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一個簡單的牽手、在街頭含羞答答的熱吻,我們再也沒有找任何籍口來掩飾彼此的情感。
 
「送你返去?」
 
Nana不滿地嚷道,
 
「唔要呀,岩岩一齊連一個鐘都無,你就要趕我走啦?」
 
我想了一會,既然我們由Sogo這個第一天見面的地方正式戀愛,下一個地點......
 


「咁.....我地去尖沙咀。」
 
Nana不惑地問道,
 
「嗯?去尖沙咀做咩?」
 
我牽起了Nana的手,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拉著她走進了地鐵站;
 
說實話,縱然被我拖著的Nana顯得一臉茫然,可是一路上她並沒有過問過半句,換轉是Selina的話.....
 


算吧,別再提起過去的事。
 
由此可見Nana對我是信任十足。
 
當我們踏進地鐵車廂的一刻,Nana才開口問道,
 
「我地去邊呀?你唔眼訓咩?」
 
我瞄了地鐵車廂的路線圖一眼,
 


「去尖沙咀。」
 
話音剛落,Nana好像領會到我的意思,然後展露了一抺含情默默的笑意。
 
縱然彼此一言不發,一路上Nana的唇邊都掛上笑意,我們都在回味著初見面時的過程,失意的對答,相濡以沫的共鳴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都在等一個等不到的人。
 
徐徐的步出地鐵站,我故意走到垃圾桶旁邊掏出煙盒,這些日子間雖然吸煙的次數愈來愈少,雖然還未完全戒掉,但這些功勞算得上歸功於Nana,抽出一根煙,正準備把香煙點著的一刻,Nana感到有點不快的說道,
 
「吸得煙多會陽萎呀。」
 
我留意到Nana仍在使用的名牌手袋,她亦察覺到我視線的焦點投放在那個前男友送贈的手袋,於是笑了一笑對我道著,
 
「終於掉得啦,唔需要再留。」
 
我點了點頭,然後Nana望著我手中的那根香煙,不忘再三提點,


 
「食少啲啦,吸得煙多真係會陽萎嫁。」
 
我報以雲淡風輕的微笑,
 
「呢支煙唔同,係我地第一次見面嘅時候,點嘅第一支煙。」
 
話音剛落,Nana領悟到我的意思,然後變得春心蕩樣,含情默默的望著我把香煙點著。
 
大概,我就是因為第一根點著的香煙,而覺得這個世上還會有人與我內心的靈魂産生共嗚,正正因為這一根香煙,喚醒了不甘寂寞,不敢奢望一切的靈魂,同時點起這根香煙的一瞬間,燃起的不止是香煙,還有無窮無盡的心癮。
 
接著,我們走到諾士佛臺的對面,我打了一個眼色給Nana,Nana想了一陣子,牽起了我的手說道,
 
「根據劇情發展呢,我地依家係要去食芝士撈丁嫁,去飲野係識咗差唔多兩個星期至去。」
 


我微笑地點了點頭,再環顧周遭行人的目光,毫不友善的眼神依舊,可是我不為此而感到自悲,畢竟能夠牽著一位貌似石原聰美的女生在街上行走,來到令人想邪的時鐘酒店和嫖妓聖地樓下,尋覓著那間極邪惡的隱世小店,是對面諾士佛臺夜夜笙歌的男生,窮盡整晚時間也未必辦到的事情。
 
這晚,我們點了相同份量的芝士撈丁,奇怪的是今天的她吃不完,我對此感到有點訝異,她見狀對我笑說,因為現在不用化悲憤為食量。
 
這晚,是我們戀愛的第一個晚上,從那個晚上我們有過許多過甜蜜的晚上。
 
新生活,新的開始讓人充滿期待,工作上得到晉升上游的機會,新的戀情上得到一位美貌和溫婉的情人,我也應該感到滿足,可是內心的那個該死的破洞還是懸空,不管怎樣也填不滿。
 
