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冇繼續討論呢個只會沒完沒了既話題,我內心其實慶倖自己突然有勇氣去問清楚佢,我就知道佢起碼肯同我坦白,至少我嗰一刻係咁認為。

我地隨即走落隱蔽既石級,卻發現一個啱啱大家都無留意到既木牌:


“Closed.“


「Are you fucking serious?」我幾乎對著Nick咆哮,畢竟餓了數小時都開始”hangry”起黎。




「Shit…唔記得今日係星期日添…佢地可能夜晚唔開…」佢尷尬地用手遮住半張臉。


我朝著Nick反左一下只剩下眼白既白眼:「You had one job to do!One job!」


「哈哈,唔好嬲,同我一齊一定唔會餓親你既,我帶你去第二度。」




「同埋呢,我發現你一好興奮或者好嬲嗰陣,都會係咁講英文,好得意。」


「Shut the fuck up, I am really pissed off right now. 」


我唔介意喺Nick面前粗口橫飛地表達自己憤怒既情緒,我知道佢好清楚我係一個好難真正地動怒既人,仁憑別人怎樣差勁地對待我,我都係會選擇原諒,何況係呢啲根本微不足道既小事情。

最後佢帶我去到一間美式快餐店(不是麥當勞那一類的連鎖快餐店),星期日既布魯日,份外寧靜,好多店鋪早早已經關上大門。



我地身處既位置唔近市中心,附近只有呢一間餐廳仲閃著燈,所以都係決定退而求其次。

我地推開玻璃門,環視一週,一個客人都冇。


滿頭白髮既老闆望到我地入黎,放低手上既清潔用具,向著我地走過黎。


「Sorry, we are closed. 」佢既英文帶有少少法國口音,大概係因為法文係比利時其中一個官方語言。


「Can we please have something easy and quick to eat? We are really hungry and other places are closed already.」 我慢慢地用簡單既英文同佢對話,我怕我用平時既語速會令佢摸不著頭。


「Hmmmmm...」 老闆猶疑左一陣,「Okay then, but be quick.」




幸好我地唔洗再次摸門釘,就快快搵個位坐低。

美式快餐店來來去去都係嗰啲食物,不外乎漢堡包,薯條,汽水,所以我地基本上唔洗點用腦諗,就用食澳牛既速度落左單。

明顯地,老闆都係趕住收鋪,同樣用澳牛既速度準備好我地既晚餐。

我心急地一口咬掉四分之一個double cheeseburger,食相極之冇儀態,我都冇打算收斂。

大概係因為黎到一日既完結,剩低既漢堡扒被煎得肉質好乾,冇乜肉汁,而薯條亦都拍得住M記嗰啲被放置良久既萬年油薯條。


不過當你餓到某個程度時,任何擺得入口既食物,都係美食。




「食慢啲啦,小心啃親。」Nick裝作貼心地提示我,其實只係明目張膽地恥笑我既食相。


「明明就係你既問題,搞到我行左一大輪先可以食野!」


「但係你都食得幾開心丫。」


「我對食真係冇乜要求,食得落肚,食完又唔會肚痛就得。不過依家一諗返起第一晚喺米蘭食嗰碟Carbonara,我就覺得滯滯地。」


「嗰間餐廳好似都係你帶我去….」




佢唔提起,我一時都醒唔起原來間餐廳係我揀既,即刻支吾以對起黎。


「係呢,你有冇睇過一篇潮文叫《一生只想尋覓一個肯捱麥記既女人》?」


「咩叫潮文?真係未聽過,講乜架?」我瞪大眼睛,活像一個無辜少女的樣子。


說實話,嗰陣我真係對香港網絡討論區仲係冇乜認識。


「呃…我都唔識解釋,即係嗰啲好引起關注既文章,總之篇文就係講依家香港既女仔對於食野嫌三嫌四,問佢要去邊食飯仲難過啲南北韓危機,如果帶佢地去食老麥,應該係死罪黎。啱啱見你話對野食冇乜要求,咪覺得你係嗰個肯捱麥記既女人。」




「哈哈,有冇咁誇張啊?我呢幾年喺香港又唔覺喎,我身邊啲女仔朋友都冇你講得咁奄尖丫!」


我嗰陣第一次聽到呢啲潮文,原來有趣得黎都可以幾發人深省。


「潮文係咁架啦,唔係點吸引到人睇。」


「不過我想講既係,我以前個女朋友就係咁既人,真係好煩。雖然除左呢樣野之外,佢都唔算話係好港女既。」


聽到佢對著我自然地講起關於佢Ex既事,我有一絲驚訝,但冇表露於臉上。

往深一層諗,其實佢肯放開自己同我講佢以前既事,或者係代表佢肯放下過去。

但即使能放下過去,亦不等於可以全身貫注於當下,中間個一段留白既過渡期,先係最令人難受既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