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武裝力量》: #5 迎來擴張

四樓走廊，四周的環境尚算不錯，年齡大概只有五歲。水泥造的柵欄有兩三個彈孔，顯得不合畫面。

小息的鐘聲響起，過了幾分鐘，課室門被打開。不少學生出門透氣。因為中三學生沒有課室控制權，意味他們都不可以留在課室。

走出幾個守衛，站在課室前，壓制任何可能的攻擊，和執行不得進入課室的法例。


玉渾和其他同學一樣，走出走廊。有許多學生都響往這樣校園生活，但都受AR戰爭的苦。

二零三九年十月十日，應該是個正常日子，不過AR改變了一切。





玉渾扭頸看着另一邊，2D—3A走廊後頭。又一場衝突發生，還是身邊的人。


用「身邊的人」其實不貼切，因為他們不太熟悉的。那人正是鈦。

鈦的身體側着，右手提矛尾，左手扶矛頭後，凝視前方。矛頭除了尖端，旁邊附有有短刃，用作斬擊。柄身用鐵，鋒利處用玉鋼造。

應戰者是個女生，鋰。武器只有一把大彎的太刀，沒有其他裝飾。右手拔刀，左手扶刀，面容沉重，一副武士樣子。





中三學生分成兩批，分別站在兩人身後。

鋰身體向前傾斜，「無需再戰了！中三輸了戰爭，成為流亡的級別。中三已經成為學校笑話。中三要再受辱嗎？我們應該向其他級別宣戰！挽回尊嚴才對！獵人同盟幫助中三！」鋰喊道。她身後的獵人同盟對另一面一同喊：「這是已經最後通諜！」

另一的人站在向中二課室的路，拿着許多鐵鏟，比身體更高「正宗中三幫助中三！只有向中二宣戰才能完全挽回聲譽！獵人同盟是罪魁禍首！」鈦喊回。


「為了中三的榮耀，就別怪我的行為。」鈦的左手向上抬，引矛上升，右手前插，把矛向前突刺。

鋰把右腳拼左，移身閃避，借反作用力，右手從下上割。「這是我的無奈選擇。」





太刀擊中肋骨，留下約十厘米的傷口。

從鈦情容就看出他的痛苦，警告：「我倒下了，我後方的3D營會前來！」語音剛落，鈦轉身面向敵，以矛上短刃攻擊。

鋰用太刀擋下幾次短刃。想着：鈦太強了，如何阻止？

鋰受衝力時，感到口袋中的手榴彈震動。

鋰想到一個方法，把手榴彈掏出，顯在全部人面前。

那個是有短柄的手榴彈，九七式手榴彈。鋰把它的插梢拉開，重擊地下。

鈦拉腳，向後跳，鋰喊：「以死亡敬同盟！」





隨爆炸聲，AR顯示的陣亡數上升到2。


602室，可以叫作中立區的空課室，沒有戰爭的風聲，坐着兩個人。

鎂的AR介面，警示四樓有大量人聚集在四樓，中三級出現戰爭的可能。

「這件事竟然發生了。」鎂看着警示，眼框有點濕。「美好時光會一去不返嗎？」

黃老師也看着警示，問：「你要上前線嗎？」

鎂閉上眼睛，答：「不，我要在這兒。跟你說往事。」


二零三九年三月五日，602室中。





整個空課室中，銅、鈦和鎂把課桌合泊在一起，面對面低頭溫習。老師坐在一旁辨工。

「如果你是電車司機，電車以4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前進。因為煞車壞了，你只能前進殺死五個人，或切軌撞擊止衝檔而死，你會如何選擇呢？」鈦抬頭問着。「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選擇自我保護，是沒有問題。但這會殺死五個人……」

鎂的面容呆滯。「這情況發生機率低到難以形容。」鎂答着。

「這難以作答……」銅這樣回應。「考試快到了，回到溫書。」

他們再次埋頭苦幹。


「發生機率十分低，不過都是發生了。」鎂向下看，回憶。

「為甚麼這樣說？」黃老師問。





「那要繼續說了。」


這是三月十一日。

四時放學後，不朽之夢又一次回到602室溫習。

鈦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背着沉甸甸的背包。扭開門把進入602室，不過課室的光管是開的。

因為課室中，一個不熟悉的女生等待着。

鈦推開門，手還在門把上。「給學霸一個問安。」那女生問候。

女生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她是誰？用那麼敬畏的語氣又用甚麼原因？我又應該如何向她說話？」突然出現的情況使鈦完全呆滯。





