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武裝力量》: #4 不朽長征
一個女生，坐在虛空的602室。拿起凹凸不平、有外飾的茶杯，把裏面帶溫的綠茶喝進。
「咔咔—」空室門被打開。
「鎂，為甚麼叫我到六樓？這是一個沒有人的樓層。」黃老師慢慢走進課室，走了個位置坐下，向鎂問。
「這關於一大堆的往事，你要聽嗎？」鎂再喝一口綠茶，估計要說一個長故事了。
黃老師是個班主任，當然想知到同學的事。她點頭答：「身為教育工作者，我想聽一聽。」
「我們要從十月二日，跳回半年前……」
二零三九年二月八日，初五。
農曆新年是大部份學生不用上課的日子。不過這所立日十中學，是實行全年教育。每個月都有十幾日假期，但是全年都需要上課。
因為這中學，成績不達標。在教育法例下要求全年教育。
當別人在開心地享受暑假，你卻要在校園苦幹。你會喜歡嗎？
這就是用意，使學生努力起來，轉學到有暑假的學校。
還有更差的學校，學生是「全年無休」
而這位帶紅章的男生，就是由全年無休轉至全年教育的學校。
故事，就此開始。
一間房間中，沒有冷氣和風扇，牆上有幾道裂痕，背後的壁報板不太堅固，仿佛要倒下。甚至鮮少生銹的鋁窗框也生銹。但這兒不是荒廢的建築，是一個課室。
開首那位男生，期待地伸手打開門。「咔—」課室裏頭，有各種社群。不過那位男生，卻走到一個小社群。因為他知道他找到人了。
「Greeting!」另一個男生首先前來揮手和打招呼。「你可以叫我作鈦。」
另一個女生也看着他自我介紹道：「而我是鎂。」
這男生出於禮貌，也自我介紹道：「我是……」鈦暗笑地插嘴：「不需要真正的名字。在這間學校，要用元素作名字。」
這位男生的眼神呆滯了一片刻，「這種命名方法是甚麼回事？是怎樣運作的？」
「學校的奇特文化。把生日的日期和月份相加，得出一個數字，再和原子序配對。那就是名字。」鈦用簡短幾句就解釋，顯得有點自豪。
男生用指一算，問：「是二十九號。是甚麼元素？」
鎂忍不住答：「不就是銅。你不是沒有把原子序一至四十背下來吧？」在中二水平，把一至三十個元素背下來是基本要求。
而銅卻嘆氣一聲，說：「上一間學校的自修室沒有老師願意管理。溫習環境不好。」
鎂同情地說：「可是呢，這學校可是沒有自修室。」她又指着肩上的紅章，「學校為了好表現的學生，給紅章佩帶。不過這成為了大多數學生的欺凌目標。」
銅不以為然，說：「所以我知道，我來找對人了。」銅停了片刻。「上一間學校是虐待學霸的機器。那兒一個被虐待的同伴也沒有。我要用影印本充當課本，因為每次離開，影印本就成一堆廢纸，只好再影印。」
鎂也感到了那般恐怖了，面容有些擔心。問：「所以你最後選擇了轉學？對不對？」
「對。」
鈦拍一下銅肩膀，微笑着說：「其實我們也有相同計劃。」鎂從桌下拿出一張紙，上面寫滿字。「不過不太詳盡。」
銅看又讀，問：「要到那一間學校？我們的成績足夠嗎？」
「轉到培深中學，那中學的成績是頂尖的。那中學的學生應該對我們不錯的。至於成績……」鎂愁道。
鈦看見鎂的臉，便說：「以今次的成績來說，培深中學會拒絕。所以我們需要個好環境，用來溫習。但是沒有自修室使用。」
「我有個主意。找個沒有人用的課室，再找位老師管理。用來充當自修室。」銅提出。「可惜上一間學校沒有願意管理的老師，否則我就能背好那麼多内容。」
鎂剛寫字的筆停下來，抬起頭問：「都是同樣的問題，這學校沒有教育工作者，只有不稱職的老師。我們應該找誰？」擔心計劃失敗。
銅的眼向左下一看，說：「我不相信有一間沒有真正的教育工作者的學校，至少應該有一名有教育理念的老師。但我們應該找不到，因為在沒有教育理念的老師中，這個老師會被迫偽裝成其他人。」
「我在學校讀了兩年，根本沒有看見這個老師。」鎂的語氣有點底下。
「你們找不找到那位教育工作者？」黃老師問。
「這故事發生在一個幾乎沒有學生願意努力的學校，所有老師的努力意念也被磨走。」鎂大大的嘆氣。「你試想想，三個人能幹些甚麼？我們用了半個月，尋訪每一個老師，畢竟互相認識不深，所以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
