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呆了,另一戰役近了。」—肥男。

戰鬥序列表的記錄:
二軍一師一連戰死。
二軍四師二連在中三反抗被大破。
合共失去32人。還有下文……

二軍的成員中,25%已經陣亡,才攻下3個課室,目標才不到一半,上星期被別人打擊了後方,能令那些二軍成員不懷疑組織的能耐嗎?不懷疑組織的志向對錯嗎?

組織一次成功的功勢,證明自身實力,不只打擊中二的元氣,更斬下失智的輿論。所有的成員能安心托上生命。





但旱災中的水儲備如何分配,是現在的困境。二軍在可能不願意參戰,就只能用一軍。但一軍在後方維持秩序,總不能調的。

黃功讀到一軍二師未有任務時,嘴角不自覺一笑了。便打開一本冊子,記下剛啟發的攻擊計劃了。

「計劃:也許舉行停火協議。中二重新組織部隊的空間的利益,及不上人員沒有吸氣時間的虧蝕。所有人也需要休息。

徵召中四作為軍隊,但仍在考慮。」—先前的寫下文字。

黃功再畫上幾幅示意圖,就知道只差執行的時間。「在12月16日進攻吧……我要進行動員了,在401準備吧。」






401室中,各種的軍備已被堆放,課室中坐滿了準備戰鬥的中五士兵。

典語剛拿到一把湯普森衝鋒槍,在鋁管下加木握把和槍托,再配上扁圖柱體,裝下50發的彈鼓便是型態。再抬頭看着黃功。

黃功一直以來的習慣,就是在戰鬥前必有一番激勵戰意的演說。

「聯合解放戰線第一軍是由中五成員組合的一支軍。除了少數人人曾參與砲擊,就沒有其他戰鬥任務了。」





「也許其他人說你們沒有本事才不會出動。但我相信你們。」

「第一軍對我們的志向的 —推倒所有軍事獨裁者以停止戰爭,相信的深度比其他部隊,甚至比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床更深!」

