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武裝力量》: #17 外交手腕
「至少不會在沒有主帥下，有大動作吧。」—典語的思考。事實證明，是正確的。
401室，曾經的總部，曾經的軸心。
「『某些原因』是指這樣嗎？真的難以猜出。」典語指揮房中的學生把桌椅移動，製造一個會議室。
「把這些子彈包起來，我們要的是會議，而不是戰鬥。更何況你已知道這次會議性質。」
「儀仗隊準備！快開始了！」
「這兒是日治南京嗎？我們的總部，我們的軸心，現在敵人的鐵騎之下。」維連緩緩地走向401，每個字無一不出悲哀的氣息。
「1941年時，中國只剩下西藏和戈壁附近地區。依然勝利了。不用害怕，我們會勝利。」家好也在走路，安慰眾人。
「也許先在談判桌上，故且佔一些優勢。」維連的語調沒有先前沉重了。
「我們到了。」
七個儀仗隊員在走廊上排開，抱着手動步槍，像是隆重的外交儀式。典語站在儀仗隊的後方，示意家好的代表團停下。
「鳴槍禮準備！」各人解出步槍，指向左方的天空。
「第一響！」按下板機，一羣轟咔揚起。
「第二響！」
「轟咔」
「第三響！」
「轟咔」
「入伍！」
用上21發鳴槍禮這罕高儀式，沒有幾個人會在虛假的戰鬥系統中，練習這些禮節，維連推測到對方是有誠意談判的。
家好再上前，和面前的典語握手。兩個人的年齡差近四年，身高上也顯出來，高中厚重的影子狠狠地壓過初中。
401室不同以往，算是個人性化的地方，牆下添計多供在則旁聽者的木椅，中間被散桌子拼成臨時的會議點，戰線坐在近門一邊。
「不用板動槍，不用連開炮。這地方為甚麼比戰區更熱的？」—家外脫下外套，掛在椅上。
當坐在對面的黃功在簿上沙沙草書，便啟動首次發言。「第一件待相確的事件：你們有沒有打算達成休戰協議？或是停戰？」
家好沒有瞧過備好的筆記，便能夠肯定：「我們打算達成一份休戰協議，你們無需擔心談判失效。」
維連想着：「所以她押後進攻的成因是這樣的，她不能直接說明嗎？」
「那麼和約呢？」
見家好呆滯一陣子，維連就知道她舉旗不定，搶先回答：「和約和停戰對於現在，是在未提筷子就吃飯。」
「那麼休戰日期的範圍，你們的意願如何？」
家好瞧過筆記，「由簽訂日401至2038年1月2日，橫過整個聖誕節假期。」
「好，我希望快多人能快樂過節。中三和中四也不用戰鬥，甚至談戀愛甚麼。但我請求中二成員不要進入我們控制的課室，以免衝突。」
「不是不能夠，而是2A和2B學生需要用課室上課和舉辦聖誕派對的。」
「那麼我們允許中二成員進入401及402。」
維連看着一則則的協同快速而沒有爭議地落實，甚至進入空窗，和想起相差甚遠，才察覺問題的存在。
「對方是試圖征服我們的，更在佔優勢。為甚麼會主動提出停火？這合理嗎？」動筆杆快快地寫在紙上。
「他們的態度卻友善、包容、妥協，難道說有甚麼陰謀？我們已被套入了繩套之內嗎？」字墨漸漸模糊。
「如果他們在找尋利益，那麼我們應……」咬唇和思考。
在討論的空窗期中，維連在中插入：「在協同中，請從402室退兵。」
一直和睦的黄功，瞬間收起笑容，認真的回答：「我們可用了二十發炮彈，傷了五六個人才取得2B的，為甚麼我們須退回去？」
維連離開原來的座位，站起來，向着所有傍聽者發話，打算佔對方優勢。
「各位中六、中二學生，你們都知道中二武裝力量主動徹退出401和402，戰線就吃了便宜。」
「當時我們未準備完成，但現在不是了。步槍的子彈，炸彈的引信，指揮的器材也在狀態，只待一聲命下，會戰便能開始。」
一個中二學生只顧執拾袋中的子彈，沒有留意說詞。
「要我們放棄這大好機會，不立即反攻，戰線應賠償些甚麼。」
在席的典語一見佔下風，選擇立即回應，剛起頭的銳氣就要壓下頭。「這兒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也見證402之戰中的損失，我們豈能同意？」
傍聽者交頭接耳，接着一鼓鼓能傳到四樓下的大掌聲響起。
維連回頭，觀察同級生的反應，完全比不上對方。欠鼓動嗎？「大家站起來，向他們抗議！」
這些傍聽者……沒有一個站起來，不是懶惰，就是沒有聽。寧靜程度能聽子彈掉落。
「他們就不聆聽，不參與，不思考。這社會怎樣走？」
「要麼，我們這些臨時副指背上這些包袱，故且好一點。」
「要麼，毀滅。」
「我成為了被所有人托上責任的那人，這樣真的好？」
「如同神歲主角中的小說，多元世界的始未要託在我手。」
「但這不是那些小說的世界，就讀孔孟中學的中二學生，電子遊戲和動漫作娛樂，煩作功課上。是萬草中的小草。」
