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40.懲罰
沉重的壓力和詢問，讓我們S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你望我，我望你
各自思考著
而思考的人，又分了兩批
打過逆天既人，諗緊自己要唔要招
無份打既人，則諗緊供唔供啲打左既人出黎招
背叛與承擔，分分鐘會在這刻上映
我望了望頭先有份打或者抽水既人
阿渲
子藍
武傑
阿峰
志豪
等等等...
如果要打過的人招的話，我們二十來人的S
起碼有大半人，需要企出去
「點嘛，敢做唔敢認阿？ 係呢到捱左咁耐，仲未學到認啊？」
勁sir的催促，讓我開始心慌，我望向那些有份打既人
他們一係就逃避我既眼光
一係就反而狠狠瞪返我，示意我“咪撚望我啦！ 係到其他人招先啦！我抽水咋！”
「哦呵？ 無人招阿嘛？姐係全部人都有份打啦，好....」
勁sir失望的說道,弄得我們開始著急了, 我亦在心內吶喊: 快啦! 咪撚懶炒啦!
好彩,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個真男人企了起身舉起手
「同sir報.....我有份打.」
雖然佢說話中夾雜了不情願,不甘心的情緒，
但佢那份肯認數既勇氣, 做好覺悟去面對既堅強表情,著實讓我覺得，硬漢, 夠姜 .
我用充滿敬佩的眼神望住佢,
你呢刻真係好 man 啊, 武傑
此刻既佢企了起身,正等待勁sir發話
「嗱, 呢啲咪有骨氣咯, 敢做就要敢認, 數都找少啲.仲有個啊? 莊逆天個衰仔講起碼有兩個人打wor. 嗱嗱聲招埋佢, 唔好又要我逐個逐個問啊」
「Sorry sir ..」
氣氛再次沉默, 還差一個勇士自動自覺企出來
又或者, 差的是一個二五仔, 督一個人出黎交數
「無人啊, 姐係又係全部人有份打啦 ? 」
勁sir的威脅讓我們緊張起來
我瞪向那班有動手的人, 認啦 !
「Sorry sir ..同sir報我都有打.」
終於, 子藍亦企左起身
「哦, 肯招喇?」
勁sir側頭,輕佻地問
「Yes sir..」
「啪 !」
勁sir隨即一個巴掌車過去, 打到子藍既眼鏡都飛脫埋
「咁你頭先唔第一時間企出黎招 ! ? 屌你老母你等咩啊? 等有個官比你做啊 !?」
勁sir狠狠地罵起他
「Sorry sir ! !」
子藍立即死狗,踎低舉手回應
「兩個過黎找數 ! 其他人靠墻泊埋一邊 !」
「Yes sir ! !」
我們立即空出一塊空地, 獨留武傑和子藍在空地中心,接受這原本應該成個大棚一齊罰既懲罰
而勁sir, 亦都抽出了那把木製大飯鏟, 這把凶器的尺寸, 見者無不悚然吃驚.
「武傑你先 ! 見你咁快認..過黎 .」
「Yes sir !」
「訓落地下, 除鞋 」
「Yes sir.」
「腳掌向天, 蹬直成個腳佢啊, 用手撐住 .」
「Yes sir.」
武傑訓在地上, 然後按照命令單腳腳掌朝天, 由於腳掌朝天的關係, 我們亦自然想象到, 勁sir等陣要找既腳板角度, 自然係由上至下,垂直高至低這樣揮下.
