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察覺到陽光的照射,我從床上中自然醒來。
看到在床頭上的時鐘已經指著十時了。早上十時,今天是星期二,又要上學。就是說已經遲到了。
家中的妹妹以及母親已經外出了,廳中食桌只餘下涼了的早餐。
「啊……」意識了,是無原無故的缺席啊,那麼學校會給予我什麼處罰呢?
「哈哈……」以前,一覺得自己會遲到了,會缺席了,整個心都會怦怦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什麼,不知道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
然後,現在我居然還在閒散地,吃著象徵某物的早餐。
是象徵什麼呢,象徵著失敗嗎?是象徵無知嗎?唔……
以前是為什麼會害怕起來的?害怕起缺席起來的?害怕起沒有完成功課起來的?
是因為完成了之後才會令事情進行著嗎?那麼是什麼事情會因此而進行著?
想不到,也可能沒有成完了會令別人不高興吧,會令老師不高興吧。




老師不高興是因為什麼原因?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已經不高興,不高興的話就不要再令他生氣了這樣。
原來一直害怕的不是完成不了什麼,而且害怕別人啊……
因為害怕葉梁所以才會成完一堆又一堆的功課。因為害怕老師所以才會堅持不遲到。因為害怕著其他人所以才會壓抑自己。
最後自己反而會受到傷害。
「……」一想到這,想起了那個黃金士兵的臉,還有昨天那個表面看上來平平無奇的少年,實則卻是恐武有力。
他們應該不會害怕吧,是因為自己的強大嗎?是因為強大所以才會不怕嗎?因為自己弱小才害怕強者?
但我又是因為什麼才會害怕,我是弱小在什麼地方?身體嗎?智慧嗎?還是心靈上?
不了解,也了解不到,只是單純知道自己真的很弱小。
「嗚呀……」哭了出來,對於整天承受著壓力的我而言,哭已經成為了日常事。只要哭了出來之後會回復正常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不是的,在前天已經因為崩潰而選擇了自盡。卻又因為看到了,真真實實的巨大武力以及暴力而對自己正生存著而感覺到幸福。
一想起那個黃金士兵的臉,就像告訴我「你唔會想死。」
「……」看看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手套昨晚也沒有脫下,輕輕拿走後,還是看到那個該死的黑色東西。
我已經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還要承受那麼多了。
好像有巨大的大氣壓力想把我活活壓死一樣……
不知道什麼原因,先離開家吧,在家中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離開屋子後,不知不覺慢慢來到了昨天被狠狠打了一頓的地方。
少年以及那幾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什麼人也不在,巷子只餘下一袋又一袋的垃圾。
「……」慢慢又覺得到恐怖了。想到葉梁跟他的朋友們,會對我作為出氣對象而做出什麼舉動外,大腦又被未知所驚嚇著。
即使已經捱打了很久了,痛楚卻沒有可能習慣起來。




要是我有那個少年一樣那麼強大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捱打?
「踏……踏……」突然,我聽到了有人由大街上走進來的聲音。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會在巷子內找了個空位躲起來。是害羞嗎?還是別的?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進來的,卻是一位特別的人。被我看過裸體的男人——胡骨。
雖然心中感覺到很突然,但是仔細想卻不是那麼奇怪。香港那麼小,會住在,或是工作在自己的附近,也不是那麼神奇的事。
他之前頭上的髮型由菇頭變成了平頭,而且他也是穿著整齊西裝。
即使那次的他表現著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執著,可是他只是很正常的人啊。
只是,他不知道在找尋著什麼,一路在巷子中仔細觀摩著,而且找到來我這裡了,心中不停緊張著,被找到個正該說些什麼好。
然後突然,他背後來了一兩個男人,臉露青筋,表情凝重。
「係佢啦。」背後那幾個男人說了句後,他身後就不停有人進來巷子。十個,三十個,四十個。之後因為人影疊人影,而且我的位置實在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好像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會進來的樣子。
「咦!?」覺得到非常之不妙,雖然那堆男人不像是來找我的,可是光是看到那麼多凶神惡煞的人,自然感覺到不安。
胡骨看到這種情況後,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上!」他們,四十多以上的人,怒不可遏地正命追著胡骨,其中有幾個人掉了像什麼東西,以我的位置看不到是什麼東西,可是,能清晰聽到清脆的鐵撞聲。只能下意識認為這是刀,劍之類的冷兵器。
好可怕。
慢慢地,他們在光天化日的後巷中,消失不見了。




好可怕。
這跟那個遊戲一樣那麼可怕,或者是更可怕。
「嗄……」即使已經走光了所有人也好,心跳還是沒有消失,覺得很幸運地自己居然躲了起來,而且沒有一個人發現我。
這種心態跟,之前發現自己跳湖沒有死的心態,別無二致。
回家吧。
也沒有再想回憶這些事了,也不想了解胡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媽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再次躺在床上,拼命想睡著,拼命想不管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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