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賊寇登時大驚, 驚惶間舉刀便劈, 錢夫人當即左手拂向他的手腕, 那賊寇的手中刀立時拿捏不穩, 脫手而出, 錢夫人還待再攻, 突感腹中疼痛, 想是又動了胎氣, 痛得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這時小同和被小天用盆栽砸破頭的賊寇好容易爬起身來, 見錢夫人淚水直流, 香汗淋漓, 狀甚痛楚, 看來並非作假, 三人登時上前對錢夫人亂摸一通, 小同嘿嘿笑道:「真個可憐, 竟痛成這般模樣, 待為夫的好好疼妳。」 說罷嘟起了咀,便要親錢夫人的臉蛋。

猛聽得一聲暴喝, 三人循聲望去, 卻見小天如飛將軍般凌空殺至, 其中一名賊寇猝不及防, 頭部被小天的刀直劈而下, 但見血花四濺, 那賊寇當場斃命。  小同和另一名賊寇尚未及反應, 小天已一手揪住那死賊寇的衣領, 使勁的便向小同擲出, 小同本能的舉臂格擋, 小天趁此空檔, 已一個箭步欺到另一名賊寇的面前, 那名賊寇見小天逼近, 方始驚醒, 正想舉刀招架, 卻不料小天的左手早已捏緊他的脈門, 教他右手乏力, 還那裡舉得起刀? 那賊寇知道大難臨頭, 連呼「不要」, 當此時刻, 小天那會留手? 右手刀噗的一聲遞進那賊寇的小腹, 直沒至柄。

小同撥開那死去的同伴, 卻見小天已於彈指間殺了他另一位同伴, 登時目眥欲裂, 掄刀上前直上直下的狂砍。  小天慌忙把刀從那賊寇身上拔出, 但見一道血柱如泉噴出, 小天正要接招, 可小同的刀勢猛惡, 小天霎時間不敢硬接, 向後不住趨避, 正趨避間, 忽見小同好端端的, 卻突然無故升上半空, 再急速墜落, 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看是不能活了。

小天登時有如丈八金剛, 摸不着頭腦, 卻見錢致已站在他身旁, 對他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錢致隨即便上前扶起他的夫人, 又不斷的呼叫李大夫, 李大夫探頭出來, 見三名賊寇已死, 才敢出來幫忙扶着錢夫人, 直往客房而去。





錢致本來正在大街和四十多名賊寇廝拼, 但那四十多名賊寇豈能打得過堂堂武當掌門至性道人的師兄?  擾攘一輪後, 那四十多名賊寇死的死, 躺的躺, 逃的逃, 卻是沒人能傷得錢致半分。

錢致見已控制局面, 連忙退回內進, 卻見小天已倏忽間手刃二獠, 又見自己的夫人蹲在地上, 想是小天為救他的夫人, 不念舊惡, 出手相助, 當下便飛身而至, 一手抓住小同的後領, 向天一拋, 解了小天之危, 卻因動作實在太快, 小天根本無法瞧清, 連小同如何死去也是不知?

錢致和小天也擔心錢夫人的安危, 皆在旁邊照料, 待得李大夫說她業已無癢, 兩人方始感到安慰, 小天見錢夫人已無大礙, 便要出門殺敵, 錢夫人連忙制止, 和顏地道:「小兄弟, 恕我直言, 以你的武功, 此番出去, 也只是送死。」  小天昂然道:「這我自然知曉, 但我既為士兵, 保護諾言城便是我的職責, 就算身死, 也無怨悔。」  錢夫人嫣然一笑, 道:「你既是當兵的, 保護婦孺也是你份所當為, 你就留在此間, 好生保護我周全。」  小天有點猜出她的意思, 但卻裝作不知的道:「妳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丈夫保護, 何需我來?」  錢夫人道:「他要出外退敵, 保護整個諾言城, 那有空閒來照料奴家?」  錢致聽得夫人應允他外出殺敵, 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錢夫人緊握錢致的雙手, 哽咽着道:「我往時確然是十分害怕, 害怕你沾上江湖之事, 無法脫身, 但經過剛才之事, 我終究明白被欺侮的滋味, 倘若我們撒手不管, 只會助長雪山寨的氣焰, 更會有無辜百姓受害, 夫君, 你便出手救這兒的百姓一救。」