不用說, 單是想象我已經覺得好撚巴
於是武傑開始維持住呢個姿勢, 等候制裁
「知唔知自己錯咩啊?」
勁sir認真地問起
「Yes sir..」
「咁姐係咩啊?!」
勁sir大聲問道,仿似要武傑自己承認一般
「Yes sir! 同sir報..我唔應該打莊逆天.」
武傑咬了咬牙,說
「呢個係其次, 但另一方面, 我對你地真係好失望.」
勁sir回過頭,望住我地繼續道
「莊逆天個閪人, 的確係衰格, 但佢點衰格都好, 都唔代表你地可以係阿sir當更既時候走去打柒佢, 你地宜家打左佢, 咁同係出面果陣既你地有咩分別 ? 你地根本無撚改過 !」
「仲有啊, 唔好以為我唔知, 打鳩個閪人既一定唔止呢兩個.雖然交人係要交兩個, 但我更加失望既係, 居然真係只得 兩個人 企出黎..其他果啲啊, 有份打果啲啊, 你今次無膽認, 咁你下次都唔會有膽認嫁啦 .所以佢地今次既數, 其實都包埋你地啲數. 不過算啦, 人已經招左兩個, 我就唔再講咁多.....阿傑, 黎野了wor 」
「Yes sir..!」
「我話比你聽啊, 唔好有下次啊」
「Ye.s si.r..」
武傑的聲線開始發抖
「呢個世界, 大把呢啲好似佢咁閪既人, 出返去之後,唔通你又見一個打一個咩? 總之,你打人, 就係唔啱 !」
「Yes sir ! 」
「嗯..準備打數啦.瞪直啲..」
高舉朝天的腳掌, 勁sir舉過頭後再揮下的木板,讓人絕望
啪！
一聲痛心切骨的 "啪"
著實讓圍觀的我們,心如刀銼.
聽聲的大細, 這次找的板, 力度絕對不輕
「呃啊......! 」
武傑慘叫一聲後,已經維持不到姿勢, 縮起腳側在地上
「痛啊嘛, 長痛不如短痛啊, 快啦 ! 你越拖, 就越巴喇! 」
「Yes... sir !」
武傑亦明白這個道理, 狠回一聲後, 再次繃緊表情,舉起腳掌
我閉上眼, 不想看眼前這有愧的一幕
啪 ! !
「嗚呃呃呃呃 ! ! ! Thank you sir 2 !」
「頂住啊 !」
啪 ! !
「嗚 ! ! ! ! Thank you sir 3 !」
啪 ! !
「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 !」
啪 ! !
「Thank you sir 5 !......」
武傑痛苦的捉實左腳腳掌...
「到第二隻腳, 快啦, 唔好拖, 見你第一個認我已經找少左啦」
「Yes sir !」
.
.
.
.
.
.
.
.
那晚, 係我見到勁sir找得最大力既一晚
武傑兩腳分別捱了五板
至於可憐既子藍則捱了十板, 因為勁sir屌佢話, 問左第二次你先出黎, 無骨氣
雖然, 這個S有更加多無骨氣的人... 不過勁sir的數已找完,就算了
之後我和諸仔扶著武傑上返C2, 靜坐亦都同時開始.
武傑開始在旁搓著紅透的腳掌, 望落都覺得心痛
「屌佢老母個莊逆天...我出去之後一定搞鳩返去. 報串啊啦...」
武傑既怒火,始終仍在
「哎...何必呢...屌佢老母呢啲人出返去自然會有天收嫁啦, 見佢戇撚鳩鳩既款就知道, 成個傻閪咁, 你又真係過去同佢計較. 」
諸仔說出了鐵一般的事實...因為呢個傻閪而要搞到自己找板, 真係唔值得
「唉..我又真係戇鳩左.」
武傑亦都承認, 這真的不值.
「咪係咯, 仲有啊,你知唔知你最戇鳩係咩? 」
諸仔再認真問武傑
「係咩?」
我都好好奇, 仲可以點戇鳩 ?
「你最戇鳩咪就打啲唔打啲咯, 個下場點都係要罰既, 咁你唔落手重啲? 打到佢老母臭閪啊嘛 !」
諸仔一臉認真,但說出的內容卻又帶著玩味
「哈哈哈哈...係wor, 哎屌我又真係...早知鐘多佢幾拳啦屌 !」
「哈哈..咪就係, 佢邊有腦諗咁多啊..哈哈哈」
我亦笑住潤阿傑一野, 逗佢開心
「啊你個肥閪啊笑鳩我, 你又唔過黎幫手打多佢幾拳.仲好意思笑」
「我唔識打人啊嘛...不過你隻腳無乜野啊嘛?」
我雖然無去抽莊逆天水, 但我開始覺得自己既冷眼旁觀, 都係造成呢次事件既原因之一.