心癮發作的時候,會讓我感到煩躁、焦慮、不安甚至汗多,總括而言整個人渾身不自在,但堅強的意志,愛的力量最終把不受控的貪念強行抑壓起來;
 
實情上,我不應該過份地追求那種醉生夢死、教人滿足的快感,畢竟眼前的人已經努力給予我的幸福,至少和她一起,我深信終有一天不再感到空虛,濃情蜜意的感覺無時無刻都把內心填滿,寂寞傷痛再也掏空不了。
 
話雖如此,新生活這個名詞對某些人而言,只是另一種掩飾,因為往昔的傷害而得到改變,但陰影卻揮之不去,某程度上肉體活在現在,靈魂有一部份停留在過去,內心的慾望卻無時無刻的想得到未來。
 
至少.....我不敢確定,我是否「某些人」,唯一確定的是對Nana的感覺,相擁在一起時的悸動,眼神交錯的心動,靈魂彼此的共鳴,和她在一起不會感到寂寞。


 
自私嗎?愛情一向都是自私和無私雙方的一場角力遊戲。
 
就在我們戀愛後的第二個星期,Nana故意接我下班給予驚喜,肥基對這些甜蜜無限的場景表示討厭,還鬧著玩代老闆下命令,以後不準在公司範圍內進行有關秀恩愛活動。
 
我們手牽著手的走在銅鑼灣焗促的街頭上,雖然時值七月,人們都十分容易因為天氣的炎熱而感到煩燥,但Nana則從來沒有半句怨言,總是掛著笑臉地和我約會,直到我們經過Sogo的門外,她指著前方的地鐵站對我說道,
 
「今日就到我安排行程,Okay?」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縱然在戀愛期間莫名的心癮總會無時無刻的蠢蠢作動,可是Nana的溫婉能夠把那鑽進心坎的癮起治療掉,甚至開始對被填滿感覺的追求愈來愈少,或許Nana真是我的心靈良藥。
 
有了她,其實擁有的已經得到很多,至少不用感到寂寞,讓我的心靈沉浸在濃濃的幸福感覺。
 


我聽著Nana的命令,一整程車沒有多問我們的目的地,接著地鐵站的車廂廣播在揚聲:「下一場尖沙咀.....」
 
Nana對我笑道,
 
「落車啦。」
 
離開車廂的一刻,我感到有點茫然,畢竟我們經常下班拍拖都會到尖沙咀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Nana見狀在人來人往的月台上親了我的臉頰一下,再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
 
「你聽日放假!根據劇情呢,我地今晚要去飲野。」
 
那一刻,的確有一股暖透心靈的愛意,不知從何處滿溢起來,就算不用酒醉都足以把人醉掉。
 
我們沿著一條熟悉的街道,走上一條在夏天讓人汗流浹背的斜路,望著身旁伴侶柔美的側臉,來到一間堆滿回憶的酒吧,今天酒吧的人很多,幸好還有一個暗角較為幽靜的空位,我們雙雙坐下後,發現不見起初時那位菲律賓籍的侍應,換另一位身形健碩的黑人為我們落單,我們連menu都不用看便點了兩杯「Nothing」,可是該位黑人的侍應打了一個眼色,用上流利的廣東話對我們說,
 
「你地點會Nothing呀,緊係飲French Kiss啦!」
 
聽罷,我倆不禁笑逐顏開,然後Nana微微點頭說了一聲okay,付過款後,最終我們今晚再也不用Nothing,換上一杯新來的飲料-French Kiss。
 
這杯French Kiss外表比起Nothing更為簡單,味道雖然可口,果香撲鼻,但是果香在味蕾間流竄的背後是比Nothing更為濃烈的酒精,果然名不虛傳,猶如法式濕吻,簡單卻情意綿綿,甜蜜但更容易令人心醉。
 