「就令那些貶斥你們的人失望吧!」

「敵方將軍曾對我說,你們的靶心是被人所畫的,而你們被指向射中它。」

「就令那不開化的將軍失望吧!」


確實一軍的戰意被揚起了,但來自二軍三師的典語卻沒有被激發。

「這群一軍的成員,也許因初來乍到,未曾親眼看過前線是個如果草菅人命的機器。」





「看他們多麼的興奮,看他們多麼的緊定。」

「在實踐我們的革命主義中,我們的死傷慘重。」

「像我這樣的菁英兵,整星期內才中幾顆子彈,故且是最好了。」


「轟咔!」被修復過後的M777榴彈砲再一次揚響戰鬥的硝煙,所有人的思緒一下子推升到最高,典語停止了思考,402室也是。

「他們又來了……煩人的蚊子也需要休息嗎?他們不用嗎?」家好蹲下,便抱怨不停的砲擊了。

維連拉下木桌,用作阻礙物。「門框下有五瓶燃燒彈,我老早準備作戰鬥了。快準備武器!」腎上腺素在血中急劇流動。

「轟咔!」





家好沒有戰意,下令:「我們未完全完成動員的,我們先徹向403。只要再過一日,我們才能以全力會反擊!」

「那麼在逃出前,能略作回擊嗎?」54式手槍擊鎚向下拉,維連不願意就此離去。

「關於這……」


「轟咔!」砲擊又來了。

「18發。」黃功數着砲響次數。

「轟咔!」

「20發。」





典語拉下了槍柄,進入隨時隨時擊發的狀態。「一個軍事獨裁者死亡的時候了。」再一次是光輝戰鬥的開始。

這次她被安排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使用衝鋒槍作火力支援。

「照計劃前進!目前停止砲擊,二師進入403範圍散戰!偵查兵匯報。」黃功對無線電指令,自信地微笑,估計一軍能立下大功,向所有人證明組織的能耐之大,組織的志向之正。

「目前的走廊情形是難以應付的,一條地獄中的硫磺不息火成為主景,光已扭曲得不能瞄準,退路已經被散落桌駐守。」—偵查人員向黃功報告。

「AR系統中的砲,打不破這些真正的桌。用桌作阻礙便要每日收回和放置。他們不是在強行徹退嗎?」黃功大聲說出情況,求大家的解決方法。

典語放出一個肯定的微笑。

「典語,先用你的戰溝掃把清掉他們!我們後接。」

典語檢查過武器,沒有問題。「讓學姐為你們表演,為你們作開荒牛!」






火的阻礙冷下時,典語便進入套連套,曲連曲的木桌陣。走進第一個入口……

「放下武器投降,這是你的最後警告!」通過桌後的,有三名人員在待命。

典語司空見慣,不再給出一點害怕。用半秒看過槍支正常,「你們不是我的目標,讓我通過便能和平收場。」

最後頭的,左手剛提起地面的54式手槍。

「沒有談判機會了,就能開火了。」典語沒有說出,只用板機表達。

「咔咔咔咔—」不過幾秒,17發被燒起,三個人死掉。


維連在三個守衛後作管理,桌旁響起衝鋒槍,就知道自已成離羣的小象了,缺乏援助,死神的鐮刀架在頸前。

「咔啦」彈鼓的子彈在移動。「我的隊友在等待……但54式手槍給了前面,甚麼辨?」心中擾攘。

典語在潛近,維連只在桌後找到一把沾血的生銹鐵鏟,故且抱着作武器。

「放下那鏟,我們就不用戰鬥的。」典語指着退卻的維連,認為沒有戰鬥了,慢慢的呑出一字一語。

事情卻不如其之所料,維連蹲躲,首排利劍打失,再掃過腰部,打倒了典語的重心,倒在欄杆。「現在走開!」維連就只是擔心死掉,負上隊友。

典語的頭盔被砸上鏟,幾千磅的力迎頭。「鏟頭也斷開和打飛,你再攻擊,我看你不行。」受傷後依然那麼硬挺了,銳氣毫髮未損。

維連嗅見敵軍來,便扔下破鏟(的握把)頭跑了。友方趕來時,典語能擱下休息,受一點治療。

那不認識的,在傷口上塗上了些綠色的液體。「學姐,你中兩次近戰攻擊,怎能不死掉?」

「我才不會死……讓我休息片刻便行。」


典語孤單了。

按着傷口,感到劇痛。 「又受傷了,這是第二次重傷。我該有個重傷獎章作表揚吧?」

「重傷獎章,除了這個,我是為了甚麼而戰傷的?」

「就如試卷上的標準答案。不就是為了革命,把所有掌兵權的人打倒,建立民主型兵集中。」

「沒有兵權,何來戰爭?和平理所當然來臨,大家可以有安然生活。」

「目標是正義而遠大的。」

「但歸根到底,死了那麼多人,真的需要那麼多嗎?」

「中五、中六原來已有平順安寧的和平的生活。加入四樓的亂局是不是多管閒事?」

「我到底在追求甚麼?」

「不就是標準答案……」

「人生是被固定的考卷嗎?有標準答案可言嗎?我的志向不是有限定的。」

「這時候應再次思考目標,目標真的是我要的嗎?這就是組織的問題嗎?」

「如果不是我要的,那麼這三個月,我到底在幹……」


黄功晃動的手過來,「典語,我們勝利了,你傷得有價值。可以的話,你早該有重傷獎章了但我要我要委任你另一件重要事情,快走吧!」伸出手,明顯同情。

拉手起來,順着撿槍。「好吧,我可以走了。」


兩人走到新佔的課室,她找個位置坐下。

就像開始時,黃功又在演講。

「他們又夾着尾巴逃跑,我們和革命勝利又近一步了。」

「本着之前受的死傷,敵人已知他們沒有能耐才逃。我們死傷是值得的。」

「二軍成員想必已清楚聯合解放戰線沒有任何問題,革命進程勢不可擋!」

典語正希望反駁,但退卻了。

「因為某些原因,我要中斷對四樓軍事的指揮。暫時性由典語和懿志指揮。兩位副司令出來,讓我們認識。」

那個帶護手刺劍,身形高大,使人難近的男,是懿志。走上前台,說了:

「各位中五的同學好,我是懿志。作為副司令,請大家一起努力。」

「因為不努力,便是大社會系統的害蟲。不關心這社會,就愧於作為社會的一部份了。」


典語敲幾下木桌,想不出甚麼甚麼,一直斟酌言詞。

抱硬着頭皮上了的心態,按下桌道:「6C班,二軍三師的成員。我從不介意和別人一起向前的。」

典語缺詞了,能想到便出口了。

「向前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偉大的革命主義!沒有甚麼可被懷疑!」

「也許有人說我們多管閑事,插手四樓的事務。」

「我們是學校的一部份,這不是多管閑事,而是關心與愛!有遠大的目標,也是我們學習的一部份!」

掌聲四起,然而心卻感到虛,一股股的矛盾湧入。

話說得動聽,但不符合現實。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思考着矛盾。

「偉大不能不讚同,但……這真是我的希望嗎?」

「我不過希望考上一間不錯的大學,成年時找個工作糊口而己,就是這樣簡單,而不是管甚麼破偉大革命。」

「所以,上文都是我的心理防禦機制作功嗎?」

「不是,不是,不是……」一直在否認。

黃功走出課室,去辨「某些原因」了。

「至少不會在沒有主帥下,有大動作吧。我能置之不理片刻了。」

「所有人也需要休息。」


對於中二這方,不是這樣的。

「家好,攻擊計劃準備完成了嗎?」

家好看着紙片,「已準備好了。」第一次聽見她自信的語氣。「但這不是合適時候啊!」

「那個時候呢?」

家好沒有轉身,再讀一次紙片。「下個月吧,我們需要動員了!」

「我不知是甚麼回事……但是好消息了!」維連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