若然我早些過去制停他們的衝動..或許武傑就不用替我們大棚捱板了吧
「無...勁sir收左少少力,又找少左一半..係紅左姐,無乜嘢..」
「無嘢啊嘛? 誒咁無嘢就好啦, 早啲訓啦. 聽日右班接更, 又要準備大找啦. 又要來啦~」
諸仔已經開始想象明天的劇本
可惜的是, 我也覺得諸仔的劇本是真的
一諗到明天戈sir知道左呢單嘢既反應, 就不禁讓人惶恐不安
聽日一定巴撚到仆街..
武傑聽完, 亦都諗起了明天.
「唉...屌聽日我死撚硬啦, 找板都無乜嘢...但係今次呢單嘢咁大, 檸檬我都應該食硬...」
武傑預計的後果, 我們都知係真的.
因為自從升班之後, 我地就知道沙咀既生活, 其實只是個四隻三的倒計時遊戲
如果你無事無爛, 沙咀生活全程平平安安無衰啲咩大嘢,或者激嬲過一個阿sir, 那麼四隻三真的是可以達到的.
但如果衰左嘢, 又或者曾經激嬲過一個阿sir, 那麼呢個四隻三,就會出現變數
阿sir會比檸檬你食, 讓呢個倒計時,無情地延長
而且, 呢個打人事件據聞已經驚動埋保安, 單嘢已經大單到, 不再係我們可以控制的了
「唉...我對你地唔住.聽日又要搏衰你地一鑊...」
武傑慚愧地向著我們,為明天即將到來的巴, 道歉...
我心中立即泛起內疚和感動
「唔好傻啦...一齊挨過佢」
阿拉達在旁用不標準的廣東話, 道出了最貼心的安慰.
「咪係, 大把人有打佢抽佢水啦, 最後找就找你地兩個, 佢地果班人先係對你唔住」
志豪亦在旁加把嘴說, 我則心諗, 其實你都有份咯
而諸仔都走埋去佢到,搭了搭佢膊頭
「唔使諗咁多, 你已經為大棚打左個仆街一鑊, 仲對唔住啲咩姐.....之後果啲之後先算.」
「嗯..唔緊要wor..聽日咪當做多啲運動咯..」
「唉....但係聽日我..我宜家好撚慌..好驚戈sir或者君實sir點對我.....」
武傑開始打震,道出了他的恐懼.
我亦明白這個恐懼
的確..
戈sir既憤怒, 確實會讓人心裡發毛
但更多的是, 我們都害怕讓對我們寄予厚望既人,失望
「誒..唔發生都發生左, 打都打左,唔好再擔心啦,啊不如咁啦 , 我教你一個咒語」
諸仔突然古靈精怪,提議道
「屌你當我三歲細路咩, 咒你個頭啊.」
「喂屌, 你都未撚試過, 有用嫁, 我好耐之前, 係出面踢波果陣傷左, 醫生話我好難再好得返踢返波, 我不知幾撚灰啊.但好彩有人教左我呢個咒語, 結果我宜家生龍活虎, 射波都射得大力過未傷之前 !」
諸仔又一副認真表情,甚至搬埋故仔出黎, 講得真有其事般
「係唔撚係啊? 屌你好似導鳩咁我既? 誒咁你講黎聽下啦, 果個乜鳩咒語」
武傑說
「嗯....見施主你今日咁撚慘, 就等我貧僧過你兩招啦...」
諸仔甚至打起座上來, 扮鬼扮馬
「嘿又玩野, 到底係咩黎嫁.」
「誒好啦, 聽住啦. 首先呢..右手渣成個拳頭..黎啦, 我地一路講, 一路做..誒衡仔你又跟埋做既? 你今日好撚慘咩?」
「啊屌...」
係wor, 我又跟撚住做既? 但又好似好有趣
「咁..咁聽日 , 我地都會好撚慘嫁嘛..你又講到好似有用咁」
我紅著面道
