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家夜晚的情況,阿勇同我之間既相處已經係惡劣到不堪

阿勇既態度,越來越串和放肆

時常踩鳩我,駡我,大我
我不停對自己講,唔理佢當佢狗吠就算之類的安慰說話

但監倉的空間,就是那麼大,這麼細
你既培訓即使係郁一郁個身,你都會聽到





所以佢和旁邊培訓傳來的嘲笑和辱罵,我都一 一入曬耳

我能做的,只是阻止那些說話入心

「我話比你聽啊, 你試下再同我閪冧啊 ,我有排同你玩」
老實說,我真係未試過,同呢種人打交道
而且仲要係監房地方
靜坐時間

開始前,佢今次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試下唔好再叫我啊, 我睇你今晚點過 :) 」
咁我又真係唔敢試
經過昨日,我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立場

我發覺自己真係劣勢
畢竟佢已經捱到就黎出冊,呢個沙咀既遊戲規則,佢已經清楚曬

所以可以搞鳩我既方法有幾多,我真係唔知
就好似琴晚佢揚曬我啲毯和擺房,我真係屌佢老母估佢唔到
I don't see that coming




而且, 更不用說連啲阿sir都會偏幫佢

「你試下同阿sir投訴我咯,你估下啲阿sir, 係信三年班既我呢? 定係新人組既你呢 ?」
唉,就算鬥,睇黎贏面真係唔大,所以佢先會咁放肆
靜坐完後,

「咦, 新人 wor」

在磨鞋時間中, 又一位新的阿sir出現
佢比較瘦,唔帶眼鏡但氣場有種冷酷的帥氣, 好cool ,好有男人味
佢叫子倫sir ,右更,不過今晚係夜更
「Yes sir 」我回應道

「唔好怕醜啦,過黎報比我聽,比阿sir認識下先」





難得,我聽到既係友善的邀請
所以我都樂意去報
「Good evening sir ,同sir報: 我學童325412蔡衡,因犯...............」
佢聽罷後,都係一樣的驚訝, 但在他眼神中,我見到更加多的是佢開緊我玩笑
「Sorry sir,同sir報: 件事係...........」

解釋完後,
子倫sir微微沉思了一會兒.

「嗯..咁你比心機啦.」
說罷他便繼續巡倉
而倉內的鬥爭,依然繼續
磨完鞋,熄燈後
子倫sir大嗌通知全倉





「磨鞋完畢! 加強體能訓練既, 今晚有人巡, 所以唔好搞得太夜啊! 」
「Yes sir  !」
我聽完頓時覺得安慰
至少今晚唔使比佢玩咁耐
「喂邊個邊個, 咁你今晚做唔做啊? 」

佢故意用啲濕鳩講法刺激人
「做.」

然後趴地.開始佢果套加強體能訓練
但係依舊地,佢既打數玩野玩得好重,好無恥
啲體能動作,我實在頂唔順,想一組一組做完停幾秒再去
但佢就話一定要爆兩組,如果唔係就唔計
但今日既下午和早上已經操練到仆街嫁啦





返到倉仲邊有咁多體力

更何況我體能弱雞
「你姐係逼我唔做姐? 停一停唔得?」
「停乜啊? 你有資格同我討價還價咩? 你落左山咪又係一樣要做 ! 睥咩啊? 你望夠未啊? 做啦柒頭」
「係 .......」

我繼續死定,撐下去
但,始終有個極限
「呼....呼呼......呼...等陣先, 我真係唔得...呼呼..」

我喘著大氣說道
「停乜啊 !我有叫你停咩? 再唔繼續我重新計過 !」

佢既催促好似魔鬼般




「喂 ! 呼呼.....呼, 真係等陣先啦 ! 」
「好,等陣先,咁頭先果組唔計.」
「你...! 」
「你咩你 ? 再唔繼續啊? 我當你重頭黎過啊」
「喂, 你好了wor ,宜家乜事先? 你要咁樣對我? 我唔係連累你好多啊嘛?」

我終於忍唔住那團火,向他攤牌
但他,起碼個勢,比我更火

「你咩事啊?」佢企返起身,然後推了我一野

「做咩啊你? 唔撚妥啊? 咪唔好做咯, 你咩身份啊你? 屌你老母你新人組黎嫁! 咁同我講野, 你知唔知我一句說話,就算你落左山,我都可以繼續搞鳩死你啊! 死柒頭  !」
我比他呢句嚇窒左, 姐係呢種夜晚既日子會持續? !

「我唔明, 我係領悟力差左少少, 衰左幾次姐,值得你要咁撚樣對我?」

「呵呵,」他輕輕一笑

「咁你記憶差, 呢到既牌頭就會幫你記憶嫁啦, 不過, 你衰既係其他野 」
說完他行近我,然後黑社會式的拍打我塊面

「你睇下你頭先點同我講野? 唔分大細, 總之我宜家唔撚妥你, 搞鳩你, 你可以點? 呵呵,吹咩?」
他在我耳邊細語呢返說話.



可以點同佢鬥?

「咁宜家點? 你做唔做?」

但我始終想傳達一個訊息
「唔」

「做 !」
我咬牙切齒,狠狠說出呢句!


「呵呵, 好啊好啊,你係型既」

「不過你唔好唔記得, 呢啲有代價嫁, 傻仔 」
佢陰笑完後,唔理我然後上床了

剩下我一人,在此忿氣

我望住呢條仆街既背影

如果我宜家拎個重物一野打落佢既頭到
偷襲都應該會成功

不過, 我就會變Cat A 然後判刑無期長

哎...諗下個後果,我已經覺得好撚巴

更何況,計劃去傷害一個人,真係好難受

我開始一路摺野一路同自己講,

其實都係六個月

你預左要忍嫁啦

預左要承受呢到既一切嫁啦

無錯..

你預左嫁啦...

我預左嫁啦......

我...

我抬頭望向走廊仍然光亮的燈膽

讓眼淚繼續留係眼眶

這些苦,可以搵邊個哭訴?

原來我仲係個細路,咁易喊


啊係

我醒起了,

果封阿媽寫比我既信

唔知阿媽會同我講啲咩呢?

我拎出黃色的兩張單行紙

信上, 是我母親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