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朋友同我講過,要知道貼近事實既真相,就一定要冷不防地作一個「當面對質」,唔可以打電話,傳訊息等等,咁先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我直直地望進Nick既眼睛,但佢既眼神並冇我想像中咁閃縮。佢臉上產生微妙既表情變化,卻看不出端倪。

喺任何場合同情況下,佢都保持到一貫既冷靜。

換著係我,即使做人處事清清白白,都應該會被呢個突如其來既問題嚇得心虛起來。

「You Got Me.」佢舉起雙手,做出《Breaking Bad》入面一個經典鏡頭。



呢一套美劇係我地其中一個共同話題,每次提起劇裏面某啲對白我都會好有共鳴。

「你當自己係Walter White咩,我依家好認真,唔係講緊電視劇。」


「我知你好認真,但係我好怕見到咁認真既你。」

的確,我心裏面仍然有一道保護牆,我仲未有勇氣向佢展示我既另一面。

大部分時間,為左應付唔同既人,適應唔同既環境,我都要帶著面具做人,掩飾我真實既性格。咁樣做人或者會好攰,但習慣成自然,慢慢都冇乜感覺。



就算幾鍾意一個人都好,我無法完全相信另一個人,我相信既只有自己。

我唔諗住轉彎抹角,就直入正題:

「其實喺五漁村張postcard,你根本唔係寄返比自己,係咪?」

Nick稍微深呼吸左一下:「咁都比你發現左,張postcard係寄比我ex。」

未等得切我既回應,佢就繼續解釋落去:




「嗰陣我冇心瞞住你,只係一時懶得解釋,對唔住。」


「冇必要道歉啊,區區一張明信片,你又冇對唔住我。」


「係因為佢真係好中意五漁村,所以…」


「我問你,都只係八卦下姐。」我打斷左佢既說話。「你都唔好咁認真。」


「In return,我都講過一個大話。其實我係偷偷地stalk你instagram,唔小心like左你個post,先呃你話我係特登睇下你留唔留意到。」




「哦,就咁咋?好明顯啦,你唔講我都知。」


我嘗試避免氣氛再繃緊下去,所以故作輕鬆咁講:


「我未講完,嗰日我仲stalk埋你ex,因為我見到佢既留言。Karina吖嘛,同張postcard上面個名一樣。」


每一次呢個名閃過我腦海,我都會諗返起佢真摯地望著我,但叫我Karina嗰一幕,好揪心,而且仲要係由我口中講出黎。


「不如你去做FBI啦,咁你都搵到。」Nick既語調始終不變,我捉摸唔到佢既潛在反應。




「你係咪介意我偷偷地咁stalk你啲野啊?」


佢沉默數秒。


「唔係你既問題,只係我自己一直都迴避緊講關於佢既事。」


「你係咪仲好鍾意佢?」


我差少少就問出口,不過我諗我心入面已經有個答案。




「做人要勇敢面對過去啊,逃避係冇用架,知唔知?」


我都唔知道我哪來的自信去訓導佢,明明我先至係最逃避現實嗰一個。


「多謝你。」


「嗯?」我唔明白佢嗰句多謝係咩意思。


「你一講完,我好似諗通左少少。」




「唔好玩啦,我講既野有咁大威力就好。」我苦笑一聲。


我暗地裏對自己講,一直以良朋既身份喺佢身邊,或者先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