「啊哈..呢啲咪識貨咯, 知道係好嘢啊, 過黎偷學」
「屌你快撚啲啦, 等陣阿sir上黎啦.」
「OKOK, 好好好..首先右手渣實拳頭, 然後擺係自己心口到 」
我倆依照諸仔話, 右手渣成了拳頭,然後放在心口位置
「拿聽住啦, 等陣跟住我講一段說話, 好短既姐, 而且係逐個逐個字講既, 每講一個字, 右手拳頭就拍落心口一次, 比如好似啊, 如果講, 我 係 戇 鳩 仔 , 咁就要拍五下心口啦.」
「唔明wor諸仔, 可唔可以示範下啊?.」
武傑立即扮傻道
「誒你咁蠢嫁, 咁咋嘛, 我 係 戇.....」
諸仔一路講,一路拍左自己心口三下, 但佢立即醒水
原來自己已經中計
我地兩個已經笑到仆街..哈哈哈
「喂你兩個仆街, 我好認真教嫁」
「誒Sorry sir Sorry sir 唔玩啦唔玩啦..」
「咳咳..咁聽住咯, 記住每講一個字, 都要即刻用拳頭拍一下心口.」
「嗯.」
我倆靜下來, 等候諸仔的那句咒語
「無 事 既」
咚 咚 咚
「我 得 既」
咚 咚 咚
「無 野 係」
咚 咚 咚
「過 唔 到」
咚 咚 咚
「哈哈哈哈...你講乜鳩嘢啊...哈哈哈哈」
我地兩個做完之後都覺得自己傻撚左,立即笑到噴飯
諸仔仲話呢個係咒語, 屌..哈哈哈
「喂屌.係就係戇鳩左少少既,但係真係有用嫁...你宜家就啱讀多啲呢句咒語啦.等陣訓教之前你背多一百次, 咁你聽日就會無咁巴」
「睬你都傻啦」
「啊你個仆街, 我一片苦心你竟然鬧返我..」說罷諸仔走去抽起佢啱啱找完既腳, 想打多下
「喂喂喂 ! 你 ! Sorry sir ! Sorry sir!」
哈哈哈哈..
望住他們兩個打埋一片, 有說有笑, 我真的希望以後既每日,每晚, 都可以咁,
開心地返入倉, 不用再好似今天一樣, 擔心明天.
那麼, 是時候接更了
我們S坐立不安地坐在飯堂內
等候右班既大佬們歸位,
害怕等陣又會有咩巴既懲罰
門外.
遠處一個酒桶身形的阿sir, 帶著熟悉的金框黑超,慢慢接近門邊
我們都知道, 這是戈sir的身影 ,死神的腳步
心跳, 開始慢慢加速
真係好撚驚佢爆火啊...
戈sir 一腳踏入飯堂
我們S的致敬位隨即起立
「Good afternoon sir !」
「Good afternoon sir ! ! !」
眾人隨著致敬位加以回應
要接更啦 !
勁sir見戈sir到了, 於是走去打了聲招呼, 隨即在戈sir耳邊細語
不用說, 講既一定係打人呢單大事
這時候, 戈sir既表情變化相當豐富.
思考
震驚
再轉為憤怒
佢面上既老虎皺紋不斷抽動
最後轉為了盛怒
「我屌你地老母啊 ! 又出事 ! 」
毫無預兆的一聲轟雷加拍枱
直接轟得我們心跳停了幾秒,腦袋剩下一片空白
「Sorry sir !」
不知怎的, 我此時竟諗起了昨晚諸仔的咒語
無事既
我得既
無嘢係
「我屌你地老母臭閪啊 ! 全部同我咪撚食 ! 出黎 ! ! 」
唉...
欲哭無淚的大找, 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