「我不過是依賴朋友關係，乳臭未乾的小孩。」
「我終究不是完美，總是會犯錯。沒有他人指正，這社會能不走歪路？」
家好拉下了維連，草草宣布休止待續，便推他回領地403室。
未等維連開口，家好已猜到他在等待被責備，「維連，你說得不錯，我也沒有設想這。」
「那又如何？對方不答應就不行。」維連插手進褲袋，一面無奈。就知道要別人答應，就是使地球自轉逆向。
家好給了個抑壓的表情，從背後桌中找出一把步槍。「我們要派人到他們的砲下，和那兒的人對峙。直接打中心臟，強迫他們接受退出402。」
「萬一談判破裂呢？」維連拿出談判用的筆記，擔心這地震會造成更多的死傷。
「破裂，不就攻擊他們？更何況我已準備好下一次攻擊。」家好把步槍放在維連手中，「你先在地面一層詳細觀察環境，向我匯報。明日四時讓我親自指揮攻擊。」
「好吧。」
維連口上這樣說，卻感到奇怪。「家好平常不是柔和而不進取嗎？今天竟然主動提出攻擊。」
「唉！她受可能受大壓力，一百二十七人的壓在二三人之上，才性情小許變化罷。」
「也許……不是少許，畢竟她不曾提出那麼烈的方案的。」
「燃燒彈燒起，起光輝就是照明所有人。至少她努力是照明所有人……吧？」
家好玩弄地敲了維連的頭骨，在笑面下卻收了無數悲哀。「怎麼了？你的大腦沒有回應，需要停止運作嗎？」
維連估計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在轉移話題。「其實我們在這學校兩年了，甚麼也如手指清楚。」
不知道家好在那兒找到地面平面圖和紙棋，在上面劃線。用吐煙的方式說想。
「兩門的M777在露天操場側放置。」
「因為露天操場和有蓋操場是相連而有相當距離……」
「就在有蓋操場駐防十二人，嚇破他們膽子。我們就只能在少人下這樣作。」
「他們豈會放棄關鍵位置，而不答應我們？」
維連微微點頭，不想再度打擊家好，這是落井下石。「計劃十分完善。」
「說出來。」認識了三個月，誰不能聽出端倪。
「停火固然能帶來一時的無戰……但威脅別人達成和約，未免埋下更大戰爭的種子。」維連犯了自已的意，說出來。
「We have no choice.沒有多少人能帶來氣勢，更不可能實現達成請求。明天，你當談判代表。」
維連意識到說服已無用，「好吧。」
家好瞧過時鐘，「五時半，我要回家。今天的功課真多。」
就剩下擔心的維連了。
擔心談判破裂的氣氛，學校頭上徘徊的烏雲，拉上了不斷的繩，就在401室中横走。兩人椅上獨空一位。
黃功讀過腕上的四個數字，知道時間已到。「你們缺了頭，會議能開嗎？」
「沒有問題，她在忙其他事……」口舌被注了鉛，動不快。要知道，洩漏了計劃就完了。
「那麼好吧！我們開始第一……」
一條電子消息打斷了說話，因為使用AR系統，只有黃功接到通知。示意後便出門，觸下接聽……
「壓槍！我已聯絡到元帥！」第一把沉重聲音便傳出。
「甚麼一回事？」黃功鬱躁地問，跑向欄杆旁，找指揮位置。
「三師五軍……」慌亂至報錯最熟悉的番號，急焦報：「榴彈砲旁邊有十多名中二的成員！」
黃功向下斟查，榴彈砲旁有十多人包圍，心臟地帶要亡了，至少在他們開火後。
「這些咬背的蛇……先支撐一小時，我會盡快簽停火協議。別忘了，你們是戰線的軸心。」黃功不自覺踼欄杆，踼這些人洩氣。
「請求自衞還擊的許可。」對面的緊張未减，在武器裝上彈匣。
「許可！我要掛斷了。」按下紅紐，便用上最高速度跑回401。
維連已經在準備合同，放在對面桌上。「你現在就簽嗎？」
黃功走過的路，也留下一陣怒氣。執起筆，高頭大吼罵對方。
「約上竟然寫：『徹軍出地面的區域』，你們有預知能力嗎？你們學會了讀心術？」
「還是一切都是被計劃了嗎？」語氣沉下了。
「中二在我們不正規停火時，包圍我們的炮。」諷刺的拍掌鳴。「好一個陰毒的招式，好一個陰毒的招式。」
「維連先生，下一年的第八日，就是你的『頭七』。」
劃個名，抛下筆走了。
就剩下擔心的維連了。
「事情成了。」愉悅地暗說。
嘴上說，旁人反靜靜地離去。是劇集完後，感到無趣而走了。
「你們把這一切都推上我的身上，我先不理會。但至少為成功而說聲好，不行？」
「玉渾說為了生計而學習，那是長期被工業製造。這句說得好，不認真參與，就只會被利用。」
「我看我們的成員也是這樣的樣，咱們能勝嗎？」
「也許我們應思考一個問題：把社會事務推給一個人幹，作不理會的姿勢，合適嗎？」
「就讓你們有一次停火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