二零三九年三月十二日，有三個課室大，牆上的油漆一塊剝落，課室旁一張椅上放了像路由器的AR連線器。矮台上的老師向下說指示着：「今日練習劍道，你們自己守規則吧！」
「第二擊！」銅拿着竹劍，劍頭向前。銅把劍向前突伸，重刺前方的對手。
那對手被刺了一下，向後一倒，試圖站起來問：「你用打得那麼重吧？」
銅伸出手，看着他答：「劍道講求『心、身、劍』的配合。快起來，這一分不是決勝分。」
對手以手撐起自己，重新站立。「那麼，是我的進攻回合。」竹刀應聲下擊，銅向右閃開，使刀架上，「咔」一聲相撞。
「來了！」銅的刀再度施力，一把打移，提刀再擊，再進一分。
「那邊的男生，你叫甚麼名字？」台上的老師向下問。
「老師，我叫銅。」他向上看着老師答。
「學校有劍道隊，你考慮加入嗎？」
「這個老師，也許有為學生好的概念。不過我不確定……」銅想着。「要是的話……」
那個老師看到困惑的面容，以為他不肯定自己的能力。於是試探地說：「不相信自已嘛？和我切磋一下。」
銅叫鈦過來，託了一件事。就穩刀說：「那好吧。」
老師緩緩走下台，到銅面前，雙手握着「竹刀」，置在腰前，向上傾斜三十度左右。學生圍着他們倆，冷冷的旁觀。其實，他們只是在等待失誤以恥笑。
「知不知道準備好？銅看來太快上了。」
「如果你準備好的話，我就準備好了。就老師先攻。」銅用強勁的語氣回應。
老師的刀，由左退後一些，也許是攻擊。
銅稍微右走，試圖拉長距離，爭取避移時間。「來吧！」
「喝！」刀橫來，銅移刀，向右回防。
兩把刀在空中前進，相交。應該發出「喀！」的聲音。
刀的距離拉近，再觸在一起。「咱！」是玉鋼的聲音。
兩人停了一下，看見自己拿的竹刀，竟是真正的武士刀。
在背後，鈦連接了AR連線器，把眼中的竹刀改成了真刀。雖然是AR的功效，依然看起來像是真的樣子。
「它只是AR的效果，沒有人會受傷的。不要停下。」銅表示。
這是銅的試探，一個為學生好的教育工作者，是不想傷害學生，就算是不真實的。
老師放下了刀，說：「就算用回竹刀，我也感覺沒有力量撐下去了。」
「你們這些孩子真是大膽，用AR真刀不會害怕的嗎？」黃老師又笑又佩服。
「換作是你，你應該會這樣做的。」鎂解釋。「為了離開充滿欺凌者的學校，就只能這樣做了。」
「接着如何？」黃老師問。
「接着，我們在小息請她作602室的監督。以後，把這課室當作自修室用，追求成績用來轉學。而銅加入了劍道隊。」鎂摸着荼杯。「那時我們會喝些綠茶和溫習，叫這群體作不朽之夢，爭取到自修室的過程叫長征。」
四樓經過一場會戰後，中三級戰敗，中二級得到了所有中三班別課室的控制權。所以中三學生除課間外，全部時間時不能使用學生。
「長官，可以讓我們請一個月的假嗎？」銅和鈦向玉渾請求。
2A課室中，築了一層文件樓，放在課室旁。中二勝利後，2A課室成為了中二武裝力量的總部。
「我們只是學生，不需這些言詞。為甚麼要請假呢？」玉渾的抬頭看着他們問。
「中三級舉行了一個論壇，這個月都有活動。我們想盡公民責任，參加這……」鈦一五一十地解釋。
「去吧。以現在情況推算，這個月沒有組織打算向我們宣戰。除非有動員令發出，否則這個月你們不需回來。」玉渾又埋首於文件中。
所謂的會議，其實用審判會才對。
因為在地下操場上，場面明顯分了「控辯」雙方。兩方各坐一側，中間坐着一名老師。
「中二級武裝力量在九月十四日向中三發起進攻，中三級一百二十六人中，戰後餘下約五人存活。」一方的一人突出陣中，高舉數據演講。「獵人同盟發起了九月一日的襲擊，以致中二向中三施予報復性的攻擊。所以中三學生的大量受苦，是獵人同盟的錯。」
鋰從另一方站起來說話：「獵人同盟是為了甚麼而存在的？為了獵殺中二，提升加入者的成績。我們是為中三好，而不是為陷害中三！我們可以以衝鋒取分。」
「別聽她的胡言亂語！我們是正宗的中三。我們要和中二和談，把自由和和平帶回中三。」
「我們要有選科，為了中三的成績！我們才是中三。」
這場會議，最終應是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