍色短袖恤衫，啡色長褲的阿夢坐於書架附近的沙發上。一疊A4原稿紙放於沙發前的圓枱上，會否是阿夢所寫的新作品？
「阿夢，我到了！」我向著發呆的阿夢打招呼，阿夢她身軀一震，轉頭望著我。剛才阿夢是否尋思著她作品新方向，我無知地打斷了她思想？阿夢嘴角微微向上彎，左手向著附近座位拍了拍，示意我坐下。我向阿夢她回以微笑，慢慢於她身旁坐下，將手裡小說放到木枱上。
「Gavin，你不提起的話，我差點忘記了小說簽名之事！」阿夢右手伸向那本小說，並將它拿向她眼前。望著阿夢她望著小說封面一臉陶醉的樣子，心裡對此書籍之批評怎能宣之於口？
「那疊A4紙甚麼來的？」我望著阿夢雙瞳，向她表示著對這疊A4紙的好奇心。阿夢別過臉望向那疊A4紙，然後將A4紙遞給我。阿夢是否想我細閱這疊A4紙？


「阿夢，妳要我閱讀那疊A4紙？妳的作品？」我茫然的看著阿夢，阿夢拿著A4紙的手在震著，臉頰紅得似夕陽。阿夢此舉尤如將她的心血交託給我，讓我頓時不知所措。雙手接著那疊A4紙，雙瞳移向那印滿黑字的紙張。
「我小說評論普普通通，中學時期閱讀報告也被老師批評過…」我望著手裡阿夢作品苦笑道。細看之下，我對故事內容大吃一驚！
「咦，故事看似熟口熟面…」我怔怔的望著A4紙張，內心驚愕不已。為何故事內容與我現時調查案件差不多一樣？雖然細節上有不少分別，至少故事裡死者身形與現實中不同，越看越奇怪！
「對不起，Gavin！這篇故事乃跟據今天報紙頭版改編的，可能會引起你不滿？」聽到阿夢聲線帶點哭音，我抬起頭望向她。阿夢她一臉不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可能以為此舉乃對我工作的奚落。不要緊的，只是小說創作！
「阿夢妳不需道歉！另外，我還未看完的…」我安撫著阿夢情緒，然後低頭細閱著她所寫的小說章節。故事提到了那位女殺手中學時期發生一件事，令她不得已退學。某一天故事裡之女殺手因為受不了男同學的滋擾，忽然拿了課室裡的椅子揮向他們。那班騷擾女殺手的男同學當然非她對手，其中一名被她打到以後不能再打籃球。另外故事裡提到了一點，探員男主是那位女殺手的中學同學，當天女殺手發狂打人時他亦在場。那時男主角為女殺手寫了一封情書，想親手交給她。當然男主角看見女殺手如此舉動，打消了告白念頭。
「記起我中學時期，沒有發生過女同學發狂打人之事…」這段情節勾起我中學時期回憶，不外乎小息時與男同學打籃球，同時說著校內看不順眼的老師之壞話，看來故事裡男主角中學時期經歷比我更為有趣。
「Gavin，我寫得怎樣？」阿夢的詢問令我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只見她臉上刻劃著期待之情。我要如何回答？以前做閱讀報告的那種焦躁感似有復甦跡象…
「阿夢，妳的作品寫得普通，故事開首沒有令人繼續追看下去的衝動。不過情節描寫真實，除了故事開首節奏有點慢，之後劇情算是做到環環相扣。最妙一筆乃男主角與女殺手是中學同學，之後大家互相不知道對方身份而走在一起…」我拙劣的將自己所思所想向阿夢說出來，評論好似有點自相矛盾。之前說著故事沒有令人想追看下去，但其後又讚著故事中段情節精彩，覺得越來越尷尬。阿夢一邊聽著，一邊對著我笑。評論完畢後，她雙掌一拍，狀甚高興。
「多謝Gavin！我有動力繼續寫下去了…」阿夢笑若梨花開，令我有點心神恍惚。看來她覺得自己作品受到他人肯定，對自己充滿信心。接著我與阿夢繼續閒話家常，她告訴我書店那位女店員阿紫亦於網上發表小說作品。阿夢對我笑說著是阿紫啟發了她的靈感，我心裡期待著那位阿紫所寫的小說有何斤兩。
「不過，我所寫的作品與阿紫一樣，網上反應不佳…」阿夢這時嘆了氣，我對此大惑不解。莫非一山還有一山高？


女殺手
今晚很高興，我所寫的小說作品受到Gavin肯定！不過我欺瞞了Gavin他說小說乃根據報紙頭版改編，而實際上是我將早前殺人經歷寫成故事。我有點想看看Gavin得知真相後的驚愕反應，肯定會嚇得呆若木雞。只是若我坦承一切，會被Gavin拘捕的，因為他是充滿正義感的警察！
「想不到，我這樣與他玩著兵捉賊遊戲。望著晚上他一臉落寞的模樣，如果Gavin他得知所找的女殺手正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話，會否忍心？」我於所住單位客廳裡雙手抱著小說問著自己，Gavin會否犧牲自己感情？
「那本小說，有時間再看吧！現時我感到疲憊，需要歇息…」我從沙發站起來，右手將小說放回書架裡。接著走去廁所梳洗一番後，便步向睡房投奔夢鄉處。
「為何我寫的故事無人問津？文筆令人感到太自以為是的感覺？還是沒有角色性交情節，即是加甜？或是…」望著天花板，心裡泛起無數疑問。可是問題不太能夠一一解答，讀者口味自己未能掌握。看來殺人比寫小說更簡單，更容易控制。
「明天會更好…」我喃喃說著，就緩緩閤眼睡去。四周寂靜一遍，沒有任何不知趣人仕騷擾我睡眠，樓下沒有傳來雜音、音樂或吵鬧聲。
慢慢地，我置身於白色空間處。我看著那塊全身鏡，鏡前顯出一位身穿白色連身裙的女子。我對著鏡中的我做了鬼臉，然後走入鏡子裡，為了找那位被我困於意識深處的「她」，那個阿夢。
眼前漆黑一片，我啪了一下手指，身處房間頓時一片光亮。於我面前出現的是雙手被綁於椅背後坐著的「阿夢」，她一望見我就即時大叫！
「呀！呀！呀…」那個「阿夢」情緒失控了，披頭散髮與其嘶叫的樣子活像瘋婦。就這樣叫了十分鐘，「阿夢」不知是否喉嚨感到痛楚就住口了。甚麼事？為何不繼續對著我怒叫，這樣會舒服一些！
「阿夢，是我靈夢呀！」我對著阿夢她笑道，只見她一副怨恨嘴臉，看似極想將我碎屍萬段。對呀，就是這樣的眼神，繼續兇狠的望著我吧！