錢致得夫人鼓勵, 豪氣頓生, 輕拍夫人的手背道:「夫人但請放心, 此番出手, 管教雪山寨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隨即輕拍小天的肩頭, 道:「小兄弟, 我夫人便靠你好生照顧。」  小天捉緊錢致的手, 堅定的道:「但教我粉身碎骨, 也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  錢致滿意的點了點頭, 便邁開大步, 向外而去。

錢致一出門外, 便到處尋找賊寇的踪跡, 那些賊寇為數倒也不少, 錢致到了五六處地方, 找到些為禍的賊寇, 殺敗他們後, 人已漸近城心, 他遠遠便感受到城的中心有一股邪氣, 其氣勢銳不可當, 且傳出打鬥聲響, 便快步趕至, 果然遇上了計豐, 好在他來得及時, 否則莫欺和小月便得雙雙步入黃泉了。





 
計豐知道錢致並非易與之輩, 一出手便出全力, 但聽得他大喝一聲, 拔足前奔, 鐵鞭挾勁前捲, 鞭頭未至, 勁風先到, 若給此鞭抽中, 定必腦漿迸裂。  錢致不慌不忙, 身子微側, 劍貼鞭身, 沿鞭直削, 目標是計豐的手指, 計豐冷笑一聲, 鞭頭又如靈蛇般自行捲曲, 竟是想捲住長劍, 教錢致兵器脫手。  錢致似早料到有此一著, 左掌強拍鞭頭, 竟把鞭頭硬生生拍下, 而長劍則仍舊向計豐的手指削去。

計豐見其勢不得不放棄深海鐵鞭, 否則五指難保, 他瞥見腳旁有一單刀, 當即把刀挑起, 左手接過, 使勁向錢致的頭頸劈出, 同時亦已放棄鐵鞭, 右手五指成爪, 直攻錢致面門, 這幾下變招皆快如閃電, 迅若驚鴻, 教人難以趨避。

好一個錢致, 右臂一曲, 向上一頂, 計豐的左刀右爪盡遭托起, 錢致隨即右臂一張, 一劍削向計豐的右胸, 這一記連消帶打, 實是妙招。  計豐雙手被托起, 難以變招, 只得後蹬而避, 豈料計豐避得快, 錢致攻得更快, 但見他左足一躍, 右膝重重撞上計豐的小腹, 計豐口噴鮮血, 如箭後飛。

計豐重重摔倒在地, 但見他立即翻身站起, 他心下著實惱怒, 想他由小至大, 幾曾受過如此重創? 當下凝氣聚勁, 決意使出絶學無堅不催神爪, 猛見他骨骼格格作響, 隨即狂吼着向錢致攻來, 霎時間爪影連環, 有如狂風暴雨。  錢致感到計豐每爪皆貫滿內力, 不敢和他硬拼, 當即左手以柔掌不斷卸勁, 教計豐的每一招盡皆無功而回。 

計豐久攻不下, 不禁焦躁, 心想錢致上三路功夫無懈可擊, 不知下三路是否也是一般厲害? 當下矮身攻敵下盤, 瞧可否扭轉形勢, 錢致見他矮身攻擊, 頂門大露, 一劍便向他天靈蓋刺下, 計豐料不到錢致竟如此快便找到他的破綻, 已顧不得攻敵下路, 當即以雙爪緊抓劍身, 運勁圈轉, 望能絞斷錢致長劍, 那料錢致手一鬆, 任由長劍在手上轉了個圈, 再抓緊劍柄, 向下遞送, 計豐不由得大駭, 忙不迭向旁一跳一滾, 方能逃過頂門開花的命運, 然肩頭卻已中招, 拖出了一道長口子, 鮮血四灑。





