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跑來了Oskar Schindler Enamelled Factory,只看名字可能會覺得毫無頭緒,但若果我提起《辛德勒的名單/Schindler’s List》呢套電影,應該就能喚起大家對Oskar Schindler既印象。

一個德國商人,二戰時期本想趁機靠戰爭發不義之財,黎到Kraków開設工場,只聘請薪金最低既猶太人。

後來當辛德勒親眼目睹當時既納粹軍係如何殘忍地避害猶太人時,決定要親手拯救佢地,列左一張工人名單黎避免佢地被送去集中營。

最終呢張名單上面既1200名工人全部都被安全移送,免收納粹軍屠殺,但佢本人卻因為呢件事而傾家蕩產,去世時雖然身無分文,但得到永世流芳,係近代史上我最為尊敬既一個人。

工廠位於一個叫Podgórze,偏離市中心既地區,周圍既環境非常破舊,似一個尚未開發既貧民窟,而且位置隱密。



如果唔係事前搜集清楚,我應該唔會諗到呢個鳥不生蛋既地方就係景點既所在地。所以我成功搵到呢個地方,都確實係一件頗為值得自豪既事。

畢竟過去一個月,我都只係不斷跟隨住Nick既步伐,或者佢講得啱,我要學識與自己相處,反正這本應就是一次一個人的旅行。

冇睇過《Schindler’s List》,或者對Oskar Schindler唔熟悉既人,未必會有意欲專程走過黎,始終呢度完全冇任何迷人既景色,只係對我黎講有特殊意義。

當時我睇到電影既結尾時,我記得辛德勒還自責自己點解唔賣出更多既家當,去拯救更多既人,Liam Neeson既精湛演技,令甚少睇電影會喊既我都忍不住淚流滿面,絕對係其中一套最能令我深受感動既電影。

當初的工廠名牌早已被拆除





工廠最後被改建為博物館,所以並非好多人所想係還原左電影裏面工廠既原型,但博物館裏有大量關於二戰時期波蘭被納粹德軍佔領期間既資料,重現當時猶太人被迫害既生活,望著一張張真實存在過既「身份證」,就好似回到電影裏佢地被黨衛隊逐個逐個核對身份時既場景。



辛德勒既工廠,對當時既猶太工人黎講已經係一個不可奢求既天堂,雖然當時佢地所有工資都要上繳納粹軍,但因為辛德勒不但提供佢地三餐溫飽,而且允許佢地保留傳統猶太習俗。

確實,辛德勒作為一個絕頂聰明同善於交際既商人,原意只係為左一己私欲,賺一輩子都花不完既錢財。



目的達成了,但良知戰勝左佢既貪欲,最後寧願犧牲自己一生所賺到既名利,拯救左一千二百條生命,同佢地既後代,但佢最終拯救既,遠遠多於此。

“Whoever saves one life, saves the world entire.”


在漸催腐敗既現代社會,即使納粹軍已不復在,但貪念同對權力既渴望永遠都會係人類既一種特性。

可惜,大概很難很難,再有像辛德勒般的人能拯救這世界了。
 
***

喺辛德勒工廠既旁邊,仲有一間現代藝術博物館(MOCAK Museum),都係由工廠原址改建而成。

我當時見尚有時間,而且入場費非常平,就打算一場黎到,不妨都參觀埋。



入面展示左好多Contemporary Art 藝術品,但離閉館時間不遠,我無法詳細去睇每一件千奇百怪既展品。



喺準備離開之際,我被卻一段名為《80064》既影片吸引左,當時博物館內既人已經所剩無幾,我戴起耳機,靜靜睇呢一條影片。

影片只有十分鐘左右,卻非常沉重。

80064,係屬於一個二戰猶太倖存者,當時被送到Auschwitz集中營時被刺上既編號。

佢依家年事已高,但一個紋身師主動提出為佢將編號刺青還原。







老人答應左,但呢個行為令到好多人都不解,點解佢要將一段人生入面最痛苦既經歷,再清楚地呈現喺自己眼前?

訪問期間,老人被問到,佢對呢個編號既感覺,佢既回答係:



“Do I like it? I never liked it because I could not like it, it was made in such circumstances… and for such reasons.“

到最後願意將呢個編號再次刻上自己既手,所需既勇氣並非常人能想像。

連一段十分鐘既影片都能令我眼角沾濕,我無法預想當我親身去到集中營時,所感受到既情緒會有幾沉重。

好多人會選擇逃避人生入面既陰影部分,但老人卻選擇大膽地面對自己最黑暗既時期,或者咁樣先真正代表佢能克服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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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住天色未黑前,就到左猶太區(Kazimierz)一逛,呢度相對起我從民宿一路走過來經過既老城區冷清得多。

周圍冇老城區令人目不轉睛既華麗建築,只有破敗平凡既舊建築物,卻顯得更有真實感,更能貼近同瞭解波蘭猶太人既生活,呢啲係一般景點唔會比到我既體驗。





我當日既晚餐,係一種捷克食物,但唔記得係乜黎



由於昨晚徹夜無眠,體力已耗支得七七八八,打算返到民宿就立刻沖涼訓教,預備聽日早起到集中營參觀。



回到房間,Nick已經唔喺度,大概係我出門冇耐後,佢都出左去。

以前臨訓前,佢總會與我談天說地一番,再亂發一篇佛經,話等我可以安心入眠,而佢永遠都比我早訓著。

整整一個月黎,我地幾乎都出雙入對,眨眼間卻突然只剩低我一人,好不習慣。

而嗰一晚,我冇再收到Nick既晚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