「啦…」我哼著歌，徐徐轉了一圈。然後我走向身後鏡子處照照自己，衣衫變成了日本神社巫女服裝，綁著紅色蝴蝶結，猶如那個東方Project的博麗靈夢。
「這個角色扮演怎麼樣？似不似東方Project女主角？」我右手變了一疊靈符拿著，腳步輕快的走向阿夢面前。阿夢疲倦雙眼瞪著我，看似不想回答她覺得無聊的問題。
「阿夢，與妳說說今天趣事！今天，我終於申請成為香港那個著名討論區的會員！我要學著那位藍橘子作家一樣，去寫網絡小說，尤其是殺手小說！想知寫了甚麼？看妳一臉期待樣子，就告訴妳吧！我將日前殺了那位鄭大富豪二兒子的經歷改編，作為我所撰寫小說的開首。當然過程改動極大，那個二兒子身形瘦削，小說則將他改成肥人。另外，現實裡我只是撞了那位要將飲品送給死者的女店員一下，偷偷於飲品裡下了毒。而小說，我寫作自己偽裝成女店員，將混進毒藥的紅茶送給要殺的目標…」我對著「阿夢」說得眉飛色舞，但是她興味索然，還別開臉不望著我！我忍不著憤怒，右手一掌摑了她一記耳光。
「阿夢，妳他媽的望著我雙眼！」我對著阿夢她怒吼，她才不情願的看著我臉。
「阿紫看了我所寫的小說，興奮極了！阿紫她的樣子尤如找到知音似的，之後還急著將她新作品予我細閱。原來殺了人，再去寫殺手故事乃如此得心應手！還有一件事相當驚喜，阿夢妳想不想知道？好了，就揭曉吧！那個呀，馬議員的女兒馬詩美來到了阿紫的書店，說是網聚。我怎能猜到詩美她是網上稍有名氣的網絡作家，記得阿紫介紹我看她所寫的東方同人小說。雖然是女同性戀故事，但卻寫得生動有趣！不過詩美她衣著品味奇怪極了，不知是偽裝還是甚麼…詩美她穿了綠色長袖格仔恤衫，藍色牛仔褲，尤如一名宅男。我差點認不出詩美她真正身份，憶起了當時阿紫取笑詩美是否抄了俺妹輕小說沙織的衣著，無聊卻可笑…」我自說自話，眼前坐著的她好比一尊石像，沒有任何回應。算了，不再打阿夢她了，相當沒趣。
「我與阿紫詩美一起有說有笑，談話間發現了詩美她有男朋友了。詩美她與那位男朋友讀同一間大學，閒時與他一起寫小說，浪漫得…非筆墨所能形容！」我想著詩美她說話間那甜蜜樣子，原來墮進戀愛乃如斯樣子的。若有機會的話，真想結識那位男子！我與Gavin會怎樣呢？我會否玩厭了Gavin他就將他殺了？
「靈夢…你不要傷害Gavin。我…我不會放過妳的！」阿夢終於開口了，但是不知所云。若阿夢她見著我控制她的身體，虐待Gavin將他手手腳腳切開當成玩具，不知阿夢會否受不住於意識深處消失？
「我會傷害Gavin！我會找天約他到我家裡，我會將他擊暈！然後怎樣呢？首先將Gavin他那話兒割掉，再塞住他口裡。接著用鋸鋸斷Gavin他雙腳，再之後怎樣呢？不行，首先鋸掉他雙手，然後，然後…好亂呀！」我感到臉頰紅極了，害羞得雙手掩著臉容。阿夢妳得逞了，讓妳看見我如此醜態。
「不…不要呀！」我聽著後方傳來哭聲。轉身一看，眼前的阿夢竟然嚇得嚎啕大哭。我扮作溫柔，雙手抱著阿夢她身子。奇怪地阿夢沒有作出反抗，倚在我懷裡痛哭。
「要走了…」我再轉了一圈，衣服變回白色連身裙。我快快的走向鏡子處，回頭望了阿夢一眼。阿夢她眼神依舊充滿忿恨，一副想將我生吞活剝的樣子。我右腳一伸，伸進了鏡子裡，再見了阿夢！
「唔…」我回到現實，左手擦拭著雙眼就從睡床上坐起來。今天好像沒有新的殺人委託，要做甚麼好呢？
「約Gavin今晚到我家中？好像不太適合…還是去阿紫書店裡寫小說？」沒有殺人委託的日子，看來相當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