計豐已出絶招也奈何錢致不得, 情知今天決計討不了好, 舉起右手朗聲說道:「雪山寨聽令,盡皆停手, 全數撒退。」  他這一叫聲若洪鐘, 全城賊寇盡皆聽到, 當下便零零星星向北撒退, 計豐也拾回他的深海鐵鞭, 狠狠的橫掃了眾人一眼, 說道:「今兒老子便放過你們, 讓你們先留着你們的狗命, 可是你們也活不得久長, 嘿嘿, 好好享受餘下的日子吧!」 說罷便悻悻然離去。  錢致心性仁慈, 也不想加深雪山寨和諾言城之間怨恨, 只好由得他自去。

諾言城抗戰成功, 雖死傷無數, 但還是忍不住大聲歡呼, 老況和眾街坊簇擁錢致, 連連道謝, 康料正和其親兵也上前跪在錢致的跟前, 不斷磕首, 希望他往後也能為諾言城出力, 錢致暫不理會, 排開眾人, 上前察看秦鑽, 莫欺, 小月和佘綺綺的傷勢, 見眾人雖傷得甚重, 卻無性命之憂, 心中稍寛, 隨即朗聲道:「今兒能擊退雪山寨的匪類, 並非在下的功勞, 此四人才是居功至偉, 現下四位少俠皆身受重傷, 還請眾街坊幫忙, 抬他們到李大夫處治理。」  眾街坊皆是親眼目睹四人如何拼了命的和敵人廝殺, 齊點頭稱是。

眾人齊心合力的抬了秦鑽, 莫欺, 小月和佘綺綺到醫館, 小天喜孜孜的擁抱着秦鑽, 和他甚為親熱, 莫欺和小月經錢致輸了些許內力護其心脈後, 已然醒轉, 秦鑽對莫欺道:「義弟, 我很喜愛這位小兄弟的硬骨氣, 不若我倆也和他結為兄弟, 可好?」  莫欺當然甚為歡喜, 回想一年前, 自己在諾言城孤獨一人, 無親無故, 如今身邊既有小月, 又多了兩位好兄弟, 實是夫復何求?  從此秦鑽便改稱莫欺為二弟, 小天為三弟。

秦鑽, 莫欺, 小月和佘綺綺皆傷得不輕, 必得留在醫館休養, 錢致見夫人已然無礙, 便要扶他回客棧, 臨行前對秦鑽道:「鑽兒, 雪山寨的人定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倘我所料不差, 下回老寨主計不從將會親身上陣, 待你的傷養好, 我便傳你「太極拳劍」, 好助我退敵。」  秦鑽登時大喜, 忍不住仰天呼嘯。  錢致對小天甚有好感, 向他道:「明兒你到我客棧來, 我傳你一套「太虛刀法」, 一來答謝你救我夫人, 二來也可為諾言城增強戰力。」  名師指點, 實是求之不得, 小天當即跪倒拜謝。

 
計豐鎩羽而歸, 在大廳上低着頭不敢面對其父, 醜臉雙怪也灰頭土臉的回來, 但二人是計不從師兄所派遣, 計不從不好對他們發作, 只安排他們回房養傷, 待二人離開大廳後, 他便大發雷霆, 其餘賊寇盡皆嚇得渾身顫抖, 計豐也是汗出如豆, 但聽計不從狂吼道:「豐兒, 這回攻取諾言城, 原是探囊取物, 本是想藉此機會, 讓你揚名立萬, 不想你竟這樣子丟我的臉?」  計豐的淚已是佈滿眼眶, 只是忍住不讓它流出來, 計不從怒道:「這些賤民竟敢把我兒傷成這般模樣, 說不得, 這回由我親自出馬, 讓他們知道雪山寨的厲害。」  說時咬牙切齒, 雙拳緊握, 其憤怒可知。

