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俾受感染既狗咬到,都有可能會有瘋狗症。而所謂既生化危機,其實都只不過係瘋狗症既病毒突變,令到可以人傳人。」眼鏡男的話看似是十分合理,但總是讓我產生更多疑問。
 
「如果係咁既話,點解你地個樣又會變到咁得人驚?同埋你地又點會咁怕紫外光?你地又點解會變到咁聰明……」
 
「我真係唔知咁多,不過暫時我都只可以用病毒突變嚟答晒你所有既問題。總知我地同你地都係一樣,係人類,而唔係咩新品種外星人。」眼鏡男盤起腳來,隨便翻著地上的書。
 
「我同你……都係一樣?」
 
「係。」
 




所以眼鏡男的意思是,喪屍其實就只是受感染的人?
 
「不過暫時嚟睇,做喪屍對身體既影響又唔大,係唔得曬得太陽啫。不過做喪屍可以令到自己既智力提升到無限,我又真係諗唔到唔變喪屍既理由……」
 
「真係……?」
 
「念在同你生死一場,好心提吓你,你地最後都會變成喪屍。」眼鏡男撐起身子並準備離開,但我卻一手揪住了牠。
 
「你指既係……你地口中既計劃?」又是什麼陰謀論嗎?但都來了現在,沒有什麼不可信的。
 




「我都唔清楚,不過就算知又點?結果咪又係一樣……」眼鏡男目光留在Cynthia身上:「佢依家對你嚟講只係一個包袱,其實你個心一早就知,佢遲早都會俾我們咬中。既然你地都唔想睇見嗰個情景,點解唔用一個大家都舒服啲既方法呢?」
 
眼鏡男沒再多講什麼,輕易的擺脫我便離開。
 
「咁點解我唔係好似你地咁?」我本想大聲喝止住眼鏡男,但因Cynthia正睡得香甜,我也未敢放聲大叫。
 
「唔洗咁急住想知晒咁多野先啦,一步一步嚟……」眼鏡男在門前欠身一走,便從我眼簾下離開。
 
「往往真相,永遠都唔係你最想面對,既然係咁,點解仲要嘗試搵出真相?」
 




這句話,也是眼鏡男留下的最後一句。
 
我倒坐在Cynthia身旁,寫著那所剩無幾的筆記簿,有空的話鐵定要去文具店裡找來多數本旁身。
 
累了,便寫意地放下筆,好好翻著先前寫著的筆記。到底……我該如何評價這次的生化危機?
 
總覺得……這場生化危機把我原定的價值觀全給扭轉,但我卻從這找回人類的生存意義與特質。如硬要說,也可說得上是優點吧。
 
活了十多年,每天都只不過是人云亦云,庸庸碌碌的過著。但現在我卻有了一個明確的很的目標,就是保護著她的人生安全。
 
我知……我知,我根本沒有可能永遠地保護著她,但……
 
我拿著早前健美喪屍給我的針筒和兩支從我身上抽出的血,呆望著那轉過身來,早已熟睡的Cynthia。
 
Cynthia,你知唔知呀?我咁樣只係想幫你……希望你唔好怪我……




 
我用針筒把血全扯進裡頭:「我咁做係因為……因為我愛你呀……」
 
「你做緊啲咩……呀!」也許是Cynthia被我吵醒吧,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儘管她還未看清我手持什麼,但已察覺到不妥。
 
「唔好嘈,乖!冇事架,好快就會冇事架啦。」我合時的摀住她的嘴巴,好讓她不會吵醒其他人。
 
從Cynthia眼角的淚光,我便知道她不懂我所做的一切的用意。
 
「我係為你好先咁做,你一路以嚟唔係都相信我咩?信多我一次咁多,好唔好?」我連忙把她的淚光擦乾。
 
「我唔想……我唔想……」
 
「呢個世界唔係你一句話唔想就唔想架!我好攰啦……我唔可以繼續扮演生還者呢個角色,多一秒都唔可以!」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把我一直以來的怨聲全給痛快的道出。
 




「你唔想扮你大可以走,可以唔洗理我!你依家咁樣同出面班喪屍有咩分別?」Cynthia壓根兒無法跟我角力,只能死死的被我壓住並作出一些無意義的反抗。
 
「你知架,你知我一路做緊既野都係為咗你!我甚至為咗你,搞到自己變埋半人半屍!係佢地同我講架,佢地有個計劃,我地最後都係會變成喪屍!」我猶如發了酒瘋的咆哮著,不成人形的。