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情報販賣員, 我的工作是為客戶提供未來資訊: 第五章 計劃
第五章
醫院裡。
小月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令狐羽，緩緩拿起手提電話，撥打了一組號碼。
過了片刻，她開口道：“凌小姐。”
我示意她放下手機，開啟擴音功能。
手機傳來姐姐的聲音：“小月？係咪小羽已經完成任務返左黎啦？”
我不禁為她的演技感到心寒，但現在我可要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小月盡量裝出一把很焦急的語氣，道：“令狐先生佢...佢一返到黎就暈左，到依家都未醒過，醫生話佢中左一種好厲害既毒。”
雖然不是裝得很完美，但還是不錯嘛。
她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你...你點解唔早d同我講吖，佢...依家喺邊吖？”毫無疑問，她的演技可要比小月厲害多了。
“我地依家喺醫院，醫生話佢既情況...唔太樂觀。”
“邊間醫院？我依家即刻過黎。”
接著小月便向她交待了醫院的資料，然後她便掛線了。
“點吖，我d戲得唔得吖？”她問道
我舉起大拇指，道：“掂吖！”
此時，會長開口道：“好啦，佢好快就到，你地準備下啦，我走先。”
我們點點頭，接著他便離開了。我們也按照計劃，作好準備，等候她的來臨。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急速的腳步聲傳來，最終落在我附近。
我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但我猜想她的外型大概是我記憶中可愛甜美的凌巧兒。
我感覺到有人搖晃我的身體並說道：“小羽，小羽！你發生咩事吖，你快d起身啦。”
“凌小組你冷靜d。”小月說道
接著她的雙手慢慢離開我，過了片刻，她的聲音再次傳來：“醫生，我...我細佬佢點吖？你一定要救返醒佢吖！”
“小姐你冷靜d，我地...我地已經盡左力，但佢體內既毒性實在太重，就算暫時可以保得住佢條命...最多都只係一、兩日。”
“你...你講咩話？”
“小姐你...呢兩日就多d陪佢啦。”
房間沉靜了一會，空氣變得異常沉重，我真想張開眼睛看看。
只聽到姐姐的聲音傳來：“我...我去一去廁所。”
待她離開後，小月輕聲道：羽哥哥，佢出左去啦。”
我微微半張眼睛，確認一下現場環境，接著便說道：“頭先做得唔錯，我地繼續加油。”
她用力點頭。
“唔好講啦，佢就快返黎架啦。”我說道
就是這樣，我們便繼續這個缺乏彩排的即興表演。豈料姐姐竟然一直留到晚上，躺到我腰骨酸痛，直到醫生開口道：“已經過左探訪時間，你地要走架啦。”
小月說道：“凌小姐我地走啦，聽日再黎過。”
她點點頭，說道：“我想同佢單獨講多兩句，可唔可以吖？”她的聲調聽著讓人心碎，連我也差點被她給騙了。
醫生似乎猶豫了一會，接著說道：“好啦，一陣好啦。”接著便和小月轉身離開。
狹小的病房裡，現在只剩我和她二人。她安靜地坐到旁邊的座椅上，拿起我的手，親吻了一下。
她久久沒有說話。直到終於開口，我本來以為會聽到一些毒辣的狠話，但事實上，並不如此。
“對唔住。”
是真心或是演戲，屬真屬假，我實在分不清。只能說如果是演戲，她的演技也實在太厲害了。
話音未落，我感受到淚水順著手背滑落床上，一點一滴，滴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心裡。
“對唔住...我都好想返到以前咁，但係已經返唔到轉頭，係你逼我架，係你摧毀左我既人生。”她抽泣道，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要我殺你我真係好心痛...不過如果唔殺你，我呢一世都會被當年既事纏繞...點解要係你做，點解要咁樣折磨我...我好辛苦吖.....小羽...”
她的一字一句深深陷進我的心房，到底是真實還是在演戲，但她沒有理由要在這裡演戲啊。我很想立刻起來質問她，但最終還是強忍下來，我絕不能破壞計劃。
哭泣聲十分微弱，而且斷斷續續。如是者過了大概三分鐘。
她終於開口道：“你就安心咁去啦，小羽。”接著便收起淚水，緩緩從座椅上起來，離開病房。
然後過了不知多久，醫生的聲音傳來：“佢走左啦。”
我緩緩張開被淚水沾濕的眼睛，接著便從病床上起來，活動一下身體。
“醫生，小月呢？”我問道
“啊，佢同凌小姐一齊走左，應該一陣就會返黎。”
我點點頭，道：“唔該哂，我想自己一個靜下。”
醫生“嗯”了一聲，然後便離開了。
他走後，狹小的病房便只剩我孤身一人。心裡突然泛起一陣孤單感，彷彿有什麼突然從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能找回。
我坐到病床上，撫摸著純白的被單，思索著她剛才的話，是我害了她嗎？心中突然略過一種想法，為什麼我當初不把她也殺了呢？這樣至少總比痛苦地活著來得好吧。
但我隨即抹去了這個思想，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呢。
我慢慢躺下來，看著昏暗的天花版，彷彿出現了夜星村的絕美星空，憶起了當初幸福快樂的畫面，所有情景依舊歷歷在目。只是時光飛逝，物換星移，縱使良辰美景依舊，卻早已人面全非，因為十三年過去了。
我時而微笑，時而嘆氣，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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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接下來的早上時份，也是我的“死期”。
醫生緩緩把被單蓋過我的臉容。此時，小月和姐姐剛好趕到。
“醫...醫生，令狐先生佢...”小月率先問道
“對唔住，我地真係盡左力架啦。”接著便移步離開了。
隔著被單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到小月的聲音就在我耳邊。
“羽..羽哥哥...”聲調自然而哀傷，看來進步了不少。
奇怪的是，我怎麼沒有聽到姐姐的聲音？
過了一會，小月止住了哭泣聲，說道：“你可以起身啦。”
我雖覺疑惑，但是也照做了。一揭開被單，只見這裡只有小月一人。
“姐姐呢？”我急忙道
“佢黎到見到你...咁樣，跟住就粒聲唔出走左啦。”
我心裡暗暗嘆息，接著便道：“之後既事就交比你啦。”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凌巧兒，我一定會把你拯救出來，我心裡暗自起誓。
陽光普照，藍天白雲，這本來應該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但大街上卻有一個人落魄地遊蕩著，不對，不能說是人，是機械人才對，不過一般人當然是看不出來啦。
小月低下頭，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似是剛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走著走著，她便一頭栽在前方的人身上，只見那人比她高出一點，皓齒明眸，正是前兩天剛見完面的凌巧兒。
“小月？”她問道：“點解你會喺到既？”
小月依舊低著頭，一話不說，只是在搖頭。
凌巧兒把雙手放在她雙肩上，說道：“係咪因為小羽既事吖？”
她點點頭，然後開始抽泣，不過當然是流不出眼淚來，她說道：“佢...”