我們只是喝了半杯便感到微醺,Nana臉頰通紅的捉起我的手對我說道,
 
「阿穎呀,不如我地走啦?」
 
「去邊呀?根據劇情我地唔係要入去聽歌咩?」

Nana笑盈盈的搖了搖頭,
 
「咁......之前大家都係想揾籍口至入去,依家都唔洗啦。」
 
原來Nana當日的想法和我一樣。
 
「即係原來你嗰晚都係有心想攬我?」
 
Nana尷尬地掩著半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隔了一會後,Nana便主動牽著我的手,拉我離開這個地方,只見她的腳步有點輕浮,想不到這杯French Kiss的酒精濃度竟然如此可怕。
 
我們毫不容易才離開那條斜路,Nana繼續拉著我往左拐,一路走著的期間我卻感到有點一頭霧水。
 
因為我們到了嘉連威老道,前方正是Nana的傷心地,我撓破頭皮也猜不透Nana的用意,於是我停下腳步,由於她的腳步不穩,所以整個人對我俯身擁向,把我推向店鋪的鐵閘,再主動的向我獻上一吻,她沿著我的臉頰一直吻著,再在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輕聲地問道,
 
「你唔帶我去酒店?」
 
那一刻熱吻的確讓人心癢,連小穎也有一股衝動,可是腦袋卻十分清醒,我並不想變成Nana從前的男朋友,於是輕輕推開了她,親了她的額角一下搖頭說道,
 
「唔帶。」
 
話音剛落,Nana竟然失笑起來,二話不說再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那條通往尖東的行人天橋,再在天橋上親了我的臉頰一下,重演了當天的一幕。
 
「證明我無揀錯人!咁都試你唔到。」
 
剛才......是一場考驗嗎?
 
我半响說不出話來,Nana接著笑說,
 
「證明我一直都無睇錯,你係一個好人。」
 
好人?好男人?壞人?壞男人?
 
其實我不是一位好人,只是未夠本事當一位壞人,更沒有膽色成為那種帶她開房的壞男人。
 
Nana語氣有點凝重的對我說,
 
「聽晚你無野做?」
 
「等你約我。」
 
Nana嘖有煩言地嚷道,
 
「又要我做主動。」
 
「咁我約你啦,你想去邊呀?」
 
Nana不忿地輕輕拍了我的肩膊一下,
 
「去我屋企呀。」
 
「上你屋企?」
 
這......會否有點快?
 
Nana收起臉上的笑意,支支吾吾的道著,
 
「因為.....我呀媽知道我拍拖啦,佢話要見下!但係呢......佢係一個都幾口直心快嘅人,到時候如果佢講咗啲野,你唔喜歡聽,你唔好放喺心度呀。因為佢把口係咁。」
 
見家長?難聽的說話?
 
我見過最難看的臉色,聽過最難聽的冷嘲熱諷,基本上我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抗體。
 
語末Nana見我有點猶豫,於是補上一句,
 
「你唔想咁快嘅都無問題嫁。」
 
為免不讓Nana難做,畢竟這個是她最孝順的母親,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最終我答允了Nana的請求。
 
我們在天橋上有過一吻後,本應順應著當晚的劇情,我們是會到便利店購買熱飲和暖包,再到噴水池坐一下,但是像這樣的大熱天怎會有熱飲和暖包,而且經過一天的工作我們都累了,所以把Nana送上的士後,我也乘坐著的士回家。
 
Nana:「因為你,我至相信唔係個個男人都係用下體諗野嘅生物。」
 
謝謝,可是我並沒有Nana想像中的那般好,至少讀到這道訊息時,心裡會有內疚的感覺。

假期總是慢慢地過去,整天都有著一種緊張的感覺,畢竟人面對未知的情境時總是難以從容面對,就算是假裝鎮定也只是瞞過別人,騙不到自己。
 
Nana一大清早便走了過來,還不忘對我再三洗腦提點,別在意她母親的話,可是她愈提起這回事,我的內心則愈不安,始終.....面對難聽的說話擁有抗體,可是有誰人願意自投羅網?
 
