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日差唔多又黎到尾聲。

黃昏時分,我地都踩左成日,連市中心外圍都踩過一遍,已經可以自豪咁同其他人講我地做左一日只靠單車代步既荷蘭人。

歸還完單車之後,夜晚我地再次去到琴晚嗰間中餐館,始終好難再喺其他將會去既國家食到正宗既中國野。

我地又見到琴日幫我地落單嗰個侍應。


「又係你地啊?」佢既廣東話唔鹹唔淡,有少少似我,但我第二次先留意到。




「係啊,好食丫嘛,同埋我地聽日走喇。」我微微一笑。


「梗係啦,我地呢度啲中餐係最正宗架,第二度好難搵。想食咩啊?」


佢對間餐廳讚不絕口,應該要頒返個傑出員工獎比佢。




「乾炒牛河。」


「叉燒飯。」


我地不約而同地一齊嗌返琴晚食既野。




「好….一個牛河,一個叉飯。」說罷佢就將單據放喺臺上。


「你又食乾炒牛河…」 Nick無奈地說。


「你咪又係食返叉燒飯… 」我將尾音拉長。


「話時話,我真係好少見女仔會鐘意食乾炒牛河呢啲咁麻甩既野。」


「哈,我個EX都同我講過一模一樣既野。」我冷笑一聲。




「咁……真係好少見丫嘛。」Nick卻被我既冷笑弄得尷尬起黎。


「因為我阿爸係廚師,雖然佢已經冇再做中菜。但我記得細細個既時候,佢就同我講,好多餐廳請廚師時都會叫佢地即時炒碟牛河,因為呢樣野易做難精,要炒到一碟夠鑊氣,油而不膩既牛河,其實唔係咁簡單,最考到廚師既手勢。所以至此之後,我去茶餐廳啊,中菜館呢啲地方都會先叫碟乾炒牛河,一試就知龍與鳳。」


「咁你叫得第二次,即係好好食啦。」


「唔係喎,琴晚食嗰碟雖然味道幾好,但太過油膩,不過我通常都會比第二次機會佢,因為我知道心情會好影響廚師既表現,或者佢琴晚心情唔好,所以控制唔好啲油份姐。」


「一碟牛河你都可以諗到咁多野,你都幾特別。」




「係咩?我多數都係比人話我奇怪。」


「都叫你做返自己就得。肯定又係你個EX話你奇怪啦。」


我冇答到佢,由得佢自行想像。


×


二十四小時前,我地都係從同一間餐廳出黎,行緊同一條路,不過我地當然再冇意欲踏入任何一間Coffee Shop。

只係過左二十四小時,但好似所有野都唔同曬。



大概四十五鐘後,我地返到Haarlem。雖然一開始我地book錯民宿,但Haarlem除左冇阿姆斯特丹咁繁榮之外,其實都算係一個幾靚幾寧靜既小城市。

有一個遺憾就係,我地冇好好喺呢度行過。不過嗰陣係週末既夜晚,值得去既景點都已經一早關門,最後只能沿著來回過數次既運河行返去,結束喺荷蘭既最後一日。

企喺大門前,諗起琴晚我地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先開到呢道門,唔想重新經歷多次惡夢,所以都係直接噤門鐘算。

好彩有人喺屋入面,雖然迎接我地既又係嗰一張不友善既臉。

再次行上二樓時,我腦海入面湧出琴晚既畫面,心裏不禁暗暗尷尬起黎。

臨入房間之前,Nick既聲音從後方傳來:


「Jess……等一等,我有野想同你講。」




「呃…..你講啦。」我背著佢皺起眉頭,諗住無限既可能性。


「對唔住。」


佢停一停再講:


「其實今日我都想講左好耐,但我又唔知點開口。我知我琴晚突然咁樣嚇親你,我都唔好意思,我保證唔會再發生。」


我諗左下:「都唔關你事,係我自己食high左姐。得啦,我接受你既道歉,晚安。」


我始終都係背對著佢,大概係唔想同佢既眼神正面對上。


我關上房門,衫都冇換就訓左喺床。

究竟喺佢既記憶入面,佢記得既有幾多?佢覺得唔好意思既,係嗌錯左我做Karina,定係佢既一時衝動?

我冇勇氣問佢,因為我害怕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