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凌巧兒便把她擁入懷中，說道：“冇事架啦，下。”語氣中也略帶傷感
小月繼續把頭埋在她懷裡，說道：“點解佢要扔低我。”聲調十分平靜，不禁讓人更加心疼
凌巧兒撫摸一下她的頭，一時三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見小月續道：“我好想知到底係邊個做，我想幫佢報仇。”
凌巧兒心中震了一下，接著道：“嗯...好吖，不過你咁樣係搵唔到兇手架，你依家最重要係返屋企休...”她原本想說休息一下，但轉念一想，她可是機械人，怎麼會須要休息呢。
她續道：“返屋企...組織下件事，諗下有冇咩線索。”
在她溫柔的外表下正盤算著一件事，這樣下去難保她終有一天會查出什麼事來，如果查到是跟自己或仙女教有關的話，那就麻煩了，畢竟一整隊軍隊也未必奈何得了她。
小月點點頭，說道：“嗯，咁我依家返屋企先。”接著便鬆開她的懷抱，轉身離開了。
她離開後，凌巧兒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苦思著該如何拆解這個困局。突然，她看到了一個通往動物園的路牌，想起了被困在裡面的洪水猛獸。
她心裡浮現出一個想法，自語道：“如果唔想佢地去傷害人，就只有留佢地喺身邊，好好咁照顧佢，飼養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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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建築裡。
這裡是一個類似教堂的建築，只是色調比一般教堂深沉，讓人聯上起撒旦而非上帝。教堂裡坐滿了人，似是要進行什麼崇拜儀式，盡頭的牆上高掛著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下方坐著一個人，此人戴著一個面具，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那人開口道：“誅殺惡使，祭拜仙女既行動進行得如何？”
此時，一個濃妝艷抹的美麗女生走到中央位置，說道：“盜取左逆轉時空之能既惡使，已經被誅殺。”說話的人正是凌巧兒
“千真萬確？”
“回聖使，我係親眼見住佢離開人世，重投仙女既懷抱。”
那聖使點點頭，說道：“好，今次得仙女庇佑，我地終於成功誅殺第一個惡使，巧兒，你做得好好。”
凌巧兒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只是冷冷道：“謝聖使。”
聖使續道：“咁其他人呢。”語氣雖然嚴肅平淡，但卻讓人心寒
只見另外五個女生急忙走到中央位置，戰兢道：“望聖使恕罪，爾等尚未成功誅殺惡使。”
聖使笑了一笑，說道：“唔使求我恕罪，要我等，冇問題，不過如果你地要仙女等，咁就後果自負。”
五名女生心中都是一震，接著便道：“絕不姑負仙女厚望。”然後便回到原先的位置
“巧兒。”聖使說道：“你今次立下大功，有咩願望，即管講。”
凌巧兒拱手道：“為仙女辦事，不求咩回報，只係有件事，為左本教著想，還望教尊答允。”
“你講。”
“相信在座各位都知道，令狐羽，即係啱啱重歸天國既惡使，佢身邊有一個僕人，係一部黎自未來既人工智能。”
“嗯，咁又點？”
“我希望可以將佢收歸於本教。”
“啊？”聖使的語氣現出一點怒意，道：“你竟然想將惡使既僕人收歸本教？你玩咩花樣吖？”
“請聖使息怒，大家都知道，呢個人工智能乃係黎自未來既科技，威力巨大，若能將佢收歸本教，必然會係一大助力。”
“的確如此，不過我聽聞佢對令狐羽忠心耿耿，你咁樣做豈不是養虎為患？”
“正正相反，正因為佢對令狐羽忠心耿耿，所以我地先有必要將佢收歸本教。試諗下，佢擁有極高既智慧同破壞力，難保終有一日佢會查到令狐羽既死，係同本教有關，到時候大家認為會發生咩事？”
眾人面面相向，一時啞口無言。
聖使說道：“冇錯，如果係咁，的確會係一個極大既禍患。”
凌巧兒續道：“聖使英明，所以我地必須將佢收歸本教，易於控制亦方便監察。”
“但係，你有辦法可以令佢加入本教？”
“聖使請放心，我有絕對既把握。”
聖使點點頭，道：“咁好啦，呢件事就交比你去辦。完禮啦。”
眾人同時站起來，開始唸讀主禱文：“Our Father, who art in hea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