女生放下書包，在裏面找東西。「別站在那兒。可以幫我補習數學嗎？」那女生持續着敬重的語氣。

鈦想通了，因為臨近考試，這個女生數學能力低，找了他們幫忙。

「 天下的差生，都是一樣地誤解這種學生，所以敬重語氣。」

鈦走向她。「我是鈦，請問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鈦用禮貌的氣氛說。

鋰試圖回看他，一手在書包中翻書，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我叫鋰。」那語氣不改。

鈦看見鋰那麼辛苦「不用太客氣，我們都只是中二級學生。」鈦矯正鋰。

鋰在背包拿出一張印有幾條二元一次方程的紙，雙手提着，看了看。「關於二元一次方程……」

鈦走近兩步，看到題目上的兩三個字。「解決有找入消元法和加減消元法。」鈦已經預計到問題，顯著十分輕鬆。

「你到底怎樣知道的？」鋰把紙推近眼睛，再讀一遍。「怎樣使用的？」

鈦的口氣失去直率，「代入消元法比較快但容易錯誤。加減消元法較慢但精準。你要那一種？一種已經足夠了。」

鋰記起題目上的長空白。「用代入消元法，快才比較好。」

「代入消元法先需要進行主項變換……」鈦開始解釋代入消元法，一邊用手做了幾個手勢。

解釋的聲音挺大，把門外的腳步聲掩蓋。

所以在完全留意不到的情況下，602室的門被打開。

「你們一男一女在幹甚麼？」銅打開門，看着他倆。「不回答的話，我拿火來。」

「不……不是你這樣想的……」鈦當面否認，現在是用黃河水也洗不乾淨。

鋰感到要為這位人有所辨解，解釋：「鈦只是在教我二元一次方程。」

「你在那兒找到她的？」銅接受。「Never mind，她是誰？」

「我是鋰。關於剛才的事，我深感抱歉。」鋰用溫柔的聲音說。

他們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我們在之後一兩個星期，教會鋰許多的知識，幫她補回不少進度，也許為使自己更熟習內容，不過有新成員，是好事。」鎂向下看。「想不到，六個月前的新成員，成為了戰鬥的兩方。」


四月一日的602室，老師如同往常，來到602室。拉開球狀門把，除了手上提住幾個黃色信封。

「大家午安。」老師抱微笑，推開門說。 「你們有一封信。」

大家抬頭看了一眼老師，又看回溫習的材料。

老師見狀，便加上備註：「這是來自香港教育局的信。」

在這時候的香港，每區的學生有區排名，再用這排名分配學校。一名學生在考試中排名達標，教育局會抽調學生到一間更好的學校。但會發信到學生，作註冊證明，也讓學生選擇。

鎂抬頭，看老師。「這是教育局的信？看來我們的努力得到回報了。」鎂伸手接過信封，看着信封分給了各人。

拆開短小的黃色信封口，把口置上，從裏面抽出被接疊的紙。整個過程卻用了一分鐘餘。

老師在拆信時說：「要是我在埸，我會被同學問長問短。所以我要先離開一會兒。」

大家點頭。當別人知道他們將轉到好的學校，就會加倍地欺凌他們。讓更少人知道才更好。雖然不知結果，都要保險。

老師是為了保證同學們不失控的工具，就像煞車保證列車不失控。

老師扭開門把，走出課室。


把信紙從信封取出，用手一點點地壓平紙張。就是知道自己是否到達，到那個沒有欺凌者的天堂的時候。

翻開有文字的一邊，看見那成績。

結果是十分可怕。

信紙只是一張白紙。


「你們的信在這兒。」門被打開，一個穿異常的短校裙的女生拿着信紙。「當校工送教育局的信來時，我就知道你們的惡行，我把它替換掉。沒有教育局的信，你們不能註冊了。你們別想避開正義的審判。」

鋰從坐位站起，站在她面前，「我們用一個月的不停的溫習，才換到它！快還來！」

她把信紙向身後伸，阻止她搶回「我就給『優等生』一個優惠，如果你親手撕碎自己的信紙，我就還這些給你們。」

鋰接過信紙，想：「我私自收下就會令他們的信毀掉。如果我毀信，又不能確保其他人的信不被毀。」


「這就是電車的難題嗎？」黃老師沉重地問。

「這再不是有趣的問題，這是一個殘酷又現實的問題。」


鋰雙手放進紙上，閉上眼睛，

把紙撕開兩半，發出響亮的聲音。


四樓的2D—3A走廊，被鋰引爆的手榴彈產生的碎片四散，倒在地上武器斷裂。

「以死亡敬同盟！」鋰的口號感染整個獵人同盟。「鋰的犧牲不會白費！」

獵人同盟的人用起武士刀，用一向的衝擊攻擊。

另一面的團體，大部份人預計沒有戰爭，所以沒有攜帶武器。只能喊：「我們是正宗中三！為了中三的榮耀，擊敗這個強權！」

獵人同盟用刀追打，左大斬，右割不斷，另一方不停後退，閃避。

「咔，咔」時鐘的秒針移動，轉向12，小息結束鐘聲隨之響起。打鬥持續十多秒，刀漸漸顯得透明。依然作戰不停，直至刀完全消失，戰士才停下吸氣。


3B班房，曾經是獵人同盟棄守的課室，現在可能是戰爭的前線。

鈣站在黑板前，看着所有坐在椅上的學生。「各位成員，現在是可能是決定中三前途的時間。為自己的前途，動員身邊所有的人……」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說話的聲音，門下被插下一張紙。

鈣走近，蹲下想提起。首先看見的，是紙上的四個大字：「宣戰文書。」

下方留下印章，可以肯定認真的文書。

印章的名字是：正宗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