計豐囁嚅着道:「可這次損兵折將, 兵力已去六成, 且諾言城有一個高手坐陣, 瞧武功家數, 應當是武當派的, 其功力好生厲害, 依小兒愚見, 應當召回爹的左右護法, 除了這二人武功了得外, 也可着他們把所有兵力全數集中在雪山寨, 那這一戰我方定然十拿九穩。」

計不從雖於盛怒之中, 但一想兒子所說確然有理, 心想此戰必得向大師兄交待, 實是許勝不許敗, 召回左右護法, 勝算便多上一分, 當下便分別命人到東邊的虎山寨和西邊的黑山寨召回左護法鐵指洪和右護法鐵腿孫以及其兵力, 在雪山寨會齊, 定在一個月後, 合兵出征。





 
七天後, 眾人的傷勢已大致無礙, 秦鑽開始練習太極拳劍, 以他的聰明才智, 自是得心應手, 往後數天皆是忙着和錢致出招拆招。  佘綺綺也想為諾言城出一分力, 當下把破浪刀法從頭到尾, 翻來覆去的練習, 錢致見她勤奮, 也忍不住指點他一二, 望能增強戰力。

小天早已學會太虛刀法的精要, 一招一式使得有板有眼, 可他知道一人之力著實有限, 在退敵後的隔天, 便要求康料正上書朝廷, 派兵援助, 康料正也知道事情危急, 依言為之, 然六天過去, 朝廷始終杳無音訊, 小天不由得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便決意到附近城鎮走走, 瞧瞧其他州府知縣是否願意借兵, 以解燃眉之急, 康料正也覺此著可行, 便修書一封, 道出諾言城之危急, 望能借助一臂之力云云, 把信交予小天, 小天小心收藏好, 便出城而去。

李峰待雪山寨人馬全數離去後, 便即現身, 他雙手傷重, 需時休養, 小月趁機叫他先留在此間, 待傷好後再走不遲, 免得路途顛簸, 弄得雙手殘廢, 李峰知道小月所說確是實情, 只好留下養傷。
莫欺自這次刧難後, 總想和小月多相處些, 可不知怎的, 小月竟由早到晚不見人影, 即算見着了, 也總是見她拖着碩大無朋的巨犬, 不知作何用途, 也不知她忙着甚麼事兒, 起初還只是見她拖着一兩頭巨犬而已, 卻不到幾天, 竟見她要找人幫忙, 拖上五至八頭,  不知要送往那兒, 問她何故, 她只輕聲說是練武之用, 叫他不要追問, 也不要尋她, 以免騷擾她練功, 莫欺當然相信小月的話, 除了感到納悶之外, 也無可奈何。

眾人皆忙於練武, 只有莫欺除了每晚如常的黙運靈天罡氣外, 便是處理厨房的雜事。  這日莫欺又要砍柴, 錢致卻突然走近他道:「阿欺, 上回之戰, 可辛苦了你。」  莫欺微笑道:「那兒的話, 我也是諾言城的居民, 保衛家園, 原是應當。」  錢致滿意的點了點頭, 便道:「本來你身懷天山派的武功, 依我和天山派以往的過節, 原不該傳你武藝, 但你為人率性純真, 倒合我的胃口, 且事急從權, 眼下非計較個人恩怨之時, 我便傳你一套拳法, 不知你是否願學?」  莫欺聽罷, 心中高興, 正想應允, 卻聽得老況氣急敗壞的奔來, 氣呼呼的說:「錢老闆, 我有很多事要阿欺處理, 他可沒空兒練武啊!」   錢致沒好氣地道:「老況, 都甚麼時候了, 還管厨房的事兒作甚?」  老況尖聲道:「錢老闆, 話可不能這樣說, 那老王每晚皆要來咱們客棧嚐一味酸辣魚, 方肯離開, 可那賣魚張在數日前給雪山寨的那幫人殺了, 沒人賣魚給我, 說不得, 只好叫莫欺幫忙捉幾尾魚回來, 再回來練功不遲, 否則, 難不成要我這老骨頭自己去捉麽?」