同時,我發現乘坐西鐵線進入屯門是一種煎熬,不停的轉線,困在一個車廂中,外面只有漆黑一片沒有任何風景,簡直是一所另類的牢籠,亦對Nana每日如是坐著西鐵穿行於新界和九龍感到敬佩。
 
在上去Nana的家前,Nana和我在附近挑選一些見面禮,由於從Nana口中得知伯母是一位頗為「現實」的人,但由於買太太口服液是形同送死,最終我還是決定買一些最名貴的蔘蓉海味套裝送禮,合乎伯母的「務實」。
 
在升降機內的抽氣機發出的聲響教我感到有點不安,同時Nana沉靜的神情為這刻的氣氛添了一點凝重,升降機的門緩緩地打開,走廊內的昏暗環境使我頓感迷茫,明明這裡的環境跟自己的家無異,同樣是公屋,偏偏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Nana從手袋中掏出鎖匙,再細聲對我說道,
 
「記住呀!唔洗咁介懷呀媽講啲咩。」
 
語末她再親了我的臉頰一下。
 
剛好,她的母親打開了木門,對Nana和善地說道,
 
「囡,返到屋企仲唔入屋?」
 
話音未落,Nana的母親已經拉開了鐵門,終於可以清楚看清Nana母親的容貌,說實話Nana和她長得不太相似,她的母親樣貌長得有點兇惡,眼神不太友善,唯獨是對著Nana時才會漸露歡顏;
 
她的母親打量著我,眼神間夾雜著一絲失望和不滿,說話的語氣顯得不太客氣,
 
「你就係阿穎?都唔介紹下自己嘅?考我記憶力呀?」
 
這一刻,感覺有點像上Selina家中作客時的情況,不過她的父親沒有面對面與我多說半句話,只是和Selina聊天時,字裡行間著帶著無盡的嘲諷。
 
「唔好意思呀伯母,送俾你嫁。」
 
我把蔘蓉海味套裝遞到伯母手中,她瞄了數眼說道,
 
「哦,咁多謝呀!入嚟隨便揾個位坐啦,呀囡會招呼你,我去煮飯。」
 
然後Nana的母親便拿著蔘蓉海味套裝走進了廚房,Nana見狀立即拉著我的手,弄上口形對我說了一聲Sorry ,我堆出笑意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Nana安排我坐在梳化上之際,她的母親走了出來,從飯桌中取過一張椅子坐下來,再叫Nana坐在我身旁,情形有點像「審問」。
 
伯母總是把視線落在我身上,從下而上,再從上而下,害得渾身毫不自在,接著再打破片刻間的沉默問道,
 
「你一個人住?」
 
我客氣地回答,
 
「係呀。」
 
「屋企人呢?」
 
「媽咪就過咗世,老豆就好多年都無返屋企,都無揾過大家。」
 
伯母訝異地說道,
 
「下?你野仔嚟嫁?」
 
這句說話.....我聽過!不過我有抗體!
 
Nana不屑地打量著自己的母親,然而伯母好像沒有停口的念頭,
 
「聽阿囡講,你做飲食業?」
 
我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
 
Nana不禁補上一句,
 
「但阿穎依家都跟師傅學緊野,遲下會幫老闆開新店。」
 
伯母再一矢中的,
 
「都係做廚房,揾得多呀?又唔係做老闆,呢個時勢做飲食業老闆都死啦,唉。」
 
伯母的一聲嘆道的盡頭,夾著著一個嘖字。
 
Nana有點不滿地說道,
 
「阿媽.....」
 
「咁我都係講事實,男人老狗有咩唔俾人講得,窮就要認啦。」
 
Nana反問,
 
「我地好有錢咩?」
 
「我地無錢,但你之前嗰個都唔差呀,有錢啦,對你都唔差呀,愛情同麵包都俾到你,人地同你講分手咪哄返人囉。」
 
伯母的話好像挑動了Nana的神經,讓Nana怒氣沖沖的說道,
 
「佢出去偷食我要原諒佢?佢出去花天酒地,我都要原諒佢?佢講分手,開埋支票當我係雞咁款呀,我都要哄返佢呀?」
 
伯母正氣澟然地說道,
 
「男人出去同第二個訓有幾咁奇呀,有邊個男人會專一到老呀?識返屋企咪得囉,花天酒地有邊個唔會呀?男人為事業做野需要應酬嫁,好似依家呢個咁,緊係專一啦,佢都無事業嘅!你諒解下人啦,佢開得支票俾你,都叫緊張你,都叫有錢過你手呀!哄下人有幾難呀?」
 