錢致還待再說, 可莫欺已搶着道:「老況說的沒錯, 我既要了你的工錢, 必得先處理好客棧的事兒, 方是道理, 學武之事, 待我回來再說。」  老況也不等錢致回答, 逕自拉着莫欺的手臂, 便進了廚房。  錢致怔怔的呆在當地, 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但他從來尊重老況, 也只好由得他去。

進了厨房, 老況隨手便拿起一個竹筐, 送到莫欺的手裡, 道:「你便拿着他去城郊的那個湖, 捉十尾魚回來, 捉到的魚便放在這個竹筐內, 清楚否?」  莫欺拿着那竹筐瞧了好一會, 道:「沒有其他的用具麽? 捕魚網或魚义甚麼的? 總該有吧!」 老況呵呵笑道:「徒手捉便是, 那需要那些勞什子東西, 天時不早, 你快去快回。」  說罷竟把他推出厨房, 直把莫欺弄得哭笑不得。





莫欺提着竹筐, 一個人逕自到了湖邊, 他先把那竹筐放在一旁, 再脫去上衣, 也不多想, 噗的一聲跳入水中, 其時正值寒冬, 湖水冰冷刺骨, 莫欺咬牙強忍, 在不深的水底游了一會, 竟連魚影也找不了半條, 莫欺只好先把頭伸出水面換氣, 再謀對策。

莫欺迎着冷風連吸幾口大氣, 把冷空氣直吸入肺內, 更感冰寒, 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鼻水失控直流, 莫欺忖道:「敢情是魚兒怕冷, 游到更深的水底, 我且潛得深些, 準教我找到。」 莫欺想到便做, 深吸一口大氣, 便沉到更深的水底, 果見一大羣魚在湖底游來游去, 莫欺大喜, 徐徐游近魚羣, 伸手便要捉其中一條, 可是那條魚卻甚為機靈, 噗的一聲, 便逕自遊開。

莫欺不服, 右手使勁前伸, 然而深水的阻力頗大, 減慢了莫欺出爪的速度, 更帶起一陣水花, 嚇得一大羣魚慌忙逃遁, 只一眨眼的功夫, 魚群已然去遠, 這時莫欺須得換氣, 便浮回水面, 再受那寒風的煎熬, 好在莫欺每天做着苦工, 體魄已比以前強壯了不知多少, 兼之他又有靈天罡氣護身, 雖冷得他牙關打戰, 可還算是挺得住。

如此反復數遍, 莫欺還是無功而回, 直到月正中天, 莫欺方提着空蕩蕩的竹筐回來, 老況見莫欺竟連一條魚也沒能捉回來, 苦着臉道:「阿欺, 你去了半天, 是到那兒玩去? 怎地連一條魚也沒有?」  莫欺無精打采的道:「不, 我整天都在湖裡, 可湖水的阻力實在太大, 我每回出手, 不是魚兒自己驚覺逃走, 便是被我嚇走, 說甚麼也捉不了一條。」  說罷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老況不悅道:「老王剛才才罵我沒魚給他吃, 你既是如此沒用, 便由我這老骨頭去捉好了, 可我這腰骨……。」  但見他彎下了腰, 手搓背腰, 狀甚痛楚。  莫欺心中不忍, 道:「老況, 我明兒一早動身去捉便是, 可水力這般大, 徒手捉魚著實有點為難, 你可有甚麼法子?」  莫欺言下之意是想老況提供用具, 以助捉魚, 可老況卻呵呵笑道:「這還不簡單, 你強行要衝破水力, 那些魚兒不被你嚇走才怪, 你應當順着水流出爪, 那便手到拿來。」  莫欺倒沒想過這個法子, 尋思一會, 便道:「好, 明兒我照着你的法子試他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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