這個世界上,有錢就一切都能被原諒,事實真相,黑和白都可以被扭曲。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有錢人和窮人,他們最歧視的亦只有一種人-窮人。
 
Nana氣得哭了出來,伯母繼續說教,
 
「你唔好話我話你呀!呢條友俾到啲咩你呀?佢住邊?住公屋咋!你前男友住黃金海岸呀,呢條友揾一世都揾唔到半個單位啦。」
 
那一刻,我的心被憤怒所呑蝕,可是我敢怒不敢言,我還是如此軟弱。
 
我站了起來,伯母被此舉嚇得退後了一步;
 
「唔好意思呀伯母,我有啲事走先。」
 
伯母笑了一笑,
 
「哦,好呀!係喎,洗唔洗俾返啲禮你呀?用咗你半份糧我會唔好意思嘅。」
 
我搖搖頭,
 
「唔洗啦,留返俾你補身。」
 
說罷,我忍著淚水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而內心卻湧現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Nana準備追上來的一刻被她的母親拉住,然後聽到她們在屋內爭吵起來。
 
「阿媽,你洗唔洗咁講野呀?」
 
「我為你好咋,呢條友睇佢個樣都唔似有成就啦!你跟佢窮一世嫁,係咪想好似你媽子我咁呀。」
 
「佢對我好咪得囉。」
 
「好有q用咩?識做人至得嫁,呆下呆下咁,又無禮貌,都唔知係咪佢老豆老母生佢嘅時候take咗野。」
 
「咁係因為你咁樣同人講野,你想人地對你有幾好禮貌呀?你以前對嗰條友啲態度完全唔同囉。」
 
「人地識做人呀,一次見面已經請我地去福臨門食飯啦,呢條友上嚟痴餐咁嘅款。」
 
「如果你係咁講野,我一定唔會叫阿穎上嚟食飯囉。」
 
聽到這些對話的一刻,眼眶的淚水不自禁的淌下來,而內心的空洞被憤怒所填滿,空洞好像變成了一個黑洞呑蝕了一切,愛情、幸福、情話、友情等等,都會有改變的一天,正如剛和Selina開始時也是甜蜜非常,同時我否定了以前的想法,以為Nana可以堆滿內心的空洞,結果......都會是一樣。
 
跑出升降機,離開這個鬼地方的一刻,Nana追了上來,從後擁抱了我一下,
 
「對唔住呀!阿媽講啲咩你唔需要去理。我唔介意就得,我地一齊開心咪得囉。」
 
Nana的擁抱,現在竟然連半點被填滿的感覺也給不了我,因為......我活在憤怒之中。
 
內心潛在和再三被抑制的慾望,突然爆發了起來,我無需要再為愛而壓抑自己,亦無需要當一個好人,因為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好人,而是一個擁有力量的霸者,一個懂得偽善的壞人。
 
其實由我對該死的納袴子弟反擊的第一天起,我已經回不去了,由我選擇被貪念支配的一天起,根本沒有回頭路,現在的局面是我猶豫不決所致,另一邊廂我明白到,我的貪念還未夠,所追求的並不足夠。
 
我轉個身子,笑意盈盈的撫著Nana的臉頰,親吻了她一下,再對她說道,
 
「我地......活得開心咪得囉。」
 
把她擁入懷中,怒目相向那個樓下大堂,我不需要你看得起,因為到你看得起我那天,我已經不會把你放在眼內。
 
憤怒的感覺,野獸般的納喊,在這個瞬間給予我無盡被填滿的感覺。
 
原來,為自己的期望而活,為滿足自己而活,會感到比現在的更為快樂,愛自己總比被愛